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到家之后才发现头真是晕得厉害,看什么都感觉隔着一层玻璃,有些不真实,肚子胀得不行,却又很想吃点东西,冷不丁的就想起曾经的自己。
有那么一两年的时间,她不喝到天旋地转就没办法入睡,明明是个只喜欢糖和巧克力的家伙,却变成了酒鬼。她一直让自己往前看,明明现在的生活也已经很好了,可为什么,还是会一下子就被拖回到深渊?
她倒在沙发上,傻愣愣看着天花板,一股子凄凉感涌上心头,有点想哭,咧着嘴使劲忍耐。
哭这种事,一旦打开闸门,就会像关不住的洪水猛兽,把所有理智都冲垮。
可这种感觉真是越忍耐越难受,像有个恶魔在不停试探你的底线,不把你打得溃不成军决不罢休!
她伸手抓了个靠枕蒙在脸上,像个无需再忍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直到哭不动了,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恍惚间听见门铃响,她极不情愿的爬起来,没好气的朝对讲机大吼:“谁呀!”
对讲机的黑白画面上,乔煦璟有些变形的大脸带着笑容,朝着镜头挥了挥手,“老板,开门呀!”
温暖皱起眉头,但还是开了门。
没多久,上楼的乔煦璟出现在门口,看见给他开门的温暖,吓得呆了三秒,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暖暖,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跟艾米丽一模一样好可爱啊!”
她的眼妆晕染得一塌糊涂,头发乱七八糟地顶在脑袋上,可以直接去拍鬼片了。
温暖不明所以,狐疑地瞄着他那个要笑死的样子,“艾米丽是谁?”
“嗯,不重要,先让我进去?”乔煦璟深吸口气,收敛了笑声。
“你来干什么?”作为一个独居女青年,她在这方面的警惕性还是挺高的,虽然已经有一起喝过酒的情分,但乔煦璟对她来说真不能算随便放进家门的异性。
他晃晃手里拎着的菜,“过来给你做饭,你中午一直喝酒都没怎么吃东西,胃很难受吧?”他想了想,又从塑料袋里找出一包大白兔,“而且我答应给你买糖吃。”他眨眨眼,“哥哥说话算话。”
“谁给你的胆子没大没小啊!”温暖惊了,踮起脚一把拽住他的耳朵。
乔煦璟疼得哇哇乱叫,“当然是你给的!”
“我?”她一愣,正琢磨着,听见一声电梯响,住在对面的老两口走出来,满眼诧异地瞅着他们。
她颇有些尴尬的对着阿姨笑了笑,忙不迭把那小子拽进屋,关上了门。
乔煦璟揉着耳朵面红耳赤,可怜巴巴的瞅着她,嘟囔道:“非说自己还是小孩呢,转头就不认账。”
“闭嘴!”温暖凶他一句,皱着眉头仔细一想,在酒吧喝酒的情形就蹦了出来。
果真是她质问他为什么说自己上岁数巴拉巴拉,还声称自己还是个二十五岁的宝宝巴拉巴拉,果真是酒壮怂人胆,她喝到半醉就会软妹上身,自有一套无师自通的撒娇大法,好久不醉都忘了。
她一张老脸顿时羞得通红,眼波流转,嘴硬道:“谁喝醉不出点洋相啊。”
她的脸已经很好笑了,配上害羞的表情,真是让人又疼又爱,他情不自禁的伸手盖住她的头,哄道:“好啦好啦,我又不是来取笑你的,我真是来给你做饭吃的。”
温暖黑线,这小子是真把她当成小姑娘了啊,“请把你的爪子拿开。”
他不管她的黑脸,自顾自脱了鞋,“我要是你啊,就去洗个脸,醒醒神,好好等着喝口热粥。”
“洗脸?”她怔忡一下,顿时反应过来,“啊”一声尖叫,风一般刮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