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签好,袁太铭很快离开了县城,因为县城里已经有了几家芳华斋,他想要赚钱便只能将芳华斋开去其他地方。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孩子一转眼都半岁多了,这半年的时间,袁太铭将芳华斋开去了许多地方,方奕山夫妻二人的收入也多了许多。
方奕山便提议再买一处空地建造宅子,被苏轻韵拒绝了。
她觉得现在的院子虽然不大,但也够住人,再建造一个大一点的宅子,就要请佣人管家,人多了就复杂得很,她喜欢简单一点。
方奕山尊重她的决定。
这一日,方奕山从芳华斋忙完回来,天色已经全然暗下去了。苏轻韵带了一天孩子,也累得慌,早早将孩子哄睡便睡下了。
方奕山轻手轻脚的打理妥当,正准备推门回屋,却突然瞧见窗边一个小小的印记,他的身子蓦然顿住,快速走过去,大手覆盖在印记上轻轻的抹过,印记消除。
他转身,脚尖一点,便消失在院中。
身子快速的穿梭在暗黑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色人影翩然落在一棵大树梢上,方奕山脚步一顿,脸色沉沉的紧盯着那道黑色身影。
那身影便脚尖一点,跃到方奕山身前,两人相对而望,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那个人影向着方奕山跃过去,在方奕山身前一步远的地方定住身子,脸上带着和熙的笑容,他说:“这才两年不见,没想到三弟都已成婚生子了,真是可喜可贺,若是母亲泉下有知,定然会为三弟高兴的。”
方奕山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他眼中迸出阴寒的幽光,出声道:“你来作甚?”
“作甚?”
方淮源低笑了一声,然后斜睨着方奕山说:“你出走的这两年,老爷子一直派人追查你的行踪,前段时日得知你在此处,便勒令我前来将三弟带回家。三弟,你说为兄来此作甚?”
方淮源,是方奕山庶出的大哥。
比他大五岁有余。
从小就喜欢压他一头,方奕山作为嫡子从出生便倍得长辈喜爱和栽培。方淮源生母只是方奕山父亲方中畅还未娶妻时收的通房丫头,连妾都不是,自然不得重视。
方家又是规矩森严的家族,自然不会重点培养他。
方中畅在娶了方奕山的母亲杨氏之后,便收心许多,对杨氏也宠爱有加,夫妻和鸣,生下的嫡子方奕山自然备受宠爱。
这让方淮源打小就怀恨在心,总给方奕山找不痛快。
若非方奕山不愿跟他计较,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可他偏偏不知好歹,看不清事情真伪,一直自大的以为是方奕山不如他。
方奕山的眉目皱起,不冷不淡的说:“那还请大哥回去禀告老爷子,我在此处一切都好,便不回去了。”
“三弟,你这可就为难大哥我了。你若是不随大哥回去,老爷子追究起来,算你的错还是大哥的错啊?”方淮源笑了笑,他说:“大哥还曾想,三弟这般人物,不论如何不论何地,都能如鱼得水。谁知竟做起了最低等的商人。你说若是老爷子知晓了,会不会气到昏厥,又该如何罚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