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柒柒说到这儿有些可惜:“缝纫机早两年被我妈卖了,要留到现在没准将来能成为古董。”
“那是三舅娘了,她喜欢就好。”南景以为柒柒舍不得开解道。
柒柒是舍不得,可那是她妈的,赵珍爱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开心就好。
“也许是有了爱情的滋润,再加上工爸自己研究药理给我妈治病,居然治好的,然后第二年有了我,我爸爸几乎就没有再出门跑过江湖,就在家里种种田扎纸扎,赶集日上街补鞋。
我三岁那年家里分家了,我们家除了得到了细爸爸的债务,什么也没有的就被赶出家门了。”
柒柒指着老屋基那边:“那儿就是当时用地换的屋基,没有了房子,我爸爸当时就利用地形搭了一个划棚一家人就住在那儿,外婆心疼我妈,把家里的猪圈拆了将木材送来,后来我们又住在猪圈里。”冉柒柒往南景的身上靠了靠:“我还有一个模糊的记忆,有一次爷爷来家里,正好中下大雨,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我牵着爷爷的手就问‘公,我家屋里有塘塘,你家怎么没有。’
公是这边原来叫爷爷的叫法,塘塘就不小水洼。
我记得当时爷爷的表情很难过,没有看爸爸妈妈,低着头看着我没有说话。
现在想想是无能为力吧!家里不是他当家作主,他又有什么办法,就算是家里的三套房子可以让大的三兄弟住下,他也没办法解决。
大概两年后我五岁了,能记事了,爸爸挣钱准备修砖房,我那时候整天开心得跟个二百五似的,碰着给我家修房子的人,就石匠公石匠公的叫着,很开心。
老妈也很开心。房子修好的第二年柒月出生了,刚刚好小我六岁。
那一年是老爸最难受的日子,柒月还没满月,老妈疯了,后奶奶没事就来闹。虽然我吓过一次后奶奶,虽然后奶奶拿我没办法,也不敢进我们家门,可是天天的就去纠缠我爸,我爸上街补鞋她便在一旁骂骂咧咧,不过好在她的名声就那样,也没几个人理她。
而且爷爷在我三岁那年,也就是分家的那个冬天已经去世了,她在第二年春天就改嫁去了县城。她闹也没人理她。
或许日子过得让人看不下去,我大伯就来跟我爸说让我爸离婚。说重新娶一个,没准能生儿子。
我当时特别恨我大伯,所以现在我与他也没有多亲近。”
冉柒柒很是得意的笑了:“我爸没有同意,他说我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说我妈病了他就治,医到好那天为止。儿子什么的没有就算了,有我们两个就够了。
也许是老天特别的好,又也许是大舅带来的药管用,柒月快两岁的时候,老妈恢复了正常,又是那个疼我们地好老妈。”
南景静静的看着柒柒,对于赵珍爱病的日子她没细提,可南景可以想像那会是多么的痛苦,而那样的日子她的性格才走向这另一种极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