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嘴炮大臣

给朝廷赚钱全都哑火,就会打着忠臣的幌子,猛怼太子,把大明先玩坏、后玩完,才是你们的终极目标啊!

“休会!本宫懒得跟你们这群尸位素餐之人废话了,当今谁是谁非,自有后人评价!”

等本宫控制了舆论,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多出几个合订本,气死你们这群老东西!

见到太子竟然无动于衷,林欲楫别无他法,只得祭出最后一招,力图逼迫太子让步:“殿下若是不能收回成命,臣便一头撞死在这廊柱上,以正视听!”

太子才是黄口年纪,一干老臣却无法左右,多次争辩,屡遭失败,传扬出去真是颜面扫地,不论采取任何手段,均要令其回心转意才是。

已经起身的朱慈烺听到如此决绝的“碰瓷计划”,只能扭过头,冷漠地看了一眼,然后吩咐杨进朝:“进朝,让人记下此人有意损坏皇宫物件,如若已成事实,记得派人向其家人讨要赔偿!”

阻拦?

不可能的!

你爱撞不撞!

什么耿直的忠臣?

不过是耍无赖的老硫氓而已!

要是觉得自己撞有点孤单,可以撺掇另外七个人一起撞,看看能不能撞穿越了!

想用这招来逼迫本宫?你们真是异想天开了!

本宫不是正德、嘉靖、万历、甩锅爹!

没点铁石心肠,莫说皇帝,你连太子的位置都坐不稳,得被这群狗东西直接怼下去!

你今天不一头撞死,老子都瞧不起你,以后封你一个官位正超品的“嘴炮大臣”!

朱慈烺的逻辑很简单,把不听话的人都清理掉,剩下的自然是听话的人。

千万别说正直之士浩浩汤汤这种话,那是对于宅心仁厚的天子来说。

真打算收拾他们的话,采用有组织、有计划的实施策略,那就……

问问蒙古人,要不是还要留些汉人给自己纳粮上税,华夏大地就永远的没有一个汉人了!

曾经称霸河套地区的傥项人就是被蒙军的弯刀彻底灭种!

所以只要刀快,根本不怕脑袋多!

几千万人,杀起来就跟玩一样!

立志成为千古一帝的朱慈烺当然不能这么干,尤其是对付某些清官。

有的时候不用刀,或许效果会更好!

太子这番露骨之辞直接激怒了商周祚,不管太子如何吩咐,都要猛烈抨击这个不明事理之人:“臣等皆受命于陛下,效力于朝廷,忠肝义胆,日月可证!殿下陡增商税,是为不仁;重用厂卫,是为不义;擅改朝服,是为不礼;强征田产,是为不智;广制网兜,是为不信。违背五常之道,仁、义、礼、智、信皆丧者,必遭天下人供责之!殿下不听臣等力荐,一意孤行,擅断朝政,又岂是仁君所为?与那晋惠帝、隋炀帝、宋徽宗又有何分别?”

朱慈烺对这货大放出来的厥词进行了简单翻译,总而言之,你个小兔崽子敢不听我们的,你就是昏君!我们就要骂你!我们以前是正确的,现在是正确的,以后也是正确的,永远都是正确的!你不按我们说的做,你就是错误的,你就要被群起而攻之!

刘遵宪仿佛觉得攻击火力还不太够,在商周祚之后紧接着补刀:“今流寇之患已除,海内平息,朝廷理应恢复秩序,修养珉生。然太子殿下不修正道,德行欠缺,玩物丧志,滥施圣恩,种种政令,不知所云,犹如夏桀商纣一般倒行逆施,必使万千百姓苦不堪言!殿下若不痛定思痛,迷途知返,难避天怒人怨,而遭无妄之灾!”

如果前面三只帝王不能让你小子幡然悔悟的话,那么就只能向残暴不仁的夏桀与商纣靠拢了。说到最后,力谏不行就上诅咒,总会有一招好使的。

黄口小儿若不能从善如流,虚心受教,执意与众大臣为敌,分庭抗礼,长此以往,必遭天谴!

破罐子破摔的林欲楫想起一记猛药,见到太子渐行渐远,忽然高声喊道:“殿下自觉能力低微,不足以治国理政,则应将监国之责让与陛下其他子嗣!”

