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日之后

到了明正院后，老将军果然同云清说起了入宫之事。

“因为上次择选只是才朝臣中择选适龄的小姐，并未召孩子们入宫拜见，所以你此时被插进名单倒还来得及，两日后你收拾妥当，让你外祖母和你一道进宫去拜见皇后娘娘，她自会查看你是否是合适的太子妃人选。”

云清先是一喜，紧跟着面见难色：“那兄长那边……”

老将军道：“我听皇上说，这两日斌山那边匪祸猖獗，你兄长要被派到岷州那边料理，明日一早就要出发。”

云清抿着着笑：“可是外祖母呢，她一直想把我和兄长凑到一处，若是知道我看上了太子殿下，只怕不会高兴。”

老将军闻言顿时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你外祖母平素就是那个脾气，乱点鸳鸯谱，你见她保媒拉纤做的那些媒有几个婚后生活平顺的？少听她在你耳边聒噪，我得空好好和她说说，她不敢不带你去。”

门外老夫人端着茶盏悠悠走进，云清瞟见她的身影，一脸谐谑地看向老将军。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信？你这丫头！你别看我平时什么都听你外祖母的，那是我脾气好让着她的，你以为你外祖父真是个怂包，就真的那么怕老婆的？不可能！”老将军气势如虹地负手转过身，眼神侧过来的一瞬间正好对上老夫人凉凉的笑容，一张老脸登时吓得白了一个色度：“……夫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清儿你这丫头，你外祖母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你瞧瞧这……”

老夫人哼了一声，端着茶杯走到一旁坐下，明明是坐在椅子上，高度比老将军矮了不止一截，气势却显得更凌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不可能什么？”

“我刚才说，说那个，”老将军摸了摸头，“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他眼神滴溜溜地转了圈，眼神落在云清身上，倏地一亮：“对了清儿，外祖父刚刚说什么来着？”

云清乖巧道：“外祖父刚刚说，他对外祖母一向听话得很，不可能违背外祖母的命令。”

“对对对，”老将军点头如拨浪鼓：“没错没错，我刚刚就是这么说的。”一壁这么开口，老将军一壁在心里暗忖，这下他在外孙女面前，是面子里子啥都没了。

老夫人哼声更高，“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祖孙俩这两天在琢磨什么。”她目光在云清面上逡巡一圈，忽然叹了一声：“丫头啊，那太子殿下虽好，可是他毕竟是未来的君王，日后定然三妻四妾，你这从小娇惯的性子哪能受得了？”

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兄长呢，虽然身份上比太子差了些，但他是自小看着你长大的，对你也一心一意，娶了你之后也再不会娶旁人，你们小两口一生一世一双人，日子不知道会有多和顺快活。”

云清垂下眸子，遮下眸底的讽意：“外祖母说的是，兄长他的确对我很好，他若愿意娶我，我本该觉得荣幸才是。只是人和人之间的缘法实是奇妙，谁让清儿恰在这个时候遇上了太子殿下呢？他相貌出众才气不凡，清儿只是个浅薄无知的姑娘家，如何能抵挡得住？”

“你啊。”老夫人摇了摇头，心中明白不论自己如何劝解，外孙女大抵都不会回头，便也只能摇了摇头随她去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满腔热情，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也不能这么说。”老将军弱弱道：“太子殿下也是很出众的年轻人，清儿配她不会受委屈的。”

老夫人狠狠瞪向他：“你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云清不想打扰外祖母处理“内务”，连忙垂首告辞：“既然外祖母有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去吧。”老夫人颔了颔首，想了想又嘱咐道：“入宫那日记得收拾得素净些，皇后娘娘一向不喜欢那些打扮娇艳的女孩子……罢了，还是那一日我替你看看吧。”

这就是同意了。

云清含笑点头谢过，这才退了出去。

……

果然如老将军所说，第二日一早洛晋离就带着林升匆匆离开了将军府。

临行前洛晋离来青玉院和云清辞行，嘱托了好多琐碎之事，云清心情好难得没给他难堪，都温顺地应了下来。

洛晋离离开的日子过得很快，云清趁此机会特意约了杨舒云一同出门逛街，两个小姑娘街头街尾地走了两圈才觉得累，便找了间酒楼用晚膳。

杨舒云看着天色对云清道：“我家里有我哥哥帮我打掩护，你呢？虽然你哥哥不在，但是你外祖母也会训你的吧？”

“随便吧，好不容易才出门走走，我才不要那么早回去。”云清夹起一块肉片放入口中，浓重的辣椒味刺的她红了脸，她却笑得更开心：“再说了，我身边都有暗卫跟着的，外祖母才不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