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见是群仙宴。
玉笑作为百花仙子,惯行献舞。
她戴着面纱,舞着莲步,向着上座渐行过来。露出一双眉眼,若画般精致美丽。
沈稚远远瞧见了,赞叹道:“果真很漂亮,你眼光不差。”
素绮不好意思笑了笑,“她真的很漂亮。”
两人交谈中,突然听到下座一片哗然声。
素绮抬眼去看,脸色倏然一变,就往下座冲去。
白深坐于高位,看素绮如此失态,略诧异的看了一眼沈稚。
沈稚笑吟吟道:“有人要英雄救美了。”
素绮拨开拢聚在一起的下座群仙。
玉笑跪伏在地,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捂住脸颊,不断的掉下泪来。遮面纱巾被流香仙子拿在手里。
素绮看的心口一窒,他俯身下去,伸掌轻轻覆盖在了玉笑手掌上,将她慢慢扶起,靠在自己怀里。向着上座行去。
众仙一阵愕然。
流香更是气红了脸,她朝着两人背影尖锐喊道:“这个烂脸的女人凭什么做百花仙子。”
素绮感觉怀中玉笑身形一愣,他更加疼惜,转头说道:“百花仙子此位,是你能随意评判的吗。”
流香上前跟上他两,想从素绮怀中揪出玉笑,好让她丑陋面容示众。
素绮一手拦着,任那疯魔仙子在她身上抓咬出各种痕迹。
他警告道:“仙子若还懂脸面一词,就适可为止。”
流香看他一眼,突然得意道:“我知道,你肯定是,跟她有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交易。所以百花仙子之位,才轮不到我。”
她抓住素绮坚实胳膊,死死的抠住。
“告诉我,她的滋味销魂不销魂,让你可以不在乎她的烂脸。”
群仙闻言一阵惊呼,议论纷纷。
素绮脸上透出些不耐烦来,他一手推开流香,携着玉笑继续往上座行去。
流香还欲纠缠,听的沈稚道:“都说你流香仙上平日里尖锐刻薄,不识大体。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流香仙子自幼被家父宠的无法无天,听到沈稚的话自是怒不可遏。
她讥讽道:“听说凤主,平日里无才无德,靠着兄长才在这上神之位站上一席。今日一见,还知凤主你疯言疯行。”
沈稚朝她露齿一笑,对着白深道:“龙君!”
白深转动手中无酒觞杯,淡然道:“流香仙上,现任百花仙子脸上之伤是你所伤,此事属真?”
流香道:“是我,又如何?”
白深道:“无事,只是做错了事就要有所惩罚。之前是你父上在我这里百般求情,我才打算饶你一次。今日,察你不知悔改,那便让你入轮回,做两世丑女。”
流香大声嚷嚷着,“不行。龙君,不行!你这是偏袒凤主,你这是假公济私!”
白深摇了摇手,立马有两个武将上前将流香仙子拖下去。
一场仙宴插曲,也结束了。
许是群仙们活的久了,大多数都是没心没肺。前一秒还在气氛紧张,下一秒就能其乐融融。
沈稚吹捧白深道:“兄长,不愧是天界大名鼎鼎的龙君。这气度,这赏罚分明。”
白深冷觑她一眼,沈稚立马乖乖正襟危坐。
玉笑窝在素绮怀中,像是受了莫大屈辱,耳尖也染上绯色。
素绮将她头往起来抬,她惊慌失措的在埋进去。
素绮道:“你没事吧。”
玉笑闷声道:“无事,你不用担心。”
“那你可以抬起头来吗。”
玉笑道:“我现在太丑了,害怕吓到你。”
素绮安慰道:“怎么会呢,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这句话震撼到了白深,他咳嗽了两声。
“白虎天君,无事,你可以先行离席了。”
素绮像白深抛了个感激的眼神,揽着玉笑走了。
沈稚玩味道,“你家小老虎有鲜花插了。”
白深道:“关我何事。”
黄昏日后,天际余光陆游神离。百花园内,群花沐了金光,渡了温煦。
玉笑缓缓松开手掌,给素绮一睹芳颜。
她鼓起勇气,做好被嫌弃的准备。阖眸静待素绮的审判。
素绮称赞道:“多年不见,你越发的美丽了。”
她睁眼苦笑道:“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我不好看了。”
素绮轻柔的抚了抚她脸上的伤疤,“你的美丽一如当初。”
她却是不信,“你真的不用安慰我。”
素绮对上她闪躲的眼,坚定的说道:“你的,美丽!一如当初!听到了吗。”
她被素绮眼中的坚定神色感动道,愣愣的说了句好。
素绮笑道,“你这么漂亮,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呢。看你百花园内的群花,就你最美。”
“我觉得你漂亮就是漂亮,些许是我不会说些感动的话,没法让你百分之百信任。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自身是美丽的,是别人改变不了的,也是别人夺舍不了的。玉笑,你好美,你真的好美。”
她低声问道:“真的吗?”
素绮笃定的点了点头,“玉笑,相信自己,你很美。”
她愁色稍好些,“素绮,你知道吗。花琉仙上从小就告诉我,我们花族以美色扬名,所以万万不可损坏自身容颜。”
素绮呵责道:“这是什么歪理。你们花族能人备出,怎么是以美色扬名了。不过你们花族的人比较漂亮而已。尤其是你,最漂亮。”
玉笑道:“花琉仙上毕竟抚养我长大,她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素绮笑道:“我祖君还告诉我,男子汉大丈夫要识时务为好男人,尤其是对心爱的女子。所以你听从花琉仙上的歪理,我还是不反驳了好。”
玉笑一惊,她抓住话中重点,问道:“你说什么?”
素绮道:“我有说什么吗?”
玉笑满脸羞红,娇喝道:“你!”
素绮从后拥住她,“我心爱的仙子,玉笑。我怎么了吗。”
玉笑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的心中小鹿雀跃不止,跳动不停。一颗心就要跳跃而出。
她虽欣喜若狂,但还是强压情绪,冷静道:“你刚刚说什么,我还想听一遍的。”
素绮对着群花大声道:“你们有听到吗。我心悦你们的百花仙子,你们的群花之王。”
玉笑心花怒放,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大声回道:“它们都听到了!”
两人的声线传向远方,又反射回来,在百花园内回响。
素绮执起玉笑的手,轻吻微触,
用只有两人的声音说道,“你很美,玉笑。还有,我已经知晓了那日你所说的诗句,我也有一句对你说。”
“愿我为星卿为月,夜夜流光相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