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流年往事三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五年。白瑾墨已到弱冠之年，这五年里，他寻遍凡间王室，都没有找到梓熙。而梓熙已经年满十五，肤如凝脂，明眸皓齿，越发出挑，在师傅的教导下，琴棋书画，竟无一不通，瑶依又教了她音律和舞蹈，逸寒曾开玩笑的说：熙儿是父王和母后的珍宝，他们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熙儿雕刻的完美无缺。只是梓熙法术修习的不精，只会些基本的移动之术和变幻之术，逸寒认为女孩子不需要学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而且他也会守护好自己唯一的妹妹。

逸寒也已经年满二十二，俨然从一个少年郎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意气风发，器宇轩昂，处理魔族事务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大臣们都夸赞他青出于蓝。二十三的沐渎也更加成熟稳重，却依旧少言寡语，只有逸寒能和他说上几句。轩辕经常会感慨，孩子们都长大了。

今日是梓熙十五岁的生辰，逸寒他们三个又一次来到凡间，正赶上凡人赶集，琳琅满目的货品摆满了一整条街，梓熙跟在逸寒和沐渎身后，一边走一边左看看右看看，“对不起啊，熙儿，这几年王兄忙于帮父王处理政务，没能带你出来。”逸寒看着满心欢喜看热闹的梓熙说道，“没关系的，王兄，虽然没有来凡间，可是你和沐渎哥哥陪我在魔界过了生辰啊，熙儿也很开心的。”逸寒摸了摸梓熙的头，继续和沐渎在前面走着。

白瑾墨此刻孤身一人在一家酒楼里饮着酒，这五年他每年的这一天都会出现在凡间，出现在这条街道，可是却再也没有等到她。梓熙无意间瞥到了一个摊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涂了色的泥塑，活灵活现的，梓熙看着逸寒他们走的不快，便停下来拿起了一个，白瑾墨无意向窗外一瞥，是她？他站了起来，虽然模样发生了些变化，但是他认得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不染纤尘。梓熙凑近仔细看着，是只猫咪呢，还有着蓝宝石般的眼睛，极为可爱，却没听见后边的人群攒动，白瑾墨向远处看去，一匹拉着货物的马受了惊，“马惊了！快让开！”车夫大喊着，旁边的人群都拼命往里面挤，梓熙一时没有准备被推攘到路中间，眼看马车就要撞上她，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白瑾墨一瞬间跳到街上，抱起梓熙躲过了马车的撞击，而那匹马也冷静下来，慢慢的停了下来，没有想象中的撞击和疼痛，梓熙缓缓睁开眼，看见眼前一个翩翩公子，眉目那样清秀好看，深邃的眼睛里仿佛容下了漫天星辰，白瑾墨轻轻把她放下，“姑娘，你没事吧？”白瑾墨看着梓熙，声音清冷不失温柔，梓熙忙摇摇头，向他福了一福，“多谢公子。”“熙儿！”逸寒焦急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我在这！”梓熙向逸寒招招手，等她再回头，身边已空无一人。

“你没事吧？”逸寒检查着梓熙身上有没有受伤，“我没事，王兄。”梓熙回想着刚才的一幕，不停环顾四周，却没有那人的身影，一时愣了神，“怎么了？”逸寒又问，梓熙连忙摇摇头，心里只觉得奇怪。白瑾墨的身形渐渐幻化在屋顶，他的心跳个不停，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抑制不住。白瑾墨看着梓熙和他们离开，又折回了那个泥塑的店铺。

晚上，梓熙躺在寝殿里，反复想着凡间发生的事，姑娘，你没事吧？白瑾墨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她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在被子里偷笑起来，可是又觉得羞，便不再想，没过一会，又偷笑起来。

白瑾墨躺在天机树上，手里握着那只泥塑的猫咪，“怪不得她会拿起你，你的眼睛和她一样好看。”，他对着猫咪说起话来，又想了想，“不对，你没有她好看。你说，她会不会记得我？”白瑾墨想到了什么，突然坐起来，“我今日吃了酒，身上是不是有酒气，她会不会闻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又要等几年？”最后只能笑自己的痴。

梓熙生辰过后没多久，轩辕和瑶依就开始为逸寒和沐渎物色妻子的人选，各部落首领家的，大臣家的女儿们纷纷应召入了宫，宫里人一多热闹了不少，也吵闹了不少。梓熙心里欢喜，替逸寒和沐渎高兴，但是奈何自己喜静，再加上阿朵最近心情很低落，梓熙问了几遍也没问出个究竟，就叫着她一起呆在藏书阁，看看书写写字，也能静心。

