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政府

政治这东西让我感觉很奇怪同时却非常有趣。政治家们总喜欢装腔作势地谈论这些没有意义的哲学。人们喜欢称诸如民主主义、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抑或是独裁专政等为自己国家的“体制”。但不管在上述哪种体制中，一些商人们总是富有的，而穷人们却在为生存挣扎着，绝大多数的民众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得过且过。在美国、越南、中国，又或是我曾经到访过的30多个国家里，这种情况都同样存在。然而，生活就是生活，富有就是富有，贫穷就是贫穷，政客终究是政客。在我看来，对于任何国家而言，尤其是美国，建立军事霸权无疑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就土地面积而言，中国是世界第三大国，仅次于俄罗斯和加拿大，一个中国的面积相当于所有欧洲国家的面积加起来那样大。中国的领土边界绵延2万公里，并与其他15个邻国接壤。中国被划分为23个省、5个自治区、4个直辖市（北京、重庆、上海、天津）和2个特别行政区（香港、澳门）。总人口约为14亿，包含了56个不同的民族，而汉族是人口数量最多的，约占总人口的92%。从地理位置上说，中国也非常多样化，它跨越5大气候带，同时也是一个多山的国家，拥有大约1000座海拔6000米以上的高山。当然，中国还保存着33个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承认的世界遗产，包括长城和熊猫自然保护区。

然而，幸运的是，中国人民似乎对政治和军事并不“感冒”，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国家的经济建设，整个国家和人民都在向世界证明他们作为一个经济大国已经取得了伟大的进步，他们为此兴奋不已。每当看到这样的景象相信你也会为之触动。

当今中国政府

现在，你必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中国正在建设一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在中国的经历让我明白，用这样一个词来概括今天的中国政府是多么的准确。其实，中国也有许多不同的政治派别和利益集团，但发展到今天，中国共产党占主导地位，已经拥有了超过8000万名党员。另外，中国也有着跟发达国家一样的宪法，整部国家机器都在依照宪法和法律日夜不停地运作。

许多外国人从未认识到，中国的政府官员也是由人民投票选出来的，尤其是在乡镇级的“基层”，村民们直接提名和选举自己的领导人。在中国，所有合法公民都可以自由地申请加入各党派，这一点与美国民众可以选择加入民主党、共和党或其他党派相似。在美国，绝大多数公民选择不加入任一党派，在中国，绝大多数民众也并不是哪一个党派的成员。

一天，在与一名中国教师谈话的过程中，他对中美政治选举做出比较，我觉得十分有趣。他说，中国有一群“受教育的”人（共产党员）选举领导人，而你的国家有两群“受教育的”人（民主党人士和共和党人士）选举领导人，但这两群人的选择通常是一样的。那么，就这一点而言，中国和美国究竟有什么不同呢？其实，人们并不是真的要去选一位领导人，而是以他们为“大多数人”和为本国最贫困人群所做的事作为唯一标准来评价领导人。由此看来，中国的领导人做得很出色。也许，自富兰克林·D·罗斯福以来，大多数美国总统并没有做得这么好。看来我不得不认同这位中国教师的评论。

新中国成立以来，农村贫困问题虽然在逐步得以解决，但是有许多突出的问题仍不容忽视。我读过的一篇文章中曾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中国是否过分“沉迷”于自己的经济发展？我的回答是：的确。但同时，这并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就像我的母亲曾经说过：“各人自扫门前雪。”我们来做个比较：美国常年存在着不计其数的贫困户和流浪汉，但美国政府解决这些问题的力度并不比中国政府大，实际上，他们受到了美国政府部门前所未有的忽视。美国仍不断以牺牲穷人的利益为代价来增加富人的财富。难道这就比中国的政治现状要好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如果美国政府能像中国政府一样“沉迷”于本国的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而不是专注于没有实际意义同时又导致大量穷人丧命的战争，我们的国家该变得多好？如果将战争中浪费的几十亿美金投入到美国的基础设施建设中，用于救助穷苦百姓，我们的国家又该变得多好？但是现在，美国政府和美国人民都“忙着”在世界各地播撒仇恨的种子。

目前，中国政府最重要的两个任务就是：为其庞大的待业人群提供工作岗位和继续调控物价使人们享有充足的食物来源。除了工作和饮食，还有住房、教育、法制下的公平正义和成千上万的其他要素是使人民安居乐业的基础，而我相信“和谐社会”正是建立和保持在这样的基础上。

在中国各地旅游，相对来说，你很少看到机械化作业。为了维持大多数人的生计，大量的体力劳动的工作岗位就出现了。“和谐社会”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保障人民充分就业。开车游览这座城市的时候，你会看到，所到之处都有纯粹的人力劳作。例如，为改善空气质量种植成千上万株树木时，或是各处的工地进行施工建设时，都鲜有机器的踪影，但你总能看到一大群人拿着铁锹，推着手推车。方方正正的，有两个大大的轮子，这里的手推车与西方的独轮手推车不太一样。政府也推行一切可能的政策调控从而尽可能低地维持基本的食物价格。为满足14亿多人口的需求，政府做出了这些非常明智的决策。

许多人问我关于中国的环境污染、军事力量，还有制造业的问题。这些问题也许很难回答，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和亲眼所见的。美国报纸写了许多关于中国的环境污染、军事力量，产品如何不安全，以及诸如此类的报道，但同样，在我看来，这些报道相当有偏见并且往往不真实。

