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房的院子里香味铺满了天空,为着方便,他们直接就在院里享用。
一部分请厨娘烤着串儿吃,一部分由姜姝儿弄个料一锅涮了。
别说,刚入冬,这么来一口涮锅滋味可不是一般东西能比的。
原本整日凑在武场的姜家儿郎们除了在营里的,其他一个不少都来了,热热闹闹一顿饭,吃的是回味无穷。
身在护国寺进香的姜家几位夫人们尚且不知她们专供的下奶羊已经被吃了。
此时,刚听完主持讲经的几人来到禅房用饭,护国寺的素斋乃是一绝,她们自然不会错过。
等到下午点过长明灯,捐了香油钱,也就能回去了。
原本这样的安排是不会有变的,可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会遇上怀远侯夫人秦氏。
对方似是有备而来,拦住了将要离去的长乐,脸上带着笑意,“真是巧了,公主殿下。”
长乐扬了扬眉,“你这个样子,我可不觉着是巧了。”
“我也是偶然间听闻公主殿下在此,是以过来拜访一下罢了。”
“哼,有事儿就说吧,我的几位嫂嫂还在山下等着,没多少功夫耽搁。”
秦氏微笑,“殿下对我似是有些误会,这孩子们的事已经过去了,殿下您难道还在计较不成。”
“我自然是不会计较的,你也说了,不过是孩子们的事罢了,我从来不会过问的。”
言下之意她之前去过问就有些不厚道了。
“殿下说的是,”秦氏微微垂下眼帘,“不过这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毕竟我也只是为了孩子罢了。”
长乐睨了她一眼,想到是自家孩子将她儿子打成重伤,又同为母亲,她也能理解一二。
一时间,便软了些口气,“既然是为了孩子,倒也无错,刘家与我姜家本就不是什么生死大怨,我也不是那等记仇之人。”
秦氏微笑,微微福了福,“那就多谢殿下您的海涵了。”
长乐颔首,没有过多停留,也不想与之有太多交集,带着人就朝山下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秦氏站在寺门口高高台阶上,方才那谦逊早已荡然无存。
露出原本姿态的她,眼中冷意凛凛。
“公主?”她意味不明地勾起唇,“哼……”
再说山脚下,见着她回来,大夫人撩开窗帘询问了句,“那怀远侯夫人拉着你说什么了,怎的突然找上了你?”
“也没什么,来赔个罪罢了。”长乐说道,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那秦氏可不是什么好鸟,五弟妹可要少理会她的好。”
说话的是三房的夫人胡氏,说这话时,她脸上尽是嫌弃。
“好了,这些话回去再说。”大夫人打断她们,吩咐与车夫:“走吧!”
马车行驶行驶起来,前后两边护卫将几辆马车保护在中间。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回去的路走去。
约摸申时中,长乐等人回到府里,正要垂花门分开时,四夫人鼻子动了动,“五弟妹,你们院子里是什么味儿,这么香?”
“嗯?”正打算离开的长乐顿住,嗅了嗅,“是啊,怪香啊!”
“烤肉的味儿吧?”大夫人笑道:“莫不是姝儿馋了,在院子里烤肉呢,估摸着几个孩子都去了,就让他们小辈的好好玩儿吧!”
其他几人点头,“说的是,都各自回去吧!”
长乐颔首,朝着五房院子走去。
这会儿,偷吃了点小酒的众人正坐在院子里一手拿着串一边各自显摆着自己。
二房的姜永柯明显喝高了,脸色通红,“……跟你们说,搁今个除了咱家大哥二哥外,咱们这一辈能胜过我的,京城找不出五个。”
“你指的是喝酒?”姜永杭说道,顺便给自家妹妹永晴又添了块羊骨肉。
“呿!”姜永桓瞪了他一眼,遂颇为自豪地说道:“自然是功夫,待过今岁过了我就跟大哥二哥一般,到营地去练几年,回头做个大将军去。”
“你就甭做梦了。”姜清臣咬了口肉串,喷香,“我就知晓一人,即便你比人家年长几岁,也不一定能打过他。”
姜清臣这话一出来,下意识地,姝儿就想到了韩瑜。
在她的印象里,那个少年的确太优秀了。
人人都说他们姜家出名将,儿郎尽成才。
可是,韩瑜与他们姜家的谁比起来,都不差。
果然,那边的姜永柯正了正神色,问道:“你说的谁?这京城除自家兄弟外,还有我不如的?”
“哼,此人你们也不陌生,宁兴王府知道不,就那个小王爷韩瑜。”
“韩瑜?”姜永杭惊讶,“是韩宵世子的弟弟?”
姜清臣点头,“我之前见过他,也过过几招,实话说,我根本不是其对手,即便我与杨玹一块儿上,对上他,怕是也走不过五十招。”
嘶……
这就有点夸张了。
姜家几个儿郎不禁都直起了身子。
四房的姜永栋摸着下巴,“七弟的功夫也不差,晋王的话就不说了,可你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么说来,他至少能与三哥打成平手。”
为了寻求答案,众人将目光转向姜永柯身上。
“看、看什么……”他狠狠地咬了口肉,“即便能胜过小七和晋王,可年岁的差距也不是那么容易拉平的。”
“切……”姜永栋道:“不如明儿个派人送份请帖,邀他过府比试比试?”
姜清臣双眼一亮,“这主意不错,咱们姜家几个兄弟轮番上阵,我就不信他能撂翻咱们。”
姝儿吃着肉串的手一顿,鄙视地看了眼身边的人,“七哥,你纯属是想报复他在宫里“欺压”你的日子吧?”
“咳……”被戳破的姜清臣面色如常,正经道:“姝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怎会在意这个,邀他过府只是相互切磋一下罢了,再说,我可没那么小心眼。”
“呵呵……”姜姝儿冷笑,“我信你有鬼了。”
“别啊,哥哥我说的是真的,韩瑜那厮不会输的太难看的。”
嗯,顶多就是败得好看点儿。
姜清臣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