“到处寻你不见，跑到这里躲清净了！”逸寒突然出现在梓熙面前，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是来寻我，还是在躲我未来的王嫂呢？”梓熙打趣道，“没大没小！”逸寒要捏梓熙的脸，“我错了我错了。”梓熙连忙求饶，沐渎也走了进来，“沐渎，快过来，那些女子太过野蛮吵闹，还是我家熙儿好，温柔娴静，像个女孩。”沐渎看了梓熙一眼，“嗯。”然后低下头不再看她，“王兄！怎么能这样说人家的女儿，而且哪有自吹自擂自家女儿的。”逸寒嘟嘟嘴，“他说的不假。”沐渎又说了一句，梓熙低下头不再说话。

“沐渎，逸寒。你们在这呀！”虽然没看见人，声音却先传入藏书阁，接着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魔族女孩出现他们三人面前。魔族人长相大多高大粗犷，梓熙和逸寒也许是随了瑶依，所以长的更为清秀一些。她们见到梓熙，立刻跑过来一人拉着梓熙一个手，“你就是小殿下吧！早听说小殿下貌盛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呢！”“是啊是啊，看看这气质，就超凡脱俗，远远看去静的就像一幅画，这走近一看，就连我们都觉得心动呢！”梓熙尴尬的笑笑，“姐姐谬赞了，两位姐姐才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呢！”她们突然捂脸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刺耳，“逸寒，你妹妹真会说话！”穿着红色衣服的对着逸寒抛了一个媚眼，咣当，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大家回头看去，阿朵埋着头收拾着打碎的茶杯，梓熙忙去帮她，却看见她神色不对，“哪里的贱婢，这般笨手笨脚！逸寒，带我去逛逛好么？”阿朵的眼眶里泪水在打着转，那女子挽着逸寒的手臂，逸寒把她的手放下去，说道，“她是熙儿的贴身侍女，所言所行可代表熙儿，地位怕是你也不及的。”“逸寒……我不知道……”王兄不再理会她，自己出去了，她也追了出去。

梓熙拍了拍阿朵的手，阿朵将碎片收拾好端了出去，另一个粉红色衣服的女孩也凑到沐渎身边，“沐渎，我们……”“我今日没空。”沐渎打断了她的话，径直走到书桌前，看起了梓熙刚写的字，“我派人陪姐姐逛逛吧！”梓熙不忍心她尴尬的站在那里，犹豫着开口说，“不用了。”她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没礼数。”沐渎在一边冷冷的说，梓熙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说了句：“沐渎哥哥你忙吧！梓熙退下了。”他抬头看着梓熙，“嗯。”

梓熙离开了藏书阁，追着阿朵回了梓晨殿，却不见阿朵。梓熙问宫婢，她们说她不舒服回去歇着了，梓熙没有去打扰她，叫了医侍晚膳后来看看。

晚上梓熙正在吃饭，只见逸寒走了进来。

“王兄真是白白疼你了。”

“不知梓熙哪里得罪王兄了？竟惹得王兄如此生气？”梓熙故意这样说。

“你还说！”逸寒捏了捏她的鼻子。

梓熙吩咐人给逸寒添了副碗筷，不一会阿朵拿着碗筷放到桌子上，“听人说你不舒服，可好些了？”梓熙问道。

“嗯，奴婢只是一时头晕，已经好了。”

“那个人放肆惯了，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逸寒对阿朵说道。

“嗯……嗯。”她退下站在一旁，梓熙却瞥见了她微微泛红的脸，逸寒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王兄，父王母后帮你和沐渎哥哥这样安排，也是为了你们好。”梓熙开口说。

“我知道，可是王兄真的不喜欢那些人。”

梓熙摇摇头，“若是不喜欢，可以和父王母后直说，他们不会强求你们的，你这样不情不愿的与她们相处，只怕会伤了那些女孩的心。”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逸寒吃的很快，阿朵递来手帕给他，逸寒接过，阿朵的脸又泛起红。难道阿朵喜欢上王兄了？梓熙心里想。

逸寒走后，阿朵在为梓熙铺床，梓熙走过去拉起她的手，“你是不是喜欢我王兄？”

她忙挣开，突然跪下，“没有，没有，阿朵不敢痴心妄想，请小殿下不要与人说。”

梓熙赶紧扶起她，“我不会和别人说。你……”

