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过往

一会,寻己再次进入端木蕊所休息的房间之中。

寻己来到端木蕊身前,将手中一张“蜷缩”在一起,平日里包裹馒头用的纸张递给端木蕊。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喜欢,但吃了这个,至少你不会觉得那么苦。”寻己开口道。

端木蕊半信半疑半半困惑的打开那张“蜷缩”的纸。

打开一看,里面只是一串在普通不过的冰糖葫芦……

“你专程去买的……”看着手中在普通不过冰糖葫芦,端木蕊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是那么的温暖……

“门口刚好有人叫卖。”寻己淡淡一笑,说完,便再次离开房间。

端木蕊看着寻己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手中在普通不过的冰糖葫芦。

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眼神之中充满了坚定。

“封印……”只见端木蕊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黄色符咒,双手变幻,最后将符咒贴在冰糖葫芦之上。

下一刻,连同包裹冰糖葫芦的纸,一同消失了。而所放冰糖葫芦之处只有一张写着“封印”二字的黄色符咒。

做完这一切,端木蕊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身体愈加的虚弱,但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甜……

一刻钟后,寻己端着一个客栈专门用来上菜的长形木盘子,再次进入端木蕊所居住的客栈房间之中。

端木蕊虚弱的坐在床边,闭目养神,听到声响,不由得睁开眼睛。

只见寻己端着一个长形木盒子进来,木盒之上有俩道小菜,一道蔬菜,一道肉类。

在俩道小菜的旁边,有俩碗粥,一碗,是普普通通的白米粥。

另一碗,是一碗血红色的粥。

寻己将木盘子放在桌上,将端木蕊扶到茶椅上坐好。才将普通的白粥和俩道小菜放在端木蕊身前。

“能自己动手吗?”寻己问道。

端木蕊试了试,虽然刚才使用封印之术让自己的身体变的更加虚弱,但醒来这么久,身体机能也都恢复了不少,虽然有些无力的拿着手中的白粥碗,但却不会像先前那般颤抖。

“我可以的。”端木蕊笑道。

寻己点点头,没有说话,拿起还在木盘子之上的红粥喝起来。

“你的粥怎么是红色的。”端木蕊有些困惑。

“这是猪血粥。”寻己停下喝粥,回答道。

“猪血粥?”端木蕊有些困惑。

“我是僵尸,除了鲜血,对于普通的五谷杂粮,蔬菜,肉类,我都难以下咽。在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之后,我发现,只有五谷杂粮,在加上鲜血之后,虽然不能说是什么人间美味,但至少,对于我来说,可以下咽。”寻己解释道。

被寻己这么一解释,端木蕊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看起来与常人一般无二的男子,是一个僵尸,一个拥有人族各种情感的僵尸……

“你…一直都是以此为生?”端木蕊有些感触道。

“我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会死?会变成僵尸。却又与我查阅的各种古籍异书中的僵尸不一样。”寻己点点头,沉默片刻,开口道。

“当我有记忆的时候,我是在一片乱葬岗之中。我从乱葬岗之中爬出来,犹如婴儿一般,除了会说话,会走路,对于其他的一无所知。”寻己说着,陷入回忆之中。

“我不知道什么叫花草树木,什么叫人,什么是物品,什么是人间冷暖。我游荡在乱葬岗周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

“我的肚子一直在叫,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当时的我,很难受。”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却被一直老虎盯上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知道,它咬的我很痛。我随手拿起旁边一块尖利的石头。直接砸进它的脑袋。”

“当时的我,还不懂的控制力量,整个石头全部没入其中,老虎当场死去,鲜血直流。”

“看着那鲜红的液体从老虎的脑袋直流而出,我除了恐惧,就是渴望。”

“最后,渴望战胜了恐惧,我贪婪地吮吸着那红色的液体。直到它的身体被吸干为止。”

“当我不在感到肚子的那种不舒服感觉之时,我才回过神来,我很恐惧,很害怕,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找了个地山洞躲了起来,一呆就是数日。”

“可能是因为我与其他的僵尸不一样吧,在那次之后,我竟数日没有感到任何饥饿。”

“我离开了山洞,回到先前被我打死老虎的位置。却发现,那只老虎已经腐烂,而它的四周,有着数具人的尸体。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我只是觉得,他们应该是我的同类。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着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睛,虽然记忆断断续续,但至少,让我我对这个世界有了一定的认知。”

“我依次从他们眼睛进入那些人残缺不全的记忆,随着我的不断进入,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我明白了,人要穿衣,睡觉,吃饭。而我不用。他们受伤了,需要很久才会好。我被老虎咬到,几个呼吸就好了。这个世界不但有人,动物,野兽,还有魔族,也有专门对付魔族的伏魔天师。我也明白了,我不是人,我是僵尸,一个似僵尸又似不是僵尸的僵尸。”寻己说完,沉默了,低下头,看看手中的猪血粥,张开口,继续喝下去。

“你能进入他人的记忆!”端木蕊有些不可思议道,说着,还有者惧怕的下意识离寻己选了一点。

看着端木蕊的反应,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淡笑道“你放心,我只有人在死亡的情况下,或者他人自愿,完全没有了抵抗能力或者思想的条件下,才能进入其记忆之中,否则,我不但无法进入其记忆,还会因此被反噬。”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端木蕊听完,觉得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想到了刚才的举动,连忙开口道。

寻己摇摇头“你没错,如果没有任何限制进入任何人的记忆,那也确实让人可无法淡然。”

虽然端木蕊先前的举动让寻己有些失落,但换位思考一下,寻己也能理解,毕竟,如果有一个毫无任何交集之人。毫无限制的利用读取记忆的方式,来读取自己的记忆。

那么,自己的一切,无论是战斗能力,还是日常生活,全部会残酷在其眼中,这简直比被人关押起来还要可怕,还要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想想自己也觉得有些冒冷汗。

“那些僵尸呢”端木蕊说着,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因为她明白,多少僵尸代表了多少生命,而先前那成百上千僵尸,也便代表成百上千的生命……

“我带它们去看了它们“人生”中最后一次日出。”寻己回答道,语气也稍显沉重。

“这样也好。”端木蕊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先吃菜吧,不然凉了。”寻己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之上周旋,开口道。

“嗯。”端木蕊对着寻己甜甜一笑,开始喝粥夹菜。

待端木蕊吃完,寻己将端木蕊扶回床上休息,然后指着床内测的木板道“妳好好休息,我们的床只隔了一块木板,有什么事你就敲几下,我听到便过来。”

“嗯。”端木蕊下意识点点头。

寻己见状,这才回过身去,收拾好的空碗空盘开房间,顺带将房门关好。

端木蕊躺在床上,看着被一层薄窗帘隔着的木板。想起寻己刚才说的话“妳好好休息,我们的床只隔了一块木板,有什么事你就敲几下,我听到便过来。”不禁脸蛋微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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