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鱼默一回头，发觉拍他的人正是阿琳。
鱼默看阿琳的眼神很不对，似乎是有一些疑惑。
“怎么回事？”鱼默回头看着几人，都已经冷静了下来，罗德一言不发的坐在小板凳上，双手交叉看着老吴。
大超则一边安抚涕泗横流老吴，一边给他解释事情的缘由。
一个老骗子在短短几分钟内，竟然变成了受害者，想来还真是有些可笑。
鱼默小声问阿琳：“怎么回事？”
“刚刚我趁他冷静一点的时候问他关于卡牌的事，结果他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鱼默感到很不可思议。
“没错，什么也没有，既没有他卖给罗德卡牌的记忆，也没有卖给大超卡牌的记忆。”
鱼默挠了挠下巴，又揉了揉眼睛，走向了老吴。
“我说吴掌柜……”
“呸！就这个老骗子还有资格叫掌柜？整个黑市就属你最黑了！竟敢花了五万块买你那破玩意……”罗德又开始大声叫骂，大超紧忙又安抚起了他，怕他一会怒气再上来动手打老吴。
鱼默有些无奈，继续说道：“老吴，你为什么卖罗德假卡牌？”
刚说完这句话，鱼默就开始后悔了，这算是什么烂问题？为什么卖假货？当然是挣钱了！……
老吴嘴唇颤抖的说：“我、我、我真没卖给罗德假……”
没等他说完，罗德一下就挣脱了大超，挥舞着胳膊就奔老吴的脑袋，鱼默身体突然不自觉的一动，一只手就阻挡了罗德的进攻。
“罗德，冷静点，我会让他给你一个说法的。”鱼默冲他点了点头，罗德长呼一口气，又坐回了小板凳上。
“他这个骗子，在我们这里算是出了名的了，卖假货是他的专利，但是这些假货并不会有什么致命的问题，只是使用年限不会太长，就像刚才那个女的买扳手，他一定会卖给她那种第一次用完全看不出来问题，第三次就完全废掉的……”
“老吴，罗德说的是真的嘛？”阿琳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的问。
老吴微微的点了点头：“可、可是，我们黑市的所有人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禁止卖同行假货，我真没卖给他啊……”还没等他说完，老吴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罗德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喘的像缺氧了一样。
“来来来，你看看这个你到底认不认识？！”
罗德把刚刚那个扔出去木质的箱子拿了过来，打开盖子扔到了老吴的面前。
老吴颤颤巍巍又畏首畏尾的拿过箱子，仔细看了一会，说道：“这确实是我店里的东……”
“我就说！看你再耍赖！”罗德右脚直奔老吴的肚子，一下子就把他踹飞了，大超和鱼默赶忙又拉住了他，鱼默心想：这兄弟是遇到杀父仇人了吗……
又被踹了一脚的老吴这次绝望了，仰着头“啊啊啊”的惨叫起来，“你弄死我吧，我就是没卖给你这东西，你把我弄死了你也活不长久！”
罗德一听，怒气值又上升了一大截，要不是鱼默有守卫的力量，根本压制不住他。
鱼默把他按在椅子上：“罗德，五分钟，就五分钟，五分钟之内如果我还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砍了他我都不管，给个面子……”
罗德看了看大超，大超也说：“就五分钟。”
“行，五分钟。老吴你可听清楚了，你的死活就在这接下来的五分钟决定。”
鱼默和阿琳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阿琳问：“你说这个箱子和东西是你的，但是却没有卖给罗德，对吗？”
老吴右手按了按后脖颈，说道：“是啊，这个箱子确实是我的不假，但是他很长时间之前就丢了啊……”
“丢了？”鱼默声音突然放大。
“是啊，那天我去吃饭，结果忘记了锁门，回来的时候，这个箱子就不见了。”
一旁的罗德冷笑道：“呵呵，我买的那天可是你本人亲自交到我的手里的，你的意思是有人假扮你？你这个样子假扮起来也不太容易吧？大超，卖给你卡牌的人确认是他吧？”
大超仔细的看了看老吴，“嗯，没错，是他。”
鱼默和阿琳瞬间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心中闪出了三个字：千面人。
守卫通过心语对鱼默说：“读心者告诉我，这个老吴说的都是实话，所以很有可能是千面人进了他的店铺，然后装成他的样子，卖给了罗德卡牌，而大超那一张也有可能是老吴的假货中的一部分……”
“老吴，除了这个箱子，你还丢什么东西了？”鱼默盯着老吴的眼睛问。
“还、还有一箱子卡牌！一大箱子！”老吴有些激动的回答。
阿琳朝鱼默点了点头，“那这些卡牌是哪里来了？你的进货商是哪？”
老吴一听，突然紧张了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罗德笑了起来：“我就说吧，这老小子就不能给他好脸色！”说完，他抄起屁股下的凳子就要打老吴，老吴赶忙双手挡住脸，惨叫道：“我说，我说，我说……”
罗德对阿琳挑了一下眉毛，“你们还是不适合对付这些无赖……快说！”
老吴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其实我也不认识那个人，我这所有的东西都是从他那里进来的，每半年他会主动联系我一次，其他时间我也没办法联系到他。”
“那距离下一次联络还有多久？”鱼默忙问。
“还有半个月……”
“那能麻烦你他再联系您的时候告诉我们一下嘛？”阿琳温柔的说。
老吴看了看阿琳，又看了看鱼默，又看了看大超和罗德，长叹一声：“哎，好吧，今天这一顿打就当是我卖假货的报应，到时候我会联系你们的。还有，老罗，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可以向你发誓，我从买没卖给你任何假货！你说的那次，一定是有人故意捣乱的！”
“行了行了，我懒得听你解释，半个月后，我们等你消息。大超，我们走。”说完，他拿起木箱子，捡起了卡牌，抱在了怀里。
“那好吧，我们随时联系，我们就当交一个朋友吧。”鱼默说完，向老吴做了一个握手的姿势。老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有些不好意思，便在自己更脏的衣服蹭了蹭，然后握住了鱼默的手。
“好，这是我的名片。”说完他从浸了油一样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崭新的名片。
鱼默收下名片，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鱼默走到门口，右手按在了墙壁上，守卫施加的“防御结界”便消失了。
几人走出杂货店，准备回到罗德的古董店。
大超和罗德走在前面，鱼默和阿琳走在后面，鱼默说：“我和守卫这次收获的信息有点多，你呢？”
阿琳回头看了看杂货店，说道：“人心这个东西，还真是难以揣测啊，幽暗的实在让人感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