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对方的容貌后,眼镜小哥的目光就停留在对方的俊美的容颜上移不开。对方似乎有所察觉,随意地瞥了他一眼,吓得他一个激灵别开了眼。
眼镜小哥颤颤巍巍地开声道:“你好……我叫郑志斌。”
“余寒。”
对方极其快速地回答。
哈?郑志斌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自我确认一下才肯定对方是回答了他。他心头有些小窃喜,但是依旧不敢再看一眼余寒。
门口传来一声嗤笑,余寒抬眸,对上了萧然促狭的眼神,萧然轻轻丢来一句:“装什么?”
萧然的眼睛美艳细长,此刻眼里满是嘲讽和不屑,生出一种居高临下的风味,看得郑志斌傻了眼。
“滚。”余寒冷声道。
萧然轻哼一声,扬长而去。
郑志颇为恋恋不舍地看着眼前的美女走开,心头一阵失落,心里埋怨新同桌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却始终不敢正眼看一下新同桌。
余寒仅仅是坐在那儿,就能使周围的空气低下几度,夏天的话应该是很爽的,可现在已经入冬了。
也不知道是新同桌太过冷,还是长得太过好看,路过门口的女生都在偷看他,班上的女生就更大胆,有的直接在旁边议论起来。郑志斌偷偷地瞄一眼余寒,实在看不下去了,班上的林时和high少就已经够呛了,现在还安排这么一个极品在自己旁边……
真的好帅!
郑志斌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过,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是生理反应不让他随意改变姿势,心里有一个狗怂的声音在告诉他:“不想死就不要乱动!”
郑志斌咬紧牙关,保持不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快点上早自习。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以拿出书本为理由随意切换姿势。
离早自习开始还有三分钟,正当郑志斌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后门一阵急促的风掠过,身后响起了一个明朗的男声,伴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声。
“呀呀呀呀,赶上了,赶上了!”
林时扶着门边,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的薄汗,脸上的笑容阳光明媚,为自己赶得上早自习铃响前回到教室而欣喜。
郑志斌回头就看见林时那充满阳光味道的脸,林时在郑志斌的心里面是男生最完美的形象——阳光,健康,意气风发,桀骜不羁。
林时不经意间看到了坐在他前面一动不动的余寒,故作惊讶状:“wow!余寒同学那么早啊!真是个好学生!”林时特意咬重“好学生”三个字。
余寒回过头冷眸瞪了一眼林时,林时没被吓到,反而勾唇一笑。
倒是郑志斌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林时扭头对郑志斌说道:“郑志斌,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同桌很可怕?”
郑志斌第一反应是点点头,忽而一个激灵立刻摇头否定,他偷瞥一眼余寒,发现对方根本没往他方向看,松了一口气。
“那你想不想要换一个同桌?”林时继续问道。
郑志斌一听,面露喜色,随即又一脸为难,左右不定。
林时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欢快的说道:“好,就这么决定了!”
郑志斌一愣,什么决定?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林时揽过郑志斌的肩说道:“我给你换个温柔体贴的同桌!”,郑志斌被男神搂着,心里高兴地失了魂,听到林时说要给他换同桌,脸上更是喜色难掩,娇羞地点点头。
放开郑志斌,去到座位上把自己的书本收拾好,打包放在了郑志斌的桌上。
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郑志斌对着余寒说:“余寒同学,林时同学要和我当同桌,不如……你收拾一下去林时同学的座位吧。”
林时打住:“不对不对,high少是你的新同桌,收拾一下离开的人是你呢,不是余寒。”,林时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十足的扮猪吃老虎的模样。
郑志斌愣住了,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呢?
他往林时座位方向看了一眼,正看见high少对着林时吹胡子瞪眼,大声骂林时抛弃糟糠之妻,忘恩负义,随即high少看向他,厉声质问道:“怎么,你还不愿意?”
“愿意愿意。”郑志斌飞速答应,high少总比余寒好,马上收拾好东西灰溜溜地过去。
林时收拾完东西后,早自习已经开始了十分钟了,在徐老师的死亡凝视下,林时面不改色慢悠悠地拿出书本。
他扭头看去,余寒还是那副倨傲的姿态,冷眸微凛,面无表情,也不说一句话,活脱脱的霸道总裁气场。
林时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别装了,你不累吗?”
闻言,余寒一怔,被人戳破,心头一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寒尽可能地语调平静。
“这么久没来学校,突然间回来,觉得很不习惯吧。”林时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说道。
余寒鬼使神差般回答:“是啊。”
话语刚出,余寒就发现不对,立刻改口道:“没有,你给我闭嘴!”
余寒语气微冷,却透着一股尴尬和慌乱的味道,脸颊上爬上一丝红晕。他不想再跟林时聊下去了,感觉再聊下去,他脸上劣质的面具就要被这小子生生剥落。
“哈哈哈哈哈哈!你干嘛这么炸毛啊?我就是关心你嘛,你不用一直这样板着个脸,一个个的都在那使劲装,真的想不明白,坦坦荡荡一点不好吗?”
余寒听着林时的话,发觉越说语气越不对劲。
“活在阳光下的人是不会懂这世界上的灰暗阴冷的角落有多肮脏,多可怕。”余寒说道,话锋一转,不带一点语调。
林时翻书的动作一顿,抬眸望去,徐老师正跟一个同学讲题,心头痒痒的,有点闷气,半晌才开口说道:“是啊,我是不懂,但是我可以罩着你啊,在这里,我罩着你!”
林时爽朗地咧嘴一笑,消融了周围的冷空气。
蒋茜在座位上低着头,撑不住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扭头看去窗外被北风刮得摇摆不定的大树,哗啦作响。她把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露出一只眼睛,像是偷窥一样。
但是她不愿这样想,她告诉自己,自己只是用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去看事物而已。
这样一想,她就觉得自己坚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