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参加一个招聘活动,分数审核时一串串的名字与得分念得人昏头昏脑,不过偶尔也会有个别奇特的名字会刺激人的兴奋点,让人拍案惊奇,如有一姓名为“王杲”的,“杲”字很少见,搞不清它的读音,核分时就在哄笑声中被念作“日木”,后来有人说应念作“gao”,唐时颜真卿有位堂兄叫颜杲卿,就是这个字,电脑输入果然就是。
刘绍铭《取名的艺术》一文中,说郑培凯《取名的学问》一文有“警世”作用,也引用了其中的一些例子放在自己的文字中,如说郑氏小学时有一女朋友取名“槑”,是“梅”之异体,很是古雅,只是没有多少人能认识它,于是就“呆呀,呆呀”地呼喊她,而她的妹妹名“喆”,为“哲”之异体,比姐姐亦好不到哪里去,常被人喊作“吉吉”,都是被文字害得凄惨。
当然这些都只是姓名中文字读音或书写给当事人带来了一些麻烦,字义方面产生的影响在历史或现实中亦为常见。唐时李隆基喜欢《道德经》,在状元预选名单中忽然看到“常无名”三字,于是就钦点他为本朝状元了。明朝嘉靖皇帝就因为晚上做了个西北方天上响着雷声的梦,看到“秦鸣雷”的名字,也就录取了他为状元郎。而江苏人“王国钧”就很不幸,中了头名状元,慈禧太后因其名字却联想到“忘国君”三个字,状元的事,就只好泡汤。
还听说过有人名字叫“胡冉”的,谐音了秦地方言“胡然”,就是说话不清楚,更有狡辩、强词夺理的意思,每次选举的时候,他的票数总是要高过长官票数的,大致也是一种心理暗示,迎合了大部分选民的恶作剧式的逆反心理期待,这件事就一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像姓名这样通过谐音表述,而产生歧义的现象,在生活中是非常多见的,也常常能满足一种社会群体的心理愉悦感。
我的一位朋友曾经给自己的孩子取名“赛毛”,显而易见就是要超过一位伟人的,但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名字,我怀疑他觉得自己的目标定得有些高了。衡水张进良曾经寄我一册他的《半瓶庐闲话》,里面有一则逸事说一钟姓人家,生有双胞胎,分别取名“钟共”、“钟央”,到户籍管理部门申报户口的时候,终究还是被拒绝了登记。
这些都是姓名的传奇故事,正是道可道,非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