中国的制造业有问题吗？是的，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是有的。过快增长的步伐与人们对产品的强烈需求产生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只占了很小的部分，但就是这很小的部分可以产生巨大的问题。而中国政府似乎也在打击这些不法制造商，并努力维护和提高中国在世界经济中的形象。然而，造成这种问题的大部分原因是美国与欧洲国家为保全自己更大的利益而产生的对各个产业廉价产品的需求。读者可能注意到了沃尔玛超市里大约80%的商品是中国制造的，与此同时，中国也控制着大约80%的美国玩具市场，即玩具反斗城。因此，在很多方面，这些问题都是我们美国消费者和政府造成的。如果美国政府能通过立法制约那些在海外生产以逃税的公司，我们的就业机会就不会转移给那些利用赢利购买美国房地产和在美国投资的人，我们的国家也不会在制造业上输给对方。你会停止在沃尔玛、玩具反斗城购物吗？你会停止购买中国制造的产品吗？你会用电动汽车和小型车吗？我对此表示怀疑。而事实却是，如果没有需求，中国就不会继续制造这些商品。

因为我们的经济是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美国的经济萧条也严重影响到了中国经济。当西方公司陆续倒闭或减量出售商品时，他们也停止购买中国制造的许多产品。因此，由于产品出口减少，在中国出现了工厂大规模裁员和倒闭的情况，也进而影响了中国房地产市场和生活消费品零售业，这些又波及了中国国内生产企业。这种恶性循环，在中国同时也在各个主要国家持续发酵，甚至连我所在的大学都受到了影响。由于国家财政收入的减少，大学的经费预算也被削减，同时要求各院系减少不必要的支出。同样的，我们可以发现这与美国存在的问题极其相似。

因此，我对美国政治家抨击人民币汇率不敢苟同。人民币的汇率问题本身是中国的内部事务，因此中国人对美国的不断干涉表示不满是可以理解的。此外，美国制造业问题和非竞争性进出口贸易问题是多年来由其税法引起的自身问题。正是这个问题导致大量的美国公司转移到海外。而如今，中国处于全球制造业的领军地位，它或将成为世界第一大强国。因此，我们对中国的需要多于中国对我们的需要，我们欠中国一笔财富。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中国的资金为美国经济体系提供了主要支持。与那些我们欠了一屁股债务的阿拉伯国家相比，中国真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长期合作伙伴。

现在，我们来谈谈美国的“头号”问题——总是推卸责任，而不改正自己的过失。中国是我们最好的合作伙伴，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而英国呢？如今，英国的世界影响力已经很小，尽管如此，它仍打肿脸充胖子，假装和以前一样对其他国家施加影响力。可是能对哪国造成影响呢？我想不出来。

中国有水污染和空气质量问题吗？是的，当然有。有多么不安全？我并不认为自己是科学家，但是对我来说这污染和20世纪50、60年代处于钢铁制造时期的洛杉矶市中心、加里、印第安纳州的情况差不多。在那些城市，我的眼睛经常被城市的空气熏得流泪。而在中国，我还没有到流泪的程度。我发现，其实在曼谷、河内等地的情况更糟糕。我常常需要戴上口罩才能出门。在中国，情况比较糟糕的是那些产煤的小城镇。那里的空气质量很差，和那些饱受燃煤之害的中欧相似。而且，与世界其他产煤地区一样，煤矿安全性很低，人员伤亡事故时有发生。采煤本就是一项又脏又危险的工作，中国政府正试图改变这一状况，但是不少小型煤矿和私营业主为了迅速牟取暴利铤而走险。此外，我发现北京的天空很多时候是灰蒙蒙的，但不是很严重，至少在我去过的几个城市里不算是最糟糕的。而北京最大的问题是机动车数量的大幅增长。在武汉这个我一直居住的城市，它的天空总是灰色的，而且总有几天空气质量很糟糕的日子，大概一年里会有几周空气污染十分严重。广州也有很多问题，与北京类似，这里机动车数量的增长率非常惊人，这成了最大的问题。在我去过的大部分城市，例如上海、南京、西安、洛阳、成都、澳门、香港等地，空气质量总体而言是很不错的。它们都是大城市，那里的空气终究是大城市的空气，会受到一定的污染。在洛杉矶市中心、菲尼克斯（凤凰城），还有许多美国城市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在中国西部的一些大城市，例如敦煌、乌鲁木齐、喀什、拉萨，这些地方的天空是很纯净的蓝色，空气既新鲜又干净。

水污染肯定是一个问题。除了一些地处偏僻的国家公园，在中国我没有发现可以直接游泳或者饮用的水域，但是这里的人们依然在这样的河里游泳、喝水！中国是水产品消费大国，但大部分鱼类是在渔场饲养的，在那儿人们用网将一定水域围起来并持续给鱼类增氧。在我看来，这是中国未来最严重的问题并且很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军事开支如何？不要相信美国和西方政府的恐吓般的宣传手段了，与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世界相比，中国的军事开支是十分微薄的，中国也是世界上最安宁的国家。但是，只有极少数西方人知道中国是世界上唯一没有侵略他国的大国，我也相信中国不会侵略别国，他们曾经也是这么做的。中华民族尊敬教师、艺术家、音乐家和诗人，他们不关心武力。在中国，除了警察，其他人持枪是非法的，所以中国的大街小巷非常安全。中国人努力在经济上超越我们，他们不想也不需要采取军事手段。如果平时和我的中国学生聊聊天，你们就会明白这一点：中国人只对学习、工作和就业机会感兴趣。