“小殿下早些休息，奴婢告退。”她打断梓熙的话，匆匆的下去，梓熙没有再问过她，只是偶尔看见她看着王兄发呆。

“看什么呢？呦，凡间的东西。”夜魅抢过白瑾墨手中的小猫咪，“别弄坏了，快还给我。”“瑾墨哥哥，你们在抢什么？”绫织从远处跑来，白瑾墨忙把猫咪收进怀里，转身离开，夜魅耸耸肩，也随他一起离开。“瑾墨哥哥，你可以不理我，但是我一定会是你的妻子。”绫织看着白瑾墨的背影愤愤的说。

“你去哪？”夜魅追上白瑾墨，“我去神魔之境。”白瑾墨说完就离开了天宫，“又去那……”夜魅咂咂嘴，回了自己宫里。

神魔之境是神界和魔界的交界，里面多生异兽，生性凶猛，嗜血成性，一般神魔两族众人很少涉足，但也有法术高强的人会在那里修炼，以提升自身修行。白瑾墨到了神魔之境，也许这里对一些修行之人来说是炼狱，但是对他来说却是难得的清净之地，他来到一大片木槿花丛，小心的拿出怀里的猫咪，轻轻的抚摸着，“这里的第一束花，是我初见你后种下的，如今已经花开遍野，什么时候，才能带你来看我的心意。”白瑾墨把猫咪小心的收好，蹲下身，亲手种下了另一株木槿花。

绫织找到了灵妃。

“姑姑，你和姑父说，我要嫁给瑾墨哥哥。”

“织儿，且不说白瑾墨母子不受天君喜爱，这些年，白瑾墨对你爱答不理，你嫁给他是不会幸福的。”

“不嘛，不嘛。”绫织对古月撒着娇。

灵妃没有办法，“好了好了，姑姑真拿你没办法，这样吧，姑姑哪天挑些礼物去看看萤妃，探探她的意思。”

“姑姑对织儿最好啦！”绫织开心的跳起来，心满意足的回了宫。

几日后，灵妃挑了些礼品来了流萤宫，白瑾墨正在陪萤妃用晚膳。

“姐姐安好。”白瑾墨起身向她行礼，灵妃忙扶起他，“墨儿不必见外，马上就是一家人了。”白瑾墨和萤妃对视了一眼，灵妃见机把礼品放在桌上，拉起萤妃的手，“姐姐，妹妹做媒，成就一段好姻缘可好？”灵妃见萤妃不说话，接着说，“你看，我的侄女，绫织，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墨儿也该娶妻了，我看他们两个合适得很！妹妹知道，以前对姐姐多有不敬，是妹妹年轻，没个轻重，在这里给姐姐赔不是了。姐姐，你看这件事？”

萤妃抽被她握住的手，“这件事，我要问过墨儿。”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让孩子做主的？”

白瑾墨向灵妃行了礼，“谢灵妃娘娘美意，我不愿意。”灵妃似乎没想到白瑾墨这样直白，“既然墨儿不愿意，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妹妹回去吧。”

躲在门外的绫织公主听到这里，一气之下闯了进来，“瑾墨哥哥，我究竟哪里不好，你就这般不愿意？”

白瑾墨看着她，“我并不知道你哪里不好，只是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绫织抓住他的胳膊。

“没有为什么。”白瑾墨淡淡的说。

灵妃拽着绫织，“织儿，我们走。”绫织哭着跑出流萤殿，“今日我们姑侄所受屈辱，来日定要让你们母子加倍偿还。”灵妃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白瑾墨关上了殿门，“谢谢母妃理解孩儿心意，为孩儿得罪了灵妃。”“母妃只希望你幸福，其他的不重要”

灵妃怒气冲冲的回了宫，“哼！不识好歹，竟敢这样嚣张！”绫织在一旁哭个不停，“织儿，你忘了他吧，姑姑给你找个更好的！”“可是我喜欢瑾墨哥哥！”“你喜欢他，人家不喜欢你！好了，别胡闹了，听话。”绫织看着姑姑，知道她不会再让自己嫁给白瑾墨了，她擦着眼泪，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天君赐婚，让瑾墨哥哥不得不娶我。灵妃以为绫织想通了，把她轻轻抱在怀里，“好了，织儿，不要伤心了，姑姑在。”

魔族这边，逸寒和沐渎整日不是躲在梓熙那里就是找借口离开王宫，轩辕和瑶依似乎也看出他们的不情愿，只好将那些女孩好好的送回去。就这样吵吵闹闹又过了两年，轩辕和沐渎依旧没有中意的姑娘，轩辕有些着急，瑶依只说，缘分总会到的。

