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锈在门上

叶枫林

雨锈在门上。那是什么时候的雨没人告诉我。

是南宋的黄花谢了，跑到2015年的天空蓝了一回。

是啄食的鸟蹲守乡村，十一月方形的针扎痛搜寻的目光。

门上动词晃晃地响，一定有被注入了思想的风掠过。

闪电总是故意显得撕心裂肺。

午夜的阵雨像银两。只是你在梦中替釉青的瓷器导出缤纷的雨水。

桐油伞、布袋、对襟的褂子，戏子的天空羞羞答答。

焚烧秸秆的傍晚，有一双眼睛始终对着一扇门。

也许只有你听懂了轻敲门环的回音。

雨还未滴落到地面，就被门上的锁孔接住。

来不及奔跑，来不及感谢屋檐。

四季昼夜居住，它们怀上的月光，老到一碰就碎。

太多的转动，它的齿已经不忍情节的重负。

锈死一个空洞，不如换上一把新锁。锁住旧燕，锁住一滴盐水的前途。

选自《星星·散文诗》2016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