一天，我在网上浏览《今日美国》，上面有一篇关于中国学生接受军训的文章。那篇文章写得非常拙劣，好像西方国家应该害怕似的，在我看来，那篇文章是对实情的错误分析。的确，在中国，每年夏天都会有高中生参加为期大约10天的军训，这是事实，但是参加训练的学生们不持有武器，整个训练并不带有军事目的，也不是为了培养士兵，而是锻炼团队协作能力和培养心理、生理和情感上的纪律性。军训的目的是培育出素质更高、能力更强的年轻人。当他们上大学的时候，所有的新生都会在开学前三周参加相同的训练，同样是没有佩带武器只有严格的纪律和团队合作的训练。我亲眼看到过这样的军训，也觉得很有意思，如果在美国我们也有一样的训练，是不是就会少一些满口脏话的青少年、不良团体和少年犯呢？

我希望没人会愚蠢到将之与纳粹德国或者冷战时期的苏联联系起来。它并不是长期的军事训练，而是短期的纪律规范，仅仅是为了告诉学生团队合作与自律将会带来成功，我每天在教室里都能看到军训带来的成果，并且真的很想看到类似的训练能够在极端崇尚个人权利的美国推行。凡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言论自由和个人权利的坚定拥护者，但我也相信拥有权利的同时也必须肩负起对同胞和国家的责任，这也正是中国进行军训的目的，并且我认为这也是我们所需要的。这种“团队精神”和态度在中国社会普遍存在：在与朋友的聚餐中，在大集团中，在推杯换盏间，也在同学之间的温情演出中。

每次军训时，校园内的广播都会放着爱国主义歌曲或是军旅歌曲。看着窗外身着迷彩服的学生们随着乐曲踏步前进是件有趣的事情，这尤其让人印象深刻。我认为这也是培养爱国主义的一种方式。正如之前所说的，像这样短短三个礼拜的训练不会对美国学生造成任何伤害，反而会增进他们的民族自豪感，至少在中国确实行之有效。

大多数西方人都知道，中国正在完成一个又一个壮举，在全国范围内兴建高铁。另一个例子显示出中国在节能环保方面领先于我们。高铁利用电子化设备，能耗低。同时，有消息称中国的航空运力将在未来10年里每年翻一番。这太了不起了！与过去相比，中产阶级的快速增长刺激了航空业的迅猛发展。这会影响铁路运输吗？不会。中产阶级的增长为包括铁路运输在内的各种运输方式以及汽车销售都带来了大量的需求。虽然汽车销量有所增长，但大多数中国人还是选择公共交通出行。

绝大多数的中国人对他们的政府都很满意。我的一个学生告诉我，在新中国成立之前，这个国家一无所有。当时的中国相当落后。自从中国共产党执政以来，中国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现代化，成为世界强国。我们西方人总喜欢说你无法与成功争辩，在中国共产党执政的50多年里中国似乎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当今中国的不断改变不是来自剧烈的革命，而是吸收借鉴了其他社会中好的东西，包括西方社会和欧美的市场经济实践。简而言之，这就是我在中国绝大多数地方看到的情况，在我看来，这也许是最好的演变方式：只选择最好的，拒绝其他的。有时候，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中国可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正在“砥砺前行”。

中国政府近期的一些决策

我多次从网上阅读了许多有关西藏的新闻。我发现绝大多数新闻与我所见的完全脱节。那些使用暴力的抗议者和僧侣是罪犯，阻止他们是任何政府的责任。几千年来，西藏在历朝历代都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西藏人民自主地选择尊崇的对象，这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达赖喇嘛，正如他在1959年所做的一样，无中生有地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想通过叛乱扩大他手中仅有的一点权力。达赖喇嘛要求的分裂主义就像在美国摩门教要求犹他州独立一样，是毫无意义的，也是绝不会发生的。

很有意思的是，在中国他们绝不容忍不法分子，这也是值得西方社会学习的。我们在“自由”的名义下过分地纵容犯罪分子、非法移民和各种异类人群。因此，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美国的街道、学校、教堂和社会大多已不再安全，我是一个“自由主义者”，毫无疑问，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坚信言论自由。然而，在面对骚乱和暴力时，我支持中国的做法，绝不容忍打砸抢烧和伤害他人的行为。

中国也绝不容忍非法移民。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中国几乎没有非法移民并且非法移民得不到政府的任何支持。一经发现，任何非法移民都将被严肃处理。我要重申，中国政策比美国政策好得多。如果像美国一样允许违反现存的国家法律法规，中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迅速发展。

对台行动呢？台湾离中国大陆非常近，属于中国。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它一直是，并且将来也是，台湾问题与美国一点关系都没有。美国对台湾的干涉就好比中国要干涉卡特琳娜岛的统治或者向夏威夷出售武器，并支持它脱离美国独立——这不关中国的事儿，就像台湾不关美国的事儿一样。并且，美国政府不应一再向台湾出售武器。中国大街小巷里的每一个人都对美国的这一举动不满，我赞同他们的想法。美国无权干涉中国的内部事务。

