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To eat or not to eat, it is a problem
经过胡吃海塞,外加上我本来骨头架子大,住的地方离公司又近,慢慢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脑袋越来越圆,站在圆秤上指针越来越指向十八点往后,这是个很可怕的信号。
当今药品市场有两个最流行的主题:一个是补肾固本,另一个就是减肥塑形。虽然我们年纪不小了,但是为了老少皆宜,第一个主题我们就不加描述了。结合我自身的原因,势必要把第二个主题加重描述一下。在加入华为时,我虽然不是非常苗条,但是腰部还是有明显的双曲线的(也就是这个形状“)(”),现在虽然我还没有转正,但是肚子已经明显大了很多(现在是这个形状“()”)。
现在家人每次打电话必问的一句话是:“现在多少斤了?”我:“您就别问了,腰粗得跟水桶似的。”“记住,晚上少吃点,咱还没结婚,肚子都挺多圆是咋搞哩。”“我正减肥呢。”
减肥?什么是减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胖起来的,我也不知道,只记得……
邱道长虽然是半个出家人,但是对于酒肉的理解显然与常人是差不多的。作为项目组的PL,邱道长始终坚持遵守任总的批示:“有些主管,就是不愿意自己花钱请下属吃饭,这是不对的。”那个时候周末的加班费是当月发,还是按小时算的,所以基本上人人除了工资都还有一笔不小的收入。不过未转正的新员工没有,很大程度上我转正的动机就是为挣这份钱。
邱道长周末加班那是相当的多,我们下面当小弟的大老远跑来周末还抛妻弃子地跟您奋斗在第一线,怎么着也得有所表示吧。邱道长是个明白人,不但周末的饭全包了,平时也没少出去带我们胡吃海塞。
在吃这方面,作为新员工,我是相当生猛的。过去长期受学校食堂油水少的压迫,现在见到这么好的伙食,我是甩开膀子一顿猛吃,基本上什么毛公红烧肉,土豆炖牛腩,农家小炒肉,萝卜干炒粉条,总之没油水的不吃,油水不大的不吃。西安软件园附近有个村子叫南窖头,分为东西两区,西区一直往里走,再往左拐有一家湘菜馆,邱道长请客吃饭一般都在那儿,我每次基本上都是五碗米饭及以上,如果大家不想吃米,我基本上也是六个馒头差不多。不过这个纪录很快被后来加入的新员工蔡京打破,这个大反派一口气吃了八个,基本上是天天七八个。大家以为吃完肯定走不动路了,赶紧回去吧。你错了,本人作为农村出来受过苦的娃,现在好不容易吃饱了,就不能让自己饿着,一般我都会再买一块钱的馒头(那时候还是四个,贼大的),然后买上“老干妈”一瓶预备着,或者什么“饭扫光了”这种对身体有害的酱。看过前几回的都知道,我的座位是华婷的,华婷MM的座位下面有个大纸箱,一般搬家(从西安到深圳这种)都能用上。平时我就把馒头和酱放在纸箱上,饿了我就吃,不舒服了我也吃,挨批评了我也吃,被表扬了我也吃,问题单改一张吃一个。别人闲着没事儿听歌,我闲着没事儿吃馒头。
不久我腰部的内双曲线曲率逐渐变小,变成了平行于 Y轴的两条直线。以前在食堂,对着打饭的大师傅都是:“多打点米,再多打点。”现在我不行了,都是:“少来点啊,吃不完浪费。”
每天回家我先站到电子秤上称一称,睡前称一称,早上起来称一称,上厕所前称一称,上完厕所称一称。后来我总结出来个规律,要减肥就一定要睡觉,因为早晨的重量与晚上的重量相差有一斤多,我真不知道这一斤多跑哪了。
有一天我去上厕所,迎面走来了大反派严世藩,大家都知道严世藩那是相当的肥,走过来的时候,他嘿嘿笑了一下,然后无意间说了句:“看你这腿粗的。”作为爷们儿,我不伤心。后来走路上经常碰见钟分MM,提起以前的时候,钟分MM就说:“那时候你那腿粗的,还穿什么牛仔裤,都快被撑爆了。”但是我女朋友,陪我一起走过腥风血雨、在一个战壕里打敌人的爱人,始终没有说过我胖。不过我依然决定减肥,首先吃药不好使,听说减肥药的原理都是拉肚子,连你的肾脏都能拉出来,还能胖得了吗。听起来这么吓人,算了。
有天到菜市场,买一斤肉,拿在手里,都很伤感,一斤都这么多,怎么减那这是。后来经人传授,胖得快的人,瘦得也快,只要坚持晚上不吃或少吃。于是我开始了漫长的与体重作斗争的日子。
那是过往的事情了,现在我不减了,我想通了,男人胖点怕什么,每天回家对着镜子我就使劲吸肚皮,还是挺瘦的嘛。我现在对面的那位同志,体重已经在朝0.1吨发展了,我看过他曾经的照片,才知道什么叫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