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自说了住址,她又推促着,“快走吧,见识了我高超的武艺,该放心了。”
“现在晚了,你一个人行吗,这里是城外,治安很不好,”八阿哥道。
九阿哥也附合,“你不想我们知道,那我们送你到家附近得了吧。”
南一想想,也行,反正那一片庄子多,她一直是蒙面,现在又是一副鬼样子,他们能查到才怪,遂点头应允,三人相视,眼里流光闪过。
已到二更时分(大约九点),看方向,是京效别院,“就到这里吧,”南一拍拍十阿哥的肩头,眨着水润清澈大眼,“省点力气,你追不上我。”
十阿哥窘死,他还真有尾随的意愿,他敢说八哥、九哥他们也有,南一朝他们摆手,瞬间消失于夜色中。
“八哥,京效别院啊,好找。”
“不见得,你没看她把握十足,”八阿哥沉吟,“算了,先找找看,晚了,今晚先去庄子歇息。”
“……走……走着回,”老十嚷嚷道,干嘛让小金子他们牵走马,八阿哥轻笑,“甘之若怡,”九阿哥也笑道:“我心亦然。”
三人返身融入黑色中,远远传来十阿突然的惊声,“……八哥,忘了问那丫头怎会落到贼窝里头?”
黑暗中冷冷的男低音传来,“此事不可再提。”
四阿哥府,十三窝在他四哥书房,晃着腿,中指轻轻扣着桌面,面上一派神秘,“四哥,听说了吧,八哥九哥他们好像在寻人。”
“嗯,”还是个女人,胤禛脑里闪过一道影子,疑惑的说,“会不会是那晚的女子。”
十三顿住,可能吗,为一女子值得大动干戈,不过皇子的话,倒说不准,爱新觉罗家专出情种。
“对了,四哥,额娘让你带佟小嫂去给她请安,”十三无奈摇头,今日德额娘特意召他叙话,却是让他做传声筒。
明明可以自己命人找四哥的,非让他跑一趟,德额娘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胤禛听罢,面色微变,“宫里有人说什么?”
十三想了下,微摇头,“可能是佟母妃递过话,”除了她就没别人,都姓佟呢,一容俱容的事。
大清的佟半朝,佟国维得圣宠,与皇阿玛是表亲,佟家姑娘自然金贵。
胤禛思起别院女子,脑里滑过某人倩影,那种绮丽风情,他至今心生悸动。
掩下心头遐思,他暗暗咬牙,不知好歹的女人,让她回府认错,她却死不悔改,他出口的话便也重,自己的女人不服软,只好打定主意冷着她。
不是没想让她回府,他拉不下脸面,佟氏亦也不主动递话给他,连句软话也不提。
许是失忆后,真没了之前的在意,想到这,他微有些不悦,自家女人心不在自己身上,委实让他难堪,进宫倒是不错选择,趁机让她搬回府。
哼,给爷待在府好生反省,让福晋从严管教,不信佟氏不服软,好叫她明白,没了爷的宠爱,即便是有品极的侧福晋,照样什么也不是。
别院这里,南一快疯掉,青云和宜人从昨晚啰嗦到现在,一直不消停,原是青云守在南一屋里,晚膳后有些晃神,宜人有事找主子,青云慌称她在睡觉,天黑后,宜人再次出现,青云便有些躲闪,宜人知有异,关上门逼问。
二更时,两人就急坏了,想回府搬救兵,又怕坏主子的事,等两人商议出去找人时,转身看到房内站的黑影,吓得两人颤身失语,慌乱间跌倒在地,待宜人想尖叫时,青云反应过来捂住她嘴,“嘘,是主子。”
还是青云心细,注意到熟悉的衣裳,像主子出门前穿的,待南一“嘿嘿”笑出来,两人才瘫软在地,喘息不停。
“主子,再来几回,奴婢要提前侍奉佛袓了,”宜人不满的嘀咕。
“就是,奴婢还没嫁人呢,”青云站起,与宜人一起数落她。
“哟,思春了,春天已过,青云等来年吧,”南一调笑,青云瞧没个正形的主了,嗔道:“主子,就知道笑话奴婢。”
她走南一面前,欲帮她梳洗,见南一一身狼狈,失声道:“主子,这是怎的了,发生什么事?”
主子发丝凌乱,脸也脏兮兮的,黑一块,白一块,肩上还有枯草沫子,像土匪窝里逃出来的。
“嘿嘿,无事,这样外出方便。”
“您就行行好,好生待在院里,要是出事,奴婢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青云后怕的说。
“好丫头,你知道我本事的,”南一拍胸脯保证。
“可是……”青云避开视线,就是知道,才不想您去,整一个惹祸精。
南一看她仍想劝,挥手道,“我累了,先洗漱,等下主子我给你们讲我交的新朋友。”
不给她们反对机会,不让出去,岂不是要憋死她。
南一沐浴后躺床上,青云给她绞干湿发,宜人摆出各色水果糕点于小桌上,置于床上,这个坏习惯她们纠正多次,主子仍是不改,无外人的时候,她们默许主子这种坏习惯,看多了,也觉得不错,至少主子心情很是惬意。
不多时,屋里便传出,
“啊,杀千刀的。”
“真的吗,”
“主子好历害”
“是她呀!”
“打得好,主子威武。”
屋里的人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屋外守夜的婆子一头雾水。
第二日,南一心情甚好的起床,结果看到四只熊猫眼,目光愤愤的瞪她,话说,哪得罪她们了。
“奴婢昨儿个一睡着,就梦到福晋被人拐走,我被砍头了。”青云控诉道。
“奴婢也是,梦了一夜帮福晋跟人打架的事,醒来发现环儿鼻青脸更肿,”宜人懊恼着。
南一听完,抿紧嘴,抖着肩,等看到两丫头的白眼,憋不住地呵呵笑起来。
两丫头看无良的主子,对视一眼,呲牙上前按住她,四只手挠向南一的软肉,南一回击,三人闹成一团,待疯够了才告饶。
于是便有前面的场景,两丫头力争说服主子,不许外出,南一烦不胜烦,拿起腰间的荷包卷在手上甩来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