台湾问题也与任何其他国家都没有关系。这是中国自己的事情。

外交关系

有一次，我读到一篇文章，文中预测中国将在2020年左右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强国，并阐述了各方面的原因。但我们的美国政府似乎并不重视这些事情。他们只做表面文章而已，并不采取任何确切的政策行动。

中国继续为非洲的许多国家和世界上其他欠发达的国家提供资金援助。而且，与美国不同的是，中国的这种外交投入没有一样被用来制造武器或进行武器交易。相反，为了帮助这些国家发展，中国为他们提供经济援助，帮助他们建立工厂、从事商业活动。中国政府不断同世界各国建立友好关系，用强劲的经济合作来增进这种友好关系。中国政府也正在与拉丁美洲和南美洲的大多数国家建立友好关系，而我们却仍假装古巴不存在。虽然美国的一些读者会因这些评论而感到不安，我想说，我也这么觉得，但这些都是事实。中国政府每天都在结交朋友而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杀戮，都在与更多的人为敌。海明威说：“无论多么必要、多么正义，永远都不要否认战争是一种罪行。”

我所在的那所大学每年都会为来自世界各地的领导人举办一次经济会议，特别是来自非洲、加勒比海沿岸的国家以及其他分散的小国家的领导人。中国正在和这些国家建立短期或长期的关系，并且在经济上援助它们。与此同时，美国把钱花在毁灭人类上。目前，与那些不太喜欢当今美国的人敞开心扉交流还是很不自然。

最近召开的一次会议吸引了来自32个国家的50位来宾。我能记起的代表国有：白俄罗斯、阿塞拜疆、摩尔多瓦、巴基斯坦、埃及、巴巴多斯、埃塞俄比亚、塞舌尔、乌拉圭、老挝、越南、尼泊尔、古巴、中非共和国、利比里亚、苏丹、津巴布韦、加纳，等等。我遇见过很多人，他们来自很多我没有去过的地方，甚至我之前都没遇到过那个国家的人。这是一个基督教徒、穆斯林、佛教徒和无宗教信仰者的集会。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友善开放，除了来自白俄罗斯的两个人，他们总是很冷漠，两个人经常黏在一起，很少说话。这可能是因为英语是这个组织交流的共同语言吧。或许因为他们的英语不好，所以交流比较困难吧。我知道这对于来自越南的代表也是个问题。大多数的非洲人能流利地掌握三到七种语言。他们的语言能力让人惊讶。

我能够听取并参与一些谈话，其中包括古巴的问题。我们讨论了卡斯特罗是一个多么优秀的领导人；卡斯特罗是如何坚持了50年，尽管其间美国做出各种行为来阻挠古巴进入市场，破坏他们的经济，并愚蠢到在50年后拒绝承认这个国家和政府；如果美国能像其他国家一样与古巴保持正常的关系，那么古巴将会多么的强大。在美国境内的古巴人和美国商人憎恨卡斯特罗，因为他拒绝牺牲人民和国家而为富人盈利。我同意他所说的绝大部分观点，因为那是实实在在的历史真相。美国拒绝承认古巴和卡斯特罗，这对于拉丁美洲来说简直是一个笑话，这也是大多拉美国家在选举时越来越倾向左派的部分原因。

巴基斯坦和埃及都普遍厌恶美国的领导阶层，因为它们从美国过去的所作所为中看到了善和恶，因此对美国的态度很复杂，但是在布什政府的领导下，一切事务都变得极具灾难性。大多数非洲国家认为，美国对它们的关注太少，它们也不太关注美国。然而，与中国和中国人民的合作以及友好关系却给它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中国将拥有比我们美国更美好的未来。

也许，认识和了解中国政府最关键的就是这些。中国从未在他国的领土上驻扎士兵，也从未侵占别国领土。从来没有！中国从未侵犯别国主权或者强加不平等关系。从来没有！不论国家大小，中国始终坚持平等互利的外交政策，并且坚决支持受压迫国家、发展中国家，维护世界和平。中国已经公开承诺，绝不会称霸，绝不侵犯他国利益。中国在其漫长历史中屡遭西方列强侵略。中国已明确将“强不执弱，富不侮贫”立为一项政策。

国庆宴会

我有幸几次受邀参加了十一国庆节晚宴。实际上，对我来说，这不是政治性的活动，而是对许多像我一样来到武汉并在大学任教的“外籍专家们”的一项荣誉。与政治有关的就是一条欢迎标语、演奏中国国歌和省长的简短欢迎致辞，除此之外，就是一顿典型的家庭式晚餐，食物在圆桌中间的转盘上摆成一圈。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这些餐宴体现了中国人对于食物和大型社交活动的一贯热爱。大部分赴宴的中国人都吃得很少，但会从一个桌到另一个桌敬酒。我起身加入他们，因为我觉得应该这么做。另外一件值得一提的是，我们都要用小杯来喝某种酒劲很足的中国白酒。哇，那种感觉就像是希腊茴香烈酒带给人的强烈冲击感。

