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怎么只有两碗？”
不等年文学开口，姜秀茹已经帮他问了，年文学索性不吭声，看看闺女怎么回答？
“他一向不是在厂里吃饭吗？”
年初一装出不解的样子问她妈，这男人自私到骨头里，家里天天喝大碴粥他不是看不到，工厂里吃的好又不要钱，他自己吃饱全家不饿，才不管她们母女吃糠咽菜呢！
年文学的脸色黑沉下来，今天早点回来就是想在家里吃饭，在他看这是对她们母女的恩典，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母女俩都会受宠.若惊。
根本就没想到闺女压根就不做自己的饭？这个时间再回工厂，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
这是想让他饿肚子吗？闺女就那么恨他？
“文学，你吃我这碗，我再去弄点吃的。”
姜秀茹看到丈夫黑着脸，身上往外冒寒意，忙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害怕他一气之下摔门离开。
“妈，他在工厂吃的好，不稀罕这点东西，您可是有五年没吃鸡蛋了，为什么还要让给他？”
年初一不等年文学回答，马上开口阻止她妈。
闺女都这么说了，年文学要是再坐下吃饭那脸皮得多厚，他黑着脸朝门口走，这个家，他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
“文学，初一，你不能这样。”
姜秀茹见丈夫要走，忙去拉他，回头责怪年初一。
“妈，我哪样啊？您问问他在工厂吃的都是什么？这挂面应该没少吃吧？咱们娘俩吃了两个月大碴子了，就这一点人家看不上的东西，您就别上赶着了。”
年初一冷笑回答，年文学不想听什么她就偏说什么，不愿听就走。
年文学深吸一口气，压下即将喷发的怒火，初一现在可不是刚来城里的时候了，她身后有两个大人物，那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返身拉着媳妇，一脸歉意:“是我不好，让你们娘俩受委屈了。”
姜秀茹被他一句道歉的话说的眼泪汪汪，感动的不知道怎么好了，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
年初一真不想看她没出息的样子，干脆坐下，拿着筷子低头吃面条。
“秀茹，你快吃吧！我回来时在工厂已经吃过了。”
年文学看到闺女冷淡的样子，知道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让她相信自己，先感动媳妇，然后慢慢收服闺女。
“你真吃过了？”
姜秀茹不相信的问了句，见年文学点头，这才坐到初一身边，当看到碗里的荷包蛋时，她望向闺女碗里，发现初一碗里没有鸡蛋，姜秀茹哪里舍得自己吃，夹起荷包蛋想放进闺女碗里。
“初一，鸡蛋给你，你在长身体呢！”
年文学闻着满屋子的香味，肚子咕咕叫，工厂虽然伙食不错，但鸡蛋也不是随便能吃到，一个月也就能吃一次而已。
人家娘俩吃饭，他站在一旁看着，闻得到香味，看得到美味，肚子叫的更欢了，简直就是折磨。
“妈，您再让的话，我就把鸡蛋扔了。”
年初一突然发飙，猛地把筷子拍在桌上，姜秀茹吓得手一抖，荷包蛋又掉回碗里，傻傻的看着闺女，她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