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周把钱袋“咯”地一声搁在桌子上。
听声响,恐怕得有几斤重……
王氏很快注意力就被搁在桌子上的钱袋吸引住了。
但她也不好意思当着客人的面就打开来看。
只得在心里反复猜测是金子还是银子。
“我去给客人倒茶。”
王氏变得热情起来。
李行周忙道。
“不必客气,夫人请坐。”
他又指着摇篮里的孩子道。
“公子还是千金?”
王氏颇有些自豪地说道。
“男孩。”
李行周笑道。
“好福气,好福气。”
他又盯着王氏的前面说道。
“夫人的真大啊!”
范子建和王氏都是一惊,顿时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范子建回过神来。
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面怒气道。
“你什么意思?”
“少安毋躁。”
李行周依然带着微笑,平举起手向下招了招,示意他坐下。
但范子建不买账,依然杵在那里怒目而视。
又过了片刻,范子建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
忙给王氏递眼色,示意她赶紧出去叫人。
王氏还在惊讶之中,没反应过来。
范子建努力了一阵无济于事。
他不得不对王氏说道。
“我们有事要谈,你先出去呆着。”
“孺子可教也。”
李行周微笑不变地说道。
王氏正要出门,但柿子挡在哪里,冷冷道。
“哪里去?呆着!”
“好久没用刀了,特别是横刀,我其实更喜欢战阵上用的陌刀,大,够气势。”
李行周取下腰间的横刀,缓缓地抽了出来。
那锋利的金属在刀鞘上磨的“丝丝”作响。
就像重金属音乐。
窄刃厚脊的双手刀,工艺考究。
后来的扶桑武士刀样子和横刀有点相似,差别就是横刀没有武士刀那种微小的弧度。
扶桑人最推崇的武器武士刀来历很尴尬,完全是仿制唐军制式佩刀而成。
从款式到工艺,全部照抄……
但是也不奇怪,因为扶桑的一切都是从唐朝学去的。
从建筑习俗到文化服饰、典章制度。
王氏见到锋利可怕的横刀,张着嘴要尖叫出来。
李行周拔出横刀之后,便顺手放到桌子上。
刀距离范子建还近些,李行周似笑非笑地看着范子建的脸。
见他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去瞟桌子上的刀。
李行周便道。
“怎么?有胆子突然抓起这把刀捅死我么……”
“它离你近,如果你突然抓它,你有备而来,而我需要反应的时间。”
“你的优势很明显,成功机会很大,要不要试试?”
“我……我万无此意,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范子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时眼看范子建的老婆王氏张开嘴要叫。
柿子已走到摇篮旁边,拔出匕首指着篮子道。
“叫一声,就砍一条胳膊。”
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
但是李行周知道他的内心是颤抖的。
王氏忙用双手死死捂住嘴巴,眼泪哗哗就流了出来。
片刻之后她才哭道。
“你别伤害孩子,他这么小,什么也不懂。”
“求求你们,要什么都拿去,千万别伤害孩子……”
桌子这边的李行周又用鼓励的眼光看着范子建。
“试试,男人应该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你只要有这个勇气,我就真看得起你。”
“你只要捅死我,我把话撂这儿……”
“柿子,我死了你别为难他们一家子。”
范子建脸色纸白,连看都不敢看那把刀了。
“这是个误会,真的是个误会。”
范子建说完,自己仿佛鹦鹉学舌。
“有话好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是斧头帮的人,以后一定记住您的不杀之恩,在斧头帮面前美言……”
李行周叹道。
“其实你和我父亲各做各生意不知道多好?”
“偏偏找事来打人。”
“我父亲一把年纪的就让你们这些人欺负。”
范子建马上就扑通跪倒在地,磕着响头道。
“我狗眼不识泰山,我真的不是故意欺负令尊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我一回吧……”
李行周故作伤感地说道。
李行周道:“我给你讲个笑话,想不想听?”
“……”
范子建愣了愣,随即忙说道。
“想听,想听,李公子的每句话都是至理名言啊。”
“那好。说是很久很久以前。”
“有个人每天都烧香拜菩萨。”
“一次他落水了,就一边大喊菩萨来救一边挣扎啊挣扎。就在这时,来了一只船,船问他上来么?他回答说菩萨会救我的。”
“然后船走了。过了一会,又来了一只船,船问他上来么?他还是说菩萨一定会救我……”
“结果淹死了,见了菩萨,他很气愤地问道:我每天都给你烧香,落水里了你为什么不救我?菩萨说:我不是接连派了两只船来救你吗?”
“完了。”
范子建无语地看着李行周。
过了一会,他才急忙大笑起了,笑得难听非常。
李行周道。
“听懂了吗?你要我给你机会,我已经给你了。”
“刀就在桌子上,再不拿就没机会了,真的。”
范子建大摇起头。
“我就算狗胆包天也不敢拿刀对着您啊!”
“唉!”
