二哥刚走,便听见婢女在门外唤:“小姐可要洗漱?”
“进来吧。”我起身回应。
话落,便听见门柱唧唧声,屋外冷风呼了进来,我拢了拢棉被裹在身上。
落秋端着水进屋,低着头,步子难得沉稳,倒让我疑惑。
她年岁小,比我还小一年,性子活泼,平日院里就她最闹腾,难得如此沉默。
我低声询问:“外面可是下雨了?”
她只冷淡地点头道是,便不再搭话,继而将手里打湿的帕子递向我。
我看她那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心里也是恼怒。
这小丫头胆子越发大了,竟然敢甩脸子给我看。
我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脸,便作势将帕子递给她,看她伸手拿,我又撤了回来,擦拭着手。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照理说,我凤凰阁的婢女等级最低也是“花”字辈,落秋虽年小但也是二哥送来的人,名字还是我亲拟的,怎么也算得上上等婢女,府里那敢有人欺负她?
她抬眼看着我,泪眼婆娑道:“明明是小姐让我们住在西厢,也是小姐不让奴婢们守夜,太子殿下说我们玩忽职守,生生罚了我们半年奉银,听雨他们还被赐了板子……”
我看她哭得抽泣,不由笑出了声,她虽说得不清不楚,我算是听懂了。
“别哭了,我还你半年奉银便是了,至于听雨他们,可有叫医师看过了?”
落秋破涕而笑,回答道:“二少爷命人找大夫看过了。”
“你这丫头这下开心了吧!”说着我才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
“哪里开心了?都怪小姐,害得我们被太子责罚。”她一边整理着我的衣物,一边念叨:“小姐是没看到,太子这次发怒的样子,那眼神像是要杀了我们,还好二少爷在,及时替我们说话,不然……”
不等她说完,我便摆了摆手道:“知道了!让你们受惊了。”
“你哪里知道?老爷夫人着急得不得了,夫人眼睛都哭红了。二少爷虽给听雨找了大夫,但对我们却不置一语,煎药等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亲力亲为。”
落秋转头看了看我,继续道:“还有太子,他推了朝务在这儿守了一天两夜,今日天没亮,宫里派人来传唤,太子硬是等你烧退了才离开的。”
“这么严重?”我有些惊讶。
这几天我虽感觉难受,但也不曾想自己差点死了,感觉就是睡了一觉,而且如今身体也没什么特别不适,就是嗓子有些干涩,身子发软。
“可不是?反正老爷发话了,这半个月,小姐没有允许不得踏出丞相府半步,要好好修养。”
“什么?”我皱眉。
“哦!二爷说,最好这凤凰阁都不要出了。”落秋转过身,将桌上的水杯递给我。
我接过水杯,不甘心,皱眉问:“为什么?”
我都生病了,还要被禁足,想想心里就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