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急诊科的小手术

“你去和护士长报到,换衣服准备手术。”郑仁终于等来了急诊外伤,血腥味道刺激下,郑仁感觉自己体内ATP高能磷酸键正在噼里啪啦的断裂,释放出力量。

看了病人一眼,视野的右上角已经显示出病人病情。

这是一个刀砍伤的病人,生命体征平稳,伤口在后背,没有伤及内脏。

病情比较单纯,也就是缝合后留观,点几天消炎药就能搞定的小伤。

虽然伤者看起来血淋淋的,却吓不到有经验的临床医生。

更何况郑仁现在有系统之力加持。

郑仁大步回到值班室,换上白服。

去食堂吃饭是不允许穿白服的,天知道哪个科室有什么细菌爆发,比如说对所有抗生素耐药的鲍曼不动杆菌之类的。真要是在食堂传播开,整个医院都得陷入崩溃状态。

最快速度换好衣服,伤者和家属已经来到急诊外科门口。

“大夫,我大哥被人砍了,救救他。”扶着伤者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脸惊恐,看样子被吓得够呛。

“袁哥,你开处置费和麻药,我带患者去缝合。”郑仁安排。

袁立倒是乐不得的,急诊科每天都有十几个、几十个缝合,早都缝腻了,有人缝合那是最好不过。

最烦的是只有一个人值班的时候,一下子来两三个外伤缝合的病人,先缝哪个后缝哪个,这种选择题的难度直逼S级,简直是要命。

带着患者来到隔壁的手术室,让家属去交费,郑仁和一名护士把患者扶到手术台上。

急诊科的手术台比较简陋,上面盖了一块褐色略软的水晶布。

天天都是外伤,而且急诊的外伤都小外伤,污染创口,不怕二次污染。水晶布有容易擦洗,不会沾染血污的优点。

剪开患者的衣服,一道大约20cm的创口呈现在郑仁面前。

刀口向外翻着,几根小血管里鲜血汩汩流出,很快就顺着患者的衣服流到手术台上。

郑仁取出块无菌棉垫覆盖刀口,然后开始做手术前期准备。

谢伊人很快跑了进来,带着蓝色的一次性无菌帽,蓝白相间的无菌口罩也不说话,进来就开始帮郑仁准备东西。

切开包,刀剪包,缝合线,利多卡因,盐水……

…………

与此同时,郑仁脑海深处,那汪清澈见底的池塘忽然升起一团薄雾。雾气飞快变得浓厚,七色光影闪烁,仿佛有一道彩虹隐于其中,无数模糊的影子若隐若现,海市蜃楼一般。

光华流转,蜃影中模糊的影像开始变得清晰。

郑仁要是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大吃一惊。蜃影中出现的就是此刻他所看到的。

…………

“0.5%的利卡配好了。”谢伊人动作很麻利。

从手术室出来的护士,就是不一样,做起手术准备来,人家是专业的。

郑仁把病人伤口的棉垫拿下来,和患者说到:“忍着点,有点疼。”

伤者点了点头,因为是趴在手术床上,所以动作并不明显。

生理盐水冲洗,随后郑仁用镊子夹起一大团碘伏棉球,先由外向内擦拭。

当碘伏消毒范围进入刀伤创口的瞬间,伤者后背的肌肉一下子耸了起来。

后背肌群不断颤抖,抖的很匀称。

“忍着点,在消毒。”郑仁毫无情绪的说到。

“大夫,能给我麻醉么?”伤者问到。

“当然要麻醉,不过是局麻。”郑仁第一次消毒过后,把污染的碘伏扔到垃圾桶里,又夹起一团碘伏,毫不犹豫的按在伤者的创口上。

“嗷……”伤者发出一声狼嚎。

“就算是局麻,也要先消毒。”郑仁安慰道:“很快的,放心吧。”

这是碘伏,要是二十年前就碘酒、酒精消毒,疼痛感会成倍的增加。

“戴手套。”郑仁看病人还能忍,便和谢伊人说到。

郑仁也把无菌手套戴上,先给病人做了局部浸润麻醉。

“钳带线,四号。”郑仁熟练的找到出血的小血管,眼睛看着创口,伸出手。

一把弯钳子被轻轻拍到郑仁手上,4号缝合线随着郑仁的手离开,恰到好处的落在他的小指上。

谢伊人配合手术的水准,堪称大师级。

“剪刀……”

“钳带线……”

“小针1号线……”

手术室里,只有郑仁单调乏味的指令和病人沉重的呼吸声。但郑仁发现自己说话完全是多余的,基本情况是自己话没说完,相应的器械就被谢伊人轻轻拍到手上。

伤口很长,很深,每一层组织都要缝合,要不然术后留有空腔的话,那里会出现化脓、感染等并发症。

对拥有330点手术技能的郑仁来说,这种缝合只是小菜一碟。他一边缝合,一边在想系统是不是应该给自己什么任务了?比如说缝合一次,给一个宝箱之类的。

但是郑仁希望的事情没有发生,代表着系统的机械女声很安静,仿佛消失了一般。

郑仁有些遗憾,但还是一丝不苟的把创口一层层缝合完毕。

“角针七号线。”郑仁伸手,持针器随即拍在他的手上。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手术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几个一身酒气的小伙子直接闯了进来。

郑仁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为什么急诊科医生数量会很少?因为没人希望在这种条件下做手术、看病。

“我大哥呢?”

“狗日的,好好给我大哥看病,要是有什么问题,老子恁死你!”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

几个狗腿一面威胁着郑仁,一面表着忠心。

郑仁哭笑不得,他们应该做的难道不应该对手术医生嘘寒问暖,让医生可以专心手术么?

不过对酒鬼来说,尤其是大中午喝的醉醺醺的酒鬼来说,没什么道理可讲。

“你们给老子滚出去!”伤者怒吼,他还有一丝理智,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随后带着一分歉意,三分谄媚,六分不安的说到:“大夫,我兄弟不懂事,您别在意。有什么损坏,一会我都赔,您好好给我缝……”

喝了酒的小痞子听大哥的怒骂,马上变得乖巧了许多。又骂了郑仁几句,在伤者的催促下,离开手术室,顺手把大门关上。

郑仁心里叹了口气,角针落下,从另外一次穿出,熟练的打了一个器械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