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真先世的争雄时代

女真先人或曰出于靺鞨，或曰出于黑水靺鞨，学术界至今未解释清楚女真与靺鞨、黑水靺鞨的关系。所谓出于靺鞨，指的是部分女真人出于隋唐时期的靺鞨七部；出于黑水靺鞨，指的是部分女真人出于唐代的黑水靺鞨联盟。隋唐时期的靺鞨，本称“韎羯”（wajie）[1]，是由“勿吉”音转而来，后误写作“靺鞨”。从勿吉到靺鞨，东北地区经历了一个群雄争立的时代。

魏晋时期，勿吉在高句丽北，“旧肃慎国也。邑落各自有长，不相总一。其人劲悍，于东夷最强，言语独异。常轻豆莫娄等国，诸国亦患之”。[2]太和初，勿吉派往中原的使者乙力支“自云其国先破高句丽十落，密共百济谋从水道并力取高句丽，遣乙力支奉使大国，请其可否。诏敕三国同是藩附，宜共和顺，勿相侵扰”。[3]后魏正始年间（504～506）高句丽使者芮悉弗向北魏世宗申诉：“今夫余为勿吉所逐，涉罗（新罗）为百济所并”，[4]直接影响到朝贡的贡品。北魏世宗回答说：“高丽世荷上将，专制海外，九夷黠虏，实得征之。瓶罄罍耻，谁之咎也？昔方贡之愆，责在连率。卿宜宣朕旨于卿主，务尽威怀之略，揃披害群，辑宁东裔，使二邑还复旧墟，土毛无失常贡也。”[5]

勿吉是东北地区最不安定的因素，豆莫娄等部都畏惧它。它侵扰高句丽，驱逐扶余王，甚至影响了东北地区藩属国与中原王朝的朝贡关系。北魏政权既接受勿吉的朝贡，又接受高句丽的朝贡，对于双方的争斗只能言语规劝。对于侵夺成性的勿吉人来说，说归说，做归做，没有一刻停止对周围各部的侵扰。高句丽抵不过勿吉人的侵扰，采用分化勿吉人的策略，联合一部分勿吉人，抵御另一部分勿吉人。至隋唐时期，勿吉转写为“韎羯”，误写作“靺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