我有没有和当地人讨论一些有争议的话题呢？不见得有，这是因为我并不认为这个国家有特别有争议的事件。中国人以他们的方式思考问题，并且他们有权利那么想，我们不应该试着去改变那些。如果他们问我任何问题，我会尽可能坦诚地回答，但是要就事论事。宗教？不是问题。中国人一般都不怎么信仰宗教，即使他们信仰，也很可能是信仰佛教。星期天只不过是一个星期中普通的一天而已。政治？我有一次被问到一个低级问题，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认为乔治·W·布什是个傻瓜，但是这种看法不仅限于中国人。虽然中国人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各人自扫门前雪”——你不干涉中国，中国就不会干涉你，但一些世界性的事务除外，例如污染和环境问题。

曾经有许多人问我有关中国的政治问题，但其实在日常事务中我很少经历与政治有关的东西。此外，极少数人会向我问及美国的政治或发表过多的个人观点。一般来说，中国人似乎只关心自己的国家，而不太关注其他国家的人在干什么。在我眼里，他们很确信自己的国家是一个公认的强国，而且会日益强大，因此没什么理由去担心其他国家在做什么。人们只关心这会不会以某种方式直接影响中国，譬如贸易，或者影响贸易的产品关税。另外，他们学习英语是因为英语已成为商业语言——影响到贸易和商务——不为其他缘故，只是一个基本的要求。中国的国家领导人经常强调他们关注本国内部事务，并且其他国家也应这么做。这又让我想到我母亲曾说过的一句话：“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个人“共产主义”经历

一天，一封来自学校行政部的邮件通知我，所有外教于周五上午9:30在行政会议室开会，和警察见面，这就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共产主义”经历。这次会议在行政楼二楼的会议室举行。在行政楼二楼，你会看到校长和副校长的办公室门牌，也可以看到很多高校内党政高层人员的办公室门牌。似乎每一个学校都是这样，当然，校长也是党员中的一员。这种任命形式与美国主要政党相似。可能有人认为这样会对学术自由产生一定限制，但对此我还未发现确切的证据。每所中国大学领导所制定和执行政策的方式同美国大学无异。我的学生都要学习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课程，就像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的学生要在政府体系下完成指定课程一样。

实际的会议十分常规，主要是关于“安全事务”的。警察告诫我们不要吸毒，不要酗酒，不要打架闹事，不要参与劝诱改宗和政治性活动，不要在中国开车，不要嫖娼卖淫，为安全考虑不要夜间在外逗留，并确认将自己合法文件整理有序。我们外教了解大多数这些无聊的惯例及事情，但我们依旧履行自己的责任。整个会面都是严肃的，除了谈及不要在中国开车。我们都觉着这很滑稽，在这里我们已经看到太多的司机，我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在中国开车。

一天晚上，我和两个校领导正坐车返回学校，在离校区大约6个街区的时候前方出现路障，我们就停下了车，经证实，我们碰上了一次中国工人或是市民抗议示威，一大群人将一根绳子横穿过整条马路，还把绳子紧紧地举在齐腰的高度。人们用绳子覆盖了马路的四分之三，并且不让任何车辆经过。还没搞清楚这次抗议活动的原因是什么，我们三人就决定步行回学校，因为看样子这局面得僵持很久。

在这里，人们的日常生活与其他地方人们的日常生活毫无区别。我们每天早上起床，然后去上班或上学，按照我们的生活轨道运行着，尽力以最好的方式去抚养、照顾我们爱的人。而且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人也都这么生活着。

大学的行政管理政策

一天，我的学生跟我说这个周末要补课，然后会有连续三天的假期。我后来才知道这样的情形经常发生——为放假而调休。因为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要不是我的学生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我又顺道去拜访国际交流处的一位主任，她大笑着说：“罗伯特，你现在应该知道中国人是不会提前很久安排好这类事情的啦。”我也笑了，然后回应道：“是的，我明白了，没问题。”现在的确没问题，但是如果我的学生不提起这件事，而我也没去上课的话，就可能会出问题了。这只是我在中国经历的那么多有趣的小事中的一件。当你按照一周七天的节奏生活时，没有哪一天比其他日子更重要，所有脑海中已有的选择和计划发生改变时我们能做的就是微笑着去调整和适应。

关于毛泽东与领导力的思考

在这个国家，毛泽东的的确确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英雄。我们常常以政党去评价人：共产主义者、民主党人士、社会主义者，等等。我们评价领导人要根据他为人民所做的贡献，无论他身上贴了怎样的标签。毛泽东是中国的乔治·华盛顿。上海曾经是一个杂乱的港口城市，一度被称为“东方妓女”。在毛泽东的领导下，这个城市得以改造，二十多万瘾君子戒毒，所有的鸦片烟馆关门，童工、卖淫和奴役等社会现象消失。相信这些都是我们所认同的好事。还要指出的一点是：上海的鸦片贸易和其他非法贸易最开始是由英国与其他西方国家控制的。这是西方帝国主义尤为可憎的一点。我对中国了解得越多，和中国人接触得越多，就越是敬佩毛泽东。所有的伟人都属于他们那个时代——毛泽东就是他那个时代的伟人，而且恰巧出现在国家需要他的时代。如今的上海是一座繁华的大都市，而它在毛泽东上任前从未如此发达，这一切都得益于中国共产党对上海的整治与管理。

