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约谈
与洪家定亲后，明珠与洪泽堂常用书信往来，明珠对这一段婚事抱有无尽的期待。
听了二哥这一段话，明珠想死的心都有了。
“三姐？”
明珠跑了出去，福珠追出去。二婶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周母恨不得要去砸了洪家。
周柏看向二哥，“该怎么办？”
“第一确认明珠的态度，她的态度决定婚事成与不成；第二安慰我母亲，你母亲，这桩婚事是我母亲与你母亲一同定下的；第三去彻底调查洪泽堂，如果人品不行，退婚也无所谓。”
“我该做哪个？”周柏问。
“去安慰府里的女人，我到外面去走走。”
周棠的人脉比周柏的强上许多。
“好。”
周棠在外面走了大半天，把洪泽堂一家里里外外查了一遍，知道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周棠在回家的路上碰到周桂。
“大哥伤没好怎么出来了？”周桂问。
周棠拿着手里的剑隐藏内心，他从来不会把要说的话表现在脸上。
“回家再和你说，明天开始上朝。出来走走也好，知道多一点消息。”
二哥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急着出去不是家里面出事了，就是朝里出事了。
周桂把发生的事前后想了一遍，都没有想到哥哥提前上朝的原因。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周桂问。
果然是家里出事了，周桂回家发现家里的气氛很不一样。
“发生了什么？”周桂问二哥。
周棠把府里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
“临近成亲闹出这么一件事，这是想搅黄这门亲事，廖家人居心不良。二哥查到了什么？”
同样的话周棠不想说两遍，他把母亲等人聚集一起。
他对大家说：“洪家先前确实是与廖家说亲，在定亲前几天廖家祖母去世，她们就把这事缓下。
之后不久，母亲与二婶跟洪家接触，洪家一众商议后决定与我们家联姻。
外人说洪泽堂与廖家三小姐情投意合，周洪两家定亲以后，洪泽堂再也没找过廖家三小姐。
这事得问过他们自己才清楚。”
气氛陷入了沉默，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
周母问周棠，“你还查到什么？”
周棠说：“不说洪家如何，洪泽堂这人不行。他下府衙后喜欢与同窗去喝酒，酒后爱胡说八道，容易把府衙里的事情说出来。
这样的人没什么前途，即便有天大的才干，也会被人打压得厉害。”
最主要是洪泽堂酒后容易打人，前不久才打死一个小斯。”
周母深深自责，她只看到洪家家风好，没想成洪家已经不是以前的洪家。
她只看见清醒的洪泽堂一表人才，却不知内里真正的洪泽堂是怎样的。
周棠看向三妹明珠，“你有什么想法？”
明珠打懂事起就很有主意，她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从来不用人操心。
她说：“我要去见见廖家三小姐。”
周棠的意见是退亲，“如今不同往日，即便你迟点再嫁也不会有人说你。”
周桂说：“我同窗那边有两个是有才干的，可以为你牵线。”
周柏见两位哥哥都说话了，他也说一句，“你四哥的私房钱能分，分三分之一给你。”
明珠说：“得要见过廖家三小姐才有决断，我自有想法。”
说着，明珠跟二哥说：“得要你安排地方才行。”
“放心。”
…………
晏晏听了周棠的陈述，“这个洪泽堂妥妥就是个家暴男，怎么能嫁？”
“什么是家暴男？”
“就是吃醉酒或气不顺的时候就会打妻子的男子。明珠嫁过去绝对没好果子吃，即便洪泽堂发誓说一定不会打明珠。
但成亲后真的打了，你们能怎么办呢？你敢让明珠和离吗？要我说早早断了这门亲事。”
这件事不管退不退亲，苦的都是明珠。
明珠十六岁再退亲，外面会议论她不好，将来很难议亲；如果不退亲，嫁过去苦的还是明珠。
李晏晏说的很有道理，周棠已经对洪泽堂有了另一层的想法。
次日，周棠安排明珠与廖家三小姐见面，见面的地方是一处绸缎庄。
男子在外面看布料，女子在里面会面。
明珠与廖家三小姐互相打量。
按气质、仪态来说，廖家三小姐比明珠更胜一筹，明珠自小跟着家人生活在南方，没有大家闺秀的温和与大方。
廖家三小姐比明珠要美上几分。
明珠自惭形秽，“你为何要害我？”她没了来时的来势汹汹。
廖家三小姐没说话先哭几声，“你样样不如我，为何他偏偏选择了你？”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明珠必定会大声反驳，但廖家三小姐很不一样，她让明珠产生了宽容的想法。
明珠不由得放轻语调，“也不能这样说。我虽然外表不是很出色，但持家、接人待物谁也比不上。
我家十几年前也是鼎盛世家，我娘是名门女子，你学的我也学过，你会的我未必不会。
之所以看上去与你不一样，是因为没回京前家中的哥哥要读书，家里的事务都是我们女子来操办。”
家中男丁外出上工、读书后，明珠就成了跑腿第一人选。
明珠身上体现了这个时代女子所没有的“快”的特点。
“我哥哥说你与洪泽堂是两情相悦的？”明珠问。
廖家三小姐哭唧唧，“他与我许下的山盟海誓皆因你的出现而不作数。”
“你未出现时，他常常与我通信，赠我各式小礼物。如若不是他母亲迟迟不愿下聘，廖洪两家早已成姻亲。”
“我抢了你夫婿，所以你要杀了我？”
“你是我爱情的掠夺者，你抢走了我的爱，抢走了我的情，难道我不该杀了你？”
“如果不是我抢走的呢？”明珠问。
“我的爱情被抢走了，我该怎么办？”廖家三小姐狠狠地看向明珠，“我的爱人被抢走了。我先杀了抢走我爱人的人，如果那是薄情郎，我再杀了他。”
明珠摇头，“我没有掠夺你的爱情，在定亲之前我没见过洪公子，我是定亲之后再见着他。他并不是你口中两情相悦的情人。”
“你住口，不许你说。”廖家三小姐不信。
她一直认为周明珠是她爱情里的掠夺者，她不愿接受洪泽堂不爱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