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气恼,愤怒,耳里听她死犟地重复的逆耳之言,想甩袖离开,却又不甘心,她凭什么不稀罕他,刚令他对她心起怜意,转身便说不稀罕他。
身体比心更诚实的做出反应,男子大掌抵住她后脑,堵了她的嘴。
小顺子守在不远处,防止有人走进园子里打扰二人,看两位主子站在一起的身影,暗叹,还是佟侧福晋厉害,爷最近火气大,府里的主子们最近都躲着爷,就怕触霉头。
待两人换气时分开,南一有一瞬间的清醒,头死死垂着,刚才太丢人了。
但又隐隐觉得,这种感觉不赖,她偷偷抬起头,手指落在对方下颌上,点了点,就颜值这方面来说,这位四大爷还是很抗打的,而且,一后院的花不是白养的,技能也很娴熟。
胤禛也在出神,他在想,是不是最近太少去后院,怎么就对一个别院的侧福晋起了心思,李氏不美吗,小李佳氏温柔可人,宋氏……
想着想着,思绪又绕回到佟氏身上,他其实很恼她方才口出狂言,不稀罕他来。
失忆后便不在意他,他不信,女人终究是女人。看来需冷她一段时间,不忘她身上不得体的衣着,他淡淡吩咐,“依儿,这衣服下次不可再穿。”
南一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猛的一兜凉水浇下,呵——她好似忘了,人亲的是自家小妾,喊的也是小妾的名。
不是她。
呸~呸呸~
说到衣服,这男人更欠揍,她就不明白了,穿得好看他不是更有面子。
胤禛见她不甚在意的神色,冷声警告,“你不准备把爷的话听进去?”
仿佛两人方才亲密只是幻觉,从未发生,他瞬间变脸的功夫让她心中不爽。
切,就不换,能怎么的,她爱这样穿,南一转过头,佯装欣赏周边风景。
胤禛见她仍无动于衷,指关节捏得咯咯响,真有掐死她的冲动,这纤细的脖子,只怕一用力就断了。
他再次沉声命令,“给爷回话。”
南一慢悠悠地转回身,“我觉得好看,”潜台词便是说,她会一直穿。
胤禛闻言脸一下黑透,得,敢跟爷较劲是吧,他不否认好看,但,敢当面驳他的话,她是第一个。
他若是放任,以后府里众人有样学样,谁还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他再次道:“爷说不许穿。”
“我就穿,不让我穿,来,你扒了去,最后让我以后都套身麻袋得了。”
南一插着腰走到胤禛面前,“扒吧,就在这儿扒。”
比不要脸,比无理取闹,她敢称第二,没有敢称第一。
胤禛震惊得无法言语,这女人,她的廉聇呢,这…这…不要脸的愚妇,他娶进门的到底是个什么女人,比花楼女儿还不知羞聇。
南一见他不动,手搭在腰间的盘扣上,胤禛额角青筋直跳,立即伸手扣住她的手。
抬起的巴掌伸到半空,他想拍死她,真的。
南一眯起眼,不但不怕,反而还将脸伸上去,抬了抬下巴,示意,来啊,打吧。
正好,她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有人送上门来找她打架,她巴不得呢。
面对近在咫尺的绝美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不知怎么的,他的手,就是扇不下来。
她是他娶进门的侧福晋,对,侧福晋,不是低贱的阿猫阿狗。
胤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议,劝自己不要同女人计较,深吸了几口气,他强压下心头怒气,怕自己不同意,指不定这疯女人做出什么事来,好,他退一步。
将她送上来的脸推开,动作不轻不重,却不会伤到她,他放下手,说,“好,只能在屋子里穿穿,院子里不行。”
南一一听这要求,杏目圆瞪,那还穿个屁,忍不住朝他怒喷,“爱新觉罗·胤禛,在屋子里穿和在院子里穿,这个有区别吗?”
内院除了婆子就是丫头,她难道还怕女人看啊。
见她恼怒,胤禛气笑了,这是头一个敢喊他名字的女人,连皇阿玛都只喊老四,就冲这勇气,他决定给她个解释,凑到她耳边耳语,“你可以穿,如果你不想下次被爷就地正法的话。”
南一眨眨眼,是这样,有这种效果?她得意的轻笑,“那就更要穿了。”
女人嘛,为悦已者容,谁不想更美丽,更万众瞩目,以前她是没这个资本。
胤禛懒得再与她讲道理,黑沉着脸,“知道爷是谁吗?”自个女人居然不听他的话,当他身份摆设啊。
南一一扬头,还用说,“我男人,”虽说暂时的。
神情似很得意,幸好穿到他家,老公长得四肢俱全,五官平整,还略有薄财,姑娘不亏。
胤禛怔住,心说,真不知羞,可她“说我男人”时,脸上的神采飞扬,叫人不禁心生眩惑。
许是大男人心理得到满足,许被她如此骄傲直白的宣布他的身份所震动,她男人三个字,比起大清皇四子,竟听得新奇顺耳,很不错,他忽然没了怒气,心情莫名好转。
收敛神色,胤禛勾起唇角,冷幽幽说,“你不听劝,爷不动你,但你身边的丫头,爷可不会手软。”
佟氏素来心软,失忆总不会连这个也改变。
南一吓得一跳,妈呀,她忽略了这个没有人权的古代,人命如草贱,青云宜人她们可是无辜的。
若因衣服连累她们,良心难安,她身边的丫头都不错,伺候她很精心,这个臭男人倒是懂得拿捏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