李行周摇头叹息道。
“你说为了成功如何如何努力,但我不信。”
“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人此刻你就一定有勇气拿起刀,因为你的妻子面临着羞辱,这可是奇耻大辱!”
范子建涨红了脸,转头盯着桌子上的横刀。
膝盖也慢慢离开了地面,想要站起来了。
这时李行周的瞳孔收缩,露出了兴奋的目光。
就连站在篮子旁边的柿子也有些紧张起来了。
李行周道。
“杀一个不重视生命的人,没有意思。”
“羞辱一个不要脸的人,同样没有意思。”
就在这时,范子建突然呼出一口气,重新跪到地上……
“你没机会了。”
李行周拿起桌子上的横刀,说道。
“我现在问你,是不是你让斧头帮的人绑了大熊?”
范子建默然,他皱眉思索着什么。
李行周道。
“上次我说你如果有半句假话,我就拿你家人动手,我说话算数吧?”
“如果这次你还不相信,也可以试试。”
“不是的,是斧头帮在庙街吃了亏,要报复。”
李行周摇头道。
“算我相信你吧,不过现在我可以利用你一次,”
“但你得牺牲妻子,还得吃点苦头被关起来消失一段时间。”
李行周说罢站起来走到战战兢兢的王氏面前。
王氏簌簌发抖,惶恐地看着他。
“你……你要做什么?”
他淫笑了一下,抬起手里的刀靠近王氏的脸。
王氏更加害怕了,无助而可怜。
听得李行周又说道。
“你别乱动,否则你的孩子……”
“别!求你别伤害他!”
王氏变得勇敢起来,说话也利索了。
李行周道:“母爱确实很值得人尊重。”
“站起来。”
李行周冷冷道。
“不听话我现在就杀了他。”
王氏只得站了起来,而跪在桌子旁边的范子建则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行周把刀锋轻轻靠近王氏的脸。
她的喉咙动了动,紧张地看着那锋利的刀子。
身体本能地向后躲,但后面是一张大案。
她没法后退了,因为想躲避上身也向后仰。
只得用双手撑在案上才能保持身子的平衡。
房间里有没有说话了,只剩下王氏因为紧张而喘息的声音。
李行周把刀锋缓缓下移,动作很轻。
刀尖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淡淡的划痕。
她的腰带也在刚才被扯断了。
但因她抵在后面的大案上,裙子才没有直接掉下去。
“不要……”
王氏绝望地乞求道,当着她丈夫的面受次大。
往后不是被迫自尽也会被休掉。
她绝望到了极点……
范子建没有勇气,但后果却要女人来承受。
她想反抗,但又不能反抗。
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孩子了。
只求这个恶魔糟践了她能放过她的孩子。
李行周盯着她裸露的肌肤,眼睛里充满了兴奋和放纵,他无情地下令道。
“把手拿开。”
她闭上了眼睛,睫毛上有闪烁着阳光的晶莹泪珠。
就在这时,跪在一旁的范子建终于有勇气说话了。
他说道。
“我这媳妇是残花败柳,入不得郎君的法眼,您就放过她吧!”
李行周回头冷冷道。
“她不能放,我暂时没必要杀你,但如果你再废话,狗命也是难保。”
范子建遂闭上了嘴。
李行周用刀背轻轻抚过。
刀身冰冷,王氏又非常害怕。
她的肌肤被这么一激很快起了鸡皮疙瘩。
李行周笑了一下,把横刀“铛”地一声扔到柿子那边。
范子建总算无法再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了。
大叫了一声,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
此时李行周的手指正沿。
听到范子建的大叫,李行周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
大概这样的事确实太狠了。
柿子也忍不住说道。
“要不一刀宰了这女人了事。”
李行周看了一眼柿子,又回头看了一眼王氏睫毛上的泪珠。
犹豫了一下,随即就说道。
“不行,如果是一桩命案,我们扛不住的。”
柿子不知道李行周究竟有什么阴谋。
但既然李行周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再多说。
李行周再次看着面前的王氏,她的眼睛紧紧闭着。
李行周沉吟了一会,他这样的男人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和任何有姿色的女人搞那事。
仇人也可以,但他有些犹豫。
是因为柿子在身边。
他的手放在王氏的裙腰上没有动,不由得对柿子说道。
“你真希望我直接杀了她?”
柿子的目光不由得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有欣慰、有惊讶。
他点点头。
“我虽然不是君子。但是……”
“但是什么?”
李行周脱口问道。
柿子有些犹豫,沉吟不已。
他一拳头打晕了王氏。
王氏就这么四仰八叉地仰在那里。
李行周把目光转向怯弱的范子建。
范子健眼睛已经通红,他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死死地盯着李行周。
仿佛想把李行周的肉一块块撕下来吃掉一样。
李行周却冷淡地说道。
“早先你就该鼓起勇气试一次,拿那把刀捅死我。”
“现在,你要学会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