我已经读完了一本关于毛泽东的回忆录，该回忆录的作者担任毛泽东的卫士长达15年之久，也是毛泽东的生前好友。他把毛泽东看成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这真有趣！我曾经多次提起我有多么喜爱中国和中国人，因为我发现他们的许多生活哲学和思维方式和我有着很多共通之处。在阅读毛泽东的经历时，我也发现了我和他在背景、信仰、个人习惯上有不少共同点，我和他之间有共鸣之处。现在，在一些西方人骂我是疯子之前，我只想说你们不了解毛泽东。你们所知道的毛泽东是来源于西方政治书籍中的夸大其词和肆意评价。你们根本就不了解真正的毛泽东，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备受万千中华儿女的爱戴与尊敬。我也只是在中国的这5年时间里，站在一个中国人的角度上去读、去听、去看、去了解毛泽东的。

毛泽东是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里走出来的，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根，他一生中时时刻刻关心着穷苦百姓。即使身居要职，他也过着极其简朴的生活。他会仅仅因为舒服而穿旧衣服，当然，这也是他作为一名农村人的特质。他的衣服常常打着补丁，他认为在旧衣服还能穿的时候没必要将钱浪费在新衣服上。他只有出现在天安门广场上或者会见外国贵宾时才会穿新衣服，并且是在工作人员的强烈要求下他才会偶尔穿一次新衣服。他睡硬板床，盖棉被，枕荞麦皮做的枕头。他特别喜欢吃红烧肉与鲤鱼，当然，只有在条件允许并且其他人都吃得好的情况下他才会吃这两样东西。他也喜欢吃咸辣的食物，尤其是红尖椒。他的早餐通常只是一杯简单的燕麦粥加一杯茶，我在中国也这么吃。事实上，从他生活的任何方面来看，他都是一个极其朴素的人。

毛泽东不在乎钱，也从来不接触钱。在一切财政事务上，他都让别人去处理。他不仅从来不在乎钱财，而且始终相信对钱财的欲望是世上许多罪恶之源。毛泽东曾这样说：“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吃世界，而是为了改造世界。这才是人，人跟其他动物就有这个区别。”“我是穷人的孩子，从小就习惯了过穷人的生活，因此不要强迫我改变我的生活方式。”

然而，他受过高等教育，是一个孜孜不倦的读书人、作家、诗人和老师。书就是他的奢侈品。他是一个狂热的读书人，去任何地方都会带上书，即使是在战争年代。无论是乘坐火车，还是坐在椅子上、床上，或是乘坐其他任何一种交通工具时，他总是在看书。这让我想起了林肯、杰斐逊，甚至是我自己——都是把书看得比其他东西更为珍贵的人。毛泽东的衣服很破，打着补丁，但是他却很爱惜书。他特别喜欢社会和政治科学——我在大学也学过，还曾教过这门课！他喜欢跟受过教育的人交谈，也非常尊敬他们。事实上，他敬重知识分子、相信教育，他的目标是让所有中国人都能接受教育。与此同时，他从来没有对穷人或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不屑一顾，反而尊敬所有人。他鼓励和支持那些受过很少教育的工作人员继续接受教育，自己掏钱为他们请老师，有时甚至亲自教他们。我在毛泽东的许多信仰中都看到了我自己的想法。我知道得越多，就越喜欢、越钦佩他。

他也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工作狂，倘若遇到重要的事，他常常连续工作超过3天不睡觉。他工作起来废寝忘食，睡眠质量不太好，一旦睡下，几个小时后就醒了。他吃得少，体重却很容易增加。他总是在不停地思考，试图探索出帮助贫苦百姓和所有中国人的出路。他坚信，一旦农民的生活变好了，那么每个人的生活都会更美好。他深切关怀着中华同胞。毛泽东一生中虽然很少运用有组织的宗教力量，但不难看出，他常常表现出真正的基督教式思维方式——一种人道主义的思维方式。这些最终促使了毛泽东领导的中国红军在敌人面前以少胜多。谁知道呢，也许上帝站在了毛泽东的一边，帮助他打败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腐败政权。

毛泽东与江青的婚姻使他承受了沉重的负担。他与第一任妻子生下了三个儿子，几年后妻子被国民党的军队杀害了。其中一个儿子也在朝鲜战争中牺牲了。从我所了解到的来说，江青不是一个好女人，她总是高高在上，视他人为自己的下属，毛泽东经常因她的傲慢行为而难堪。最终，她成了声名狼藉的“四人帮”中的一员，并因自己所犯下的罪而被判刑。

“文化大革命”是他承受的另一个沉重的负担。对中国来说，“文化大革命”是一个错误，毛泽东也承认这一点。然而，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四人帮”对个人权力的追逐和由此招致的其他犯罪活动破坏了毛泽东的初衷，并对中国造成了十年的经济灾难。

我了解到，毛泽东在他晚年时候经历了许多负面的事情，但那通常并不是他的主张，而是其下属的主意，他们与毛泽东的想法相左。他们想要破坏他的地位，这其中也包括江青。这些人常常孤立毛泽东，向他撒谎，当事情进展顺利时就邀功请赏，否则就将责任都推卸到毛泽东身上。例如，他从未支持过，也不会支持任何禁书运动，但是这些事总是在背地里发生，各派别都瞒着他。毛泽东确实不主张人们去读关于他或是他写的书，但是却提倡他们去读关于别人或者是别人写的书，因为他们能学到的更多。

