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听我的话,先放弃报仇的念头好不好?”
“聂哥哥,大仇不报,我心不甘。”她拳头紧握,身上竟透着一丝杀气。
聂隐摸摸她的头,宽慰地说:“小紫,冷静点,我不是不让你报仇,凭你现在的武功去报仇就是送死,何苦这般不明智。你放心,到时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你可是我的妹妹啊。”聂隐心想:“正好我与小紫有个共同的仇人。皇甫流觞,我会让你血债血偿的。”
“还有,我不准你滥杀无辜,红月姑娘没有做错事,你不可以找她麻烦。”
“恩,小紫答应你。”她的拳头舒开了,杀气也消失不见。
“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又是同一家客栈,聂隐与陌风相会。
“陌风,我来是与你商量一件事,谈事之前,先告诉你个坏消息。”
“聂兄只管讲。”
“傅家主将红月姑娘许配给了简家。”
“什么!”陌风一激动,手上的酒杯被他大力掷进桌子内,陷进去半寸。
“你先不要激动。”还好客栈的人少,这边的动静即便大声,也无人理会。
“消息是红月姑娘告诉我的。”
“你跟月儿见过面,什么时候?”
“是昨晚。她还让我转告你一句,她此生非你不嫁。可怜父母之命难违,红月姑娘做不了自己的主。我跟她建议你俩私奔,她让我先问问你的意思,你不会怪我多事吧?”
陌风听到那句“此生非你不嫁”,内心震撼,再听到“父母之命难违”,不免伤感,等听到聂隐建议说让他俩“私奔”时,他眼前为之一亮,觉得此事大有希望。
“我绝对愿意。就不知道私奔之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你们可以选择去一处世外桃源度过余生,也可以选择隐姓埋名行侠仗义,随你们愿意,现在最重要的是私奔成功,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周密的计划。”
“你说得对,之后的事之后再做打算。”陌风再一思索,接着说:“依月儿的性格,只怕她还不能完全下定决心,女儿家的,要她离开亲人与我私奔,且前途未卜,太为难她了。”
“既如此,今夜你与我一同去见她,我已与她约好见面。”
“此事全仰仗聂兄。再干上一杯,预祝事成。”两人一饮而尽,再斟再饮。
是这个时间,是这个地点,却没等来该赴约的人。陌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想直接就冲去她家问她的心意,可又很快打消了念头。
“你说,她是不是怯弱不来了?”聂隐看他平时那么沉着冷静的一个人现在变得焦虑又急躁,就特别想笑,可又不好在他面前笑出来。
“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个字:等。”
“好吧,那就等下去。”
夜色,容易让人迷茫;女人,容易让男人琢磨不透。
有踏瓦声,代表人来,聂隐陌风抬头向那人看去,从身形辨别出是一个女子,既是女子,可不就是傅红月吗?
“瞧,这不来了吗。”
红月翻下房檐,与陌风面对着面。一个红脸低下了头,一个嘴欲张却又闭,两人竟相顾无言。
“陌风,你看红月姑娘都来了,你是男子,应该主动些才是。”聂隐身处的角色挺尴尬的,可也不得不替他俩解围。
“我愿意带你私奔,可到天涯,可到海角。你既非我不嫁,我亦非你不娶。愿得你之心,白首不分离。”字字真心,句句动情,把红月听得是耳朵脖子脸通红。陌风接着更是以手轻抵在她下巴上,将她的头抬起,强迫她面对自己。
“要是我也敢对依儿这般起誓该多好,算了,那一晚我可是彻彻底底伤透了她的心。”聂隐情知继续留在这里不太妥当,于是跟陌风打了声招呼就开溜了。夜色下,无人处所,痴男怨女互诉相思。
聂隐步入一处密林,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他立马抽剑防备。
“聂公子,是我。”
“原来是银月姑娘。不介意的话,结伴走吧。”
“银月正有此意。”
虽是结伴,聂隐仍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自己在前边走着。忽的,有几缕秀发掠过他的左肩。聂隐向左看去,恰好对上她的双眼,两人又各自转回头。今晚的银月与平时不同,头发竟然是披散开的。
“这女人搞什么鬼,刚才头发还绑着的,这会又把头发披开。”聂隐自然不懂女人的心思,不过,他从银月刚才的眼神里竟看出了一丝柔情。做杀手的,必须冷酷无情,她犯了大忌。
“聂公子,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做杀手?”此言一出,银月只觉周遭升起一股浓厚的杀气,杀气一起,银月本能地有所戒备。
“是我失言了,聂公子。”
“无妨。”杀气消失,银月松了口气。
“像我和银辰,自打出生就被门主收养,从小接受严苛的训练,长大后自然成为杀手,不,是百里挑一的杀手。”银月自言自语,也不管聂隐有没有在听。
回到银门,依旧的是,小紫每晚在门前等候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