若是换上年纪更小的皇三子、四子,乃至皇五子的话,群臣便可以有的放矢了,远不像如今这般费力不讨好,还会被太子所算计。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全都惊愕不已,让太子禅让监国之位,可谓是闻所未闻之举,更不符合大明“立长不立幼”之传统。

万历年间的“国本之争”便是群臣为了打消神宗立朱常洵为太子,而不惜长期死磕。

被立为太子的朱常洛却只活了不到一个月,然后其子登基,开始了“天启”年号。

林欲楫竟然敢说出“废长立幼”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真是其心可诛,百死不能抵其罪。

朱慈烺听罢,果然驻足,转回身反问:“这算是图穷匕见了?本宫身为太子,监国乃受父皇之命,断不会听信闲杂人等的三言两语,便会被其左右,继而动瑶国本!甄淑,欺君犯上,该当何罪呀?”

刚才说撞柱子,又反悔了,现在又想搞事情,这上窜下跳的本事,还真是独领风搔啊,连首辅都比不了你,真会抢戏!

刑部尚书甄淑在替林欲楫惋惜之余,向太子如实禀报:“主犯弃市(削首)或磔刑(凌迟),家属充军为奴,戍边不得返回!”

若是皇帝强势,大权在握,诛杀逆臣三族也是可以的,目前貌似还没有这个必要。

“废长立幼”这罪名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就看太子怎么惩处置机的前礼部尚书了。

朱慈烺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按照自己的意愿,将判决结果稍微改了改:“林爱卿此番言论大有祸乱朝纲之嫌疑,但本宫向来宅心仁厚,宽宏大量,不忍严惩逆臣。遂不会廷杖于你,更不会遣锦衣卫将你下狱!甄淑,主犯及男眷发配山东掖县挖矿,五岁至四十岁女眷送至教坊司!念其昔日之功,就赏林府男眷每天每人吃五十只炸蝗虫吧,届时挖起矿来,身上也有力气嘛!”

让你跟本宫作对,本宫就把你女儿、你侄女、你孙女这一干美女都送到一个好地方去培养,然后给本宫赚银子,要睡尚书家里的女人,一晚上怎么着也得十两银子吧?

啊~哈哈哈哈……

“你……”

林欲楫听到如此结果,盛怒难平,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商爱卿涉嫌诋毁本宫,刘爱卿更是刻意诅咒本宫,其意阴损,其心可诛!本宫视此二人之罪与林欲楫等同,左都御史可有异议?”

处于同僚的恻隐之心,都察院左都御史钟炌不好意思开口认同太子的观点:“殿下,此二人或一时糊涂,乃至口不择言,还望殿下息怒!”

钟炌也在心里腹诽商周祚和刘遵宪,实在是不分场合地大放厥词。

此事只因朝服与指甲所起,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已然是难以挽回了。

天气炎热,改善朝服,太子顾及群臣感受,在情理之中。

修剪指甲可有可无,若是和颜悦色地耐心商量,也不至于此。

首辅与内阁都已避其锋芒,偃旗息鼓,尔等为何要一味追究?

朱慈烺哼笑一声,厉声质问道:“息怒?诸臣将不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还打算让本宫息怒?本宫问你可有异议?!!!”

方才这两人批驳太子的时候,说话声音特别大,群臣想不听清楚都很难。

眼下太子与首辅俨然成为一体,七卿与六部中的部分人公然与太子对抗。

其余文臣有意明哲保身,不愿产于其中,而武将与勋贵们自然会心向太子。

钟炌自知难以将此事推诿过去,又不能继续拖延,无奈之下,只得说:“臣……无异议!”

让左都御史大惑不解的是,这本是件利于群臣的好事,却因为一些人政见不一,小题大做,逐渐演变成了太子与朝臣互相抨击的闹剧,几近于当年的“国本之争”。

商周祚闻听自己的下场,不禁仰首狂笑:“养奸佞之臣,惩耿直之士,颠倒黑白,数典忘祖,我大明休矣,不日将倾,哈哈哈哈~!”

薛国观面带愠色地盯着对方,商周祚口中的“奸佞之臣”分明在意指自己,若不是顾及到自己疏言将使已经明朗的形势变得混乱,早就参与到舌战之中。

朱慈烺看着这位狂傲之人,背手冷笑道:“我大明休不休不是尔等说了算,本宫自监国以来,便重视珉生,维护社稷,尔等若是有命,自会见到中兴之日!对了,商爱卿是浙江人,自然不支持增加商税,美其名曰——太子不仁!只要能继续压低商税,即便商爱卿两袖清风,让那些商人给你家公子找份收入丰厚的差事,一年赚个几千两银子,想来也不难。商爱卿依然能以清官自居,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战术还真是高明,本宫佩服之至,为官之道,莫过于此!”

这种事情历朝历代都有,并非大怼朝仅存,商周祚是没干过,但并不代俵其他人没这么干过。

商周祚气得怒发冲冠,也顾不得群臣之礼:“真乃一派胡言,本官自入仕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