了解了关于毛泽东的点点滴滴：他的思想、他的生活、他的领导能力，等等，像许多中国人一样，我非常尊敬他，也更加全面地了解到他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他是那个时代的伟人和中国人民敬仰的领袖。从很多方面来看，他是中国的乔治·华盛顿或亚伯拉罕·林肯。更重要的是，他把一个充满贫困、分裂了数千年之久的国家凝聚成一个统一的民族，并为其今天的繁荣富强奠定了基础。我的一个学生曾告诉我：“毛主席和罗伯特是两位伟大的领导人。”当时我笑了，但是，当我了解了更多关于毛泽东的事情之后，我为他的想法感到高兴，哪怕他只是在开玩笑。在其成长过程中，毛泽东只想成为一名好老师，但时间和生活环境将他造就成了一个更为伟大的人。

一天，吃午饭的时候，我有机会和一个中国教师聊天。在食堂，有时会碰到懂英语的中国老师，我不认识他，但他认识我，这时他会过来跟我坐在一起吃饭、聊聊天。我们聊些关于领导力的问题和好领导应该具备怎样的素质。他对毛泽东的看法很有意思。他说，毛泽东是一个优秀的人，为领导这个国家而辛勤工作，但是他本质上不是一个政治家。从他的书和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他是一位诗人和哲学家。这也是他作为一个领导者最终陷入困境的原因。正是因为不是一个政治家，他最终落得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怎样应对当时的境况。他超越了诗人和哲学家的界限，如果他更懂政治并且知道如何抵制这些事情的话，他就不会被一些有个人野心的人推上这样的道路。这是一个有趣的观点，而且似乎跟我所知的关于毛泽东的所有事情都有直接联系。

对于政府的另一些思考

我读过林语堂先生写的中国长篇经典小说《京华烟云》，这本书写于20世纪30年代，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林语堂先生曾在上海的一所西方学堂念书，此后曾在中国多所大学任教。《京华烟云》这本书讲述的是20世纪早期中国发生的变化以及这些变化对几个家族的影响。我从书中摘录了一些文字：

“她希望找个会做官的女婿，她也知道会做官的人所具有的条件，那些条件和一般做人所必须的条件截然不同。照当年的情形论，好人不能够做官；活动的人也不能做官；缺乏耐性的人也不能做官；诚实的人不能做官；有学问的人不能做官；太聪明的人不能做官；敏感有良心的人不能做官；勇气太大的人也不能做官。”

官场“就像一片汪洋，所有官员家庭的孩子们都往这里丢，他们要是不当官就没办法养活自己”。

因此，我认为美国的政治十分有趣，而且不得不承认，当今大多数国家的政治状况恐怕和一百年前的中国没什么差别。

中国人同样认为所有生命都是两种力量作用的结果，即自由与保守。没有自由就没有进步，但没有保守也就没有稳定。他们认为最好的个性是自由中不乏保守来保持生活的平衡。人们的一生都是这两个相对立的原则协调互补的结果。

我发现这个定义十分有趣，我始终坚持认为每个伟大的美国人都是自由主义者。事实上，没有自由精神的人很难成为伟人。华盛顿、林肯、罗斯福、富兰克林、杰斐逊，还有许许多多的美国伟人都是自由主义者。每一个签署了《独立宣言》的人，每一个《宪法》的缔造者都是自由主义者。没有崇尚自由的精神，他们就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一个自由主义者心中的自由精神能带领他创造具有进步意义的改变，但是一个心中只有保守观念的人只会让所有的事物原地不动，因此不会带来任何进步，这就是“一事无成”的性格。在世界上几乎每个国家的政治哲学经典著作中都能找到这两个概念的阐述。但是仍有很多人无法理解，我感到十分惊讶。

中国作家林语堂指出，20世纪早期的日本帝国主义“被现代世界最大的两个罪恶——商业利益和傲慢的军国主义所蚕食”。要是林语堂先生如今还在世的话，看到这两大罪恶仍在掌控和摧毁当今世界，他一定会感到十分失望。商业利益和傲慢的军国主义仍占据着美国和世界上许多地区，而且人们不能也不愿去阻止这些罪恶。这两个罪恶再加上宗教狂热分子，这三者几乎涉及了世界上所有的重大问题。

中国的道家代表人物庄子认为没有绝对的错误，也没有绝对的正确，只有一个是永远正确的，那就是真理（道），但是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它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之后又回到原点。这是一个有趣的观点，它也许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同样的讨论和激烈的辩论能持续数年甚至几十年之久。真理就像一个难以捉摸的情人。我们所热爱的就是生命的神秘。谁又知道这个充满花言巧语和骗子的世界上所有事情的真理呢？道家关于真理的另一种定义是：“真理可寻但不可见，可析但不可握。”也许这就是关于真理最好的解释。

