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号可以进来了。”门内护士的通报声打断二人。
林四珍毫不犹豫的跟着走了进去,比起质疑那个问题,他的身体要更重要的多。侯景程也跟着进去。
侯景程关上门,医生请二人坐下。
“医生,我弟弟身体怎么样了?”林四珍一坐下,迫不及待询问道。
“各方面都没什么大问题,但不能保证一直没有问题,一定要注意好好保养身体。”
“什么意思?”
“按医学来讲就是存在一定隐性疾患,介意一年做一次体检。”
“好!”林四珍乖乖点头,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对了,医生,我弟弟的嗓子什么时候才能动手术。”
“暂时是肯定不行的,等后期身体恢复好就可以进行二次手术。”医生简明分析道。
侯景程在她身后安静站着,此情此景真像小孩子乖巧站在大人后面的听话的场景。
拿着一叠看不懂的检查结果,两人走出了医院。
“侯景程,你千万别担心,医生都说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做手术了。”林四珍怕极了,怕他因为不没说话而自卑忧郁。她不想看到他不开心。
侯景程目视着前方,没有任何表情。有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晚一点做手术也可以,他还不想那么快好起来。
走了一段路,林四珍惊喊一声,“哎呀,忘了还要去送外卖。”
侯景程转过头,盯着她。林四珍一下知道自己说漏嘴,连连说道,“哎,我先走了,先走了!”
候景程就知道她一定隐瞒什么事,昨天晚上他去了学校,林四珍根本就不在,等了好一会,他才回去。直到大半夜她才回来。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次日下完晚自习,林四珍冲在人群拥挤前跑出校门,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着,接着眼前的灯光就被侯景程高大的身影覆盖住,她看过去,傻愣在远处,“你在这干嘛?”林四珍猛然想起昨天自己说漏嘴的事,猜想着他会不会知道什么,所以才来这里等她。
侯景程不回答,就站着,手刚伸进裤袋想拿那个本子,但不远处的场景让他彻底震惊,他忘了眼前还有个林四珍,他忘了自己为什么来这,他只想向前走,走进一点看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沈钰正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那男人试图拉着她的手,她害羞的环看四周后拒绝了,两人你一笑我一笑,然后那男人勾住她的肩膀,并排走着。
那男人一直滔滔不绝讲着,沈钰认真听着,时不时撇着小脑袋看着他,一脸甜蜜的微笑。
候景程只觉胸口隐隐作痛,那是一种如同细针根根扎入的痛。他从来就不知道沈钰原来已经有了男朋友,那份深藏在心中的美好顷刻间坠入黑暗。
林四珍不明白为什么侯景程直接无视自己走了过去,她转过身,瞧着那个失落的背影,再看前方,沈钰正和着一个男人走,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的男朋友,那男人长得不是很帅,看着老实朴素,眉宇间都透露着说不尽的温柔,他比沈钰高一个脑袋,他那带着温柔宠溺的眼神看着沈钰,两人亲密无间走着。
此时侯景程已经石化在原地,林四珍也不动,站在他身后。她也不知怎么心情一下就跌入谷底。突然她就暗暗笑着自己,原来候景程是来找沈钰老师的,只是凑巧就遇到自己。心底冒出一团无名火促使她转头就走开。她还要去工作,没时间在这里!
今晚,言溪就来找了林四珍,他跟在她身后不停追问:“你为什么没去电影院,我等了你很久!”
林四珍真的没有力气多说什么,回道:“我说了我不去。”
“我说了我会等你啊。你害的我错过电影开头,还遇到一个蛮不讲理的女生!”
林四珍干着手中的活,沉默。
言溪察觉她的异样,“你不开心?”
林四珍继续不说话,言溪在她眼前打个响指,嬉笑说,“别不开心了,我原谅你失约行不?”
林四珍白了她一眼。言溪看眼手机,说,“先不跟你聊了,今晚我约了那个女生打游戏,看我怎么虐杀她!要她输的喊我大哥!”言溪大笑着离开。林四珍顿时感悟是她的错觉,言溪跟侯景程太不一样了。
她今晚上写错好几次单,上错好几次菜。要不是言溪的关系,她可能就被骂的狗血淋头滚蛋了。她也不想,可是总是就神情恍惚。因此她提前下班,她走在街道上,今晚的街道失去让人恐慌的黑暗,反而显得格外落寂凄凉。
城市里五彩灯光照耀着每个地方,唯独照不亮她身边的黑暗。林四珍紧紧抱着胸,迎着风走着,那风吹进眼中,眼泪就开始要流了出来。她猛吸鼻子,阻止眼泪流出眼眶。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偏离回家的路线,说不上为何,就是不想那么快回家。转悠了很久,她才回家。此时奶奶已经在沙发上睡着,林四珍鼻子一酸,强忍着泪,走近。轻声呼唤着,“奶奶,别睡了会着凉的。”
候奶奶迷糊睁眼,“四珍回来了。”候奶奶看她身后,又问,“小程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林四珍没想到侯景程竟然还没回家,于是说,“他回房了,奶奶你也快回房睡觉吧。”
林四珍扶着候奶奶起身。一直搀扶着她回到床上躺好。
“四珍,以后别学那么晚,还是要保护好身体。”
“好,您快睡吧。”
“你也早点休息,别还看会书啊,要马上睡觉。”
“知道。”
林四珍看着候奶奶闭上眼,替她掩好被角,小心的走出去。
侯景程现在还不回来,她看一眼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林四珍又出门去。
下楼没走多远,就看到侯景程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手里还拿着啤酒罐。没走几步,就倒在路边。林四珍吓得大喊:“候景程!”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身边跪着。
侯景程整个脸蛋通红,眼神迷离不知看哪里,一身浓烈的酒气。他后背倚靠在路边,软弱无力像个婴儿一样。不是林四珍扶着他,他就直直躺在地上了。
“候景程,你怎么喝酒?”林四珍边说边起身拉他起来,但是她的小身板哪拉的动。她的两个小手拉着他的大手,又说着,“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候景程,我们快点回去好吗?”林四珍紧紧抓着他的手。就在某一刻,她的心突突跳动,以前也不是没拉过他的手,怎么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