对高效政府的看法

当我思绪纷飞时，一首凄美的中国诗歌《四季》在脑海中浮现，它描写儿子在战争中死去，母亲悲痛欲绝。

春天的村庄百花齐放，

妇人坐门边缝衣裳。

夏天百花结种子，

妇人远眺着山那边，

儿子却未还。

秋天的落叶落在她凋敝的草舍，

散落在泥土上。

冬天的阳光在墙壁上斑驳，

除夕之夜她做了两个人的饭菜……

独坐到黎明。可儿子仍未归来。

如果可以，我想立刻撤回所有美军，让他们驻守在美国，绝不将他们派遣到其他地方。如果可以，我想像当今的中国一样，仅仅让他们来保卫祖国的边疆和人民。这与我保守的儒家观念相吻合。这也让我想起了中国的园林城市——苏州。苏州一直以来就是一座安宁的城市，那儿的人们只热爱和平、宁静和智慧的生活。回顾20世纪20年代，苏州有机会成为省会，但苏州市领导拒绝了。他们知道成为省会城市意味着他们将要与政治人物和士兵们生活在一起，这可能会打破他们宁静、智慧的生活。他们婉言谢绝了。直到今天，苏州还是一个拥有诸多艺术家和知识分子的宁静城市。事实上，20世纪20年代的时候，他们也曾阻止外国汽车进入城市，以免打破它的平静。苏州的居民只想静静地生活，不去理会外面的世界。可能你已猜到，苏州有很多让人喜欢之处。

另一部中国经典小说《围城》中写道：

“话是空的，人是活的；不是人照着话做，是话跟着人变。有时候一个人，并不想说谎话，说话以后，环境转变，他也不得不改变原来的意向。我有一个印象，我们在社会上一切说话全像戏院子的入场券，一边印着‘过期作废’，可是那一边并不注明什么日期，随我们的便可以提早或延迟。”

书中的主人公听到这句话之后说：“我学政治，毕业考头等的。吓，它们政客玩的戏法，我全懂全会，我现在不干罢了。”

在我看来，上述的话语在生活中大部分是正确的。当然，相比任何其他职业而言，它们更适用于政治家。真正让我对中国古典文学爱不释手的原因在于，故事中通常有很多“文化”和“哲学”的东西让故事生动有趣，让人们思考自己生活的地方以及自己的文化和哲学观。

大部分亲朋好友都称我为“自由主义者”，而我称自己为“自由独立的人文主义者”，因为我认为我做的决定对整个人类都是最有利的。我作为一个自由主义者也只是符合其最原始的意义，即“主张改良能使社会进步的人”。说到这里，我强烈主张所有国民应享有“从摇篮到坟墓”的医疗保险制度，从而没有人会担心自己的健康问题。同时，我也主张实行退休公民的社会保障制度，由于人们寿命的增加，我认为这个制度从实行之初就应将年龄门槛提高到68或70岁。当然，由于我们的社会不再过早放弃老人，我们也应该这么做。

我也提倡以高标准对全体公民实行免费的素质教育。在我看来，所有人都应该从小学到高中接受免费教育。但是要升入大学，无论哪所大学，都应该通过一场全国竞争性的考试——人人都要接受同样的考试——无论种族、性别或民族。只有考试成绩排名前50%的学生才能进入大学。严格制定大学评分标准。如果你无所事事，就会被责令退学。而且还会实行一项难度更大的全国性考试——同样，只有考试成绩排名前40%的学生才能继续攻读硕士学位。只有医学类的学校能够进行单独考试。要获得攻读博士学位的资格，就需要综合考量考试的分数和读硕士阶段的成绩。全国范围内的博士生入学率要被限制在硕士毕业生人数的40%以内。这就意味着1000名高中毕业生中，500个能上大学，200个能继续读硕士，80个能读博士。除了医学院外，这些学生的数量对于满足国家的需要而言绰绰有余了。在每一个阶段，奖励都是给有巨大成就的人，与老师的个人观点或你个人所属的“阶层”无关。你可以通过学习达到目标，抑或一无所获。

另一方面，我不主张广泛的福利制度，只有重度身体残疾或双亲已逝的人群可以享受福利制度。我认为这些都是父母而不是政府的责任。我不主张对轻微残障人群或任何“综合征”残疾人群发放补贴。这在美国已经成了一个全国性的玩笑，这仅仅是不劳而获的一个卑劣的借口。我们大多数人都能够学习。如果你想在生活中取得一些成就就请站起身来学习。而如果你是患有“综合征”的残疾人，你就需要更努力地去学习。

我坚信如果你明天就取消了福利政策，没有人会挨饿。饥饿的人们会想尽办法去填饱肚子。我父亲过去常告诉我说：“劳动的人有饭吃。”他尤其在我不愿意修剪草坪或铲除积雪的时候这样告诫我。我也认为，如果你取消社会福利，大多数非法移民将会离开，因为人们会为了填饱肚子去从事他们现在不愿做的工作。此外，人们可以从事政府服务工作，诸如清扫街道、捡垃圾、在公园修路、在城市周围植树，等等。这也是中国已经完成的一些事情，我们应从中吸取经验。

而那些喜欢高喊“自由”、推崇“自由”和“个人主义”社会的美国人，我建议你们真正反思一下是什么使我们成为如今这样一个国家。没有规则、没有秩序、没有个人责任感的自由只能是一片混乱。

我愿以吉夫斯和伍斯特的故事来结束这一部分。伍斯特是一部英国电视剧中一位富有而不拘小节的单身汉，而吉夫斯是他聪明的仆人，一次次帮他化险为夷。这部电视剧中有许多急中生智和疯狂的情景，非常有趣。我用故事中我最喜欢的一段情节来结尾。

托迪（伍斯特的老朋友）：你听说了吗，我要去参加议会竞选。

伍斯特：但你对此一无所知！

托迪：我知道，但那并不重要。

伍斯特：是的，我也这样认为。（两人都耸了耸肩）

由此可见，英美两国之间在政治上仍然存在着如此多的共同点，这是多么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