不过看戏终成戏中人，转眼梓熙就年满十八了，轩辕总念叨着要为梓熙挑选一位好人家，也有不少王公子弟来拜见轩辕和瑶依，尽管梓熙不愿意，但是为了不让父王母后失望她还是会去礼貌的拜会，也因此收到了很多礼物和书信。

今日，又有人在梓晨殿门口等她，阿朵进来通传，“是谁？”梓熙放下笔，问道，“墨阳将军家的二公子。”梓熙摇摇头，只好出去，梓熙向他福了一福，“小殿下，我……我很喜欢你，我……我想说的话都在信里了，给……给你。”他塞到梓熙手里，不等梓熙说话就跑开了，梓熙拿着信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要回去。

“不知道谁会有这个荣幸得到我家小美女的青睐。”身后传来逸寒的声音，梓熙回头看去，逸寒和沐渎慢慢走来，逸寒夺过梓熙手中的信，拆开念了起来，“梓熙公主，自从那日随父亲进宫，得以一睹你容颜，便心向往之，不可自拔，我很喜欢你，会用生命对你好……”

“王兄！”梓熙打断他，脸隐隐的发着烫。

“害羞了？”

“王兄，这毕竟是人家的心里话，怕是不想让别人看见。”

“哼，这小子，我不看还不知道，竟对你存着这样的心思，看我怎么收拾他！”梓熙夺回信，重新装好，“不过熙儿，你对他？”

“王兄，你在说什么啊！”梓熙不理他，回了梓晨殿。

他俩也跟走了进来，“你是我的宝贝，我不会轻易把你交给任何人的。”逸寒突然认真起来，摸着梓熙的头说。

轩辕派人来通传，“见过殿下，公子，小殿下，王上让您去坤仑殿。”“父王可说有什么事？”逸寒问道，“北部落幽煌首领带着大公子前来拜会。”梓熙叹气，“父王母后是多急着让我嫁出去，王兄，沐渎哥哥，我过去了。

梓熙走进坤仑殿。

“见过父王。”

“嗯，起来吧！这是北部落的幽煌首领，和他的大公子明渊。”

“见过幽煌首领，见过明渊公子。”

“小殿下快快请起。”

梓熙看向他们，幽煌首领身材魁梧，面目狰狞。明渊站在他身旁，也在看着自己，他一身盔甲，身材挺拔，虽然长相有着魔族人特有的粗矿，但是眉宇间透着一股锐气，就算和王兄，沐渎哥哥站在一起，也丝毫不会逊色，又举止得体，不刻意逢迎却毕恭毕敬，和其他王公子弟大不相同，怪不得父王会特地召了自己来，父王怕是看上他了，梓熙心里想着。“不如我们让年轻人单独相处吧！”幽煌开口说，轩辕笑笑，“好，你们退下吧！”梓熙和明渊一同行礼退出。

出了坤仑殿，明渊先开口说，“今日贸然来访，有失礼数。”

“是我未能远迎。”梓熙客气的说到。

“还未请教公主殿下芳名？”

“梓熙。”

“明渊初来乍到，公主殿下可愿带我走走？”

“好。公子叫我梓熙就好。”

“殿下也叫我明渊吧！”梓熙点头。

梓熙带他到了王宫里的藏书阁，后花园，还有眺望台，明渊和梓熙说了他小时候发生的趣事，梓熙也和他说了一些年少时和王兄去凡间的事，直到天黑明渊才送她回梓晨殿。

殿内灯火通明，逸寒站在一旁，笑着看梓熙，而轩辕，瑶依坐在中间，也笑着看向梓熙，“熙儿，你过来。”轩辕开口说，梓熙走过去坐下，“明渊，呵呵，你可中意？”

“父王何出此言？”

“据父王所知，你从不会和一个外人相处这么久，据宫人来报，你们一下午有说有笑，还一起登高远眺。”瑶依轻轻的碰了碰轩辕，轩辕没有说下去，等梓熙的回应。

“既然父王如此说，梓熙便也不再隐瞒了，女儿的确和他登高远眺，还游览了后花园，去了藏书阁，也的确和他说了很多，那是因为明渊公子兴致颇丰，女儿不好打断，又因为他实在健谈，引得女儿和他说了不少话，但是女儿并不喜欢他。”

轩辕愣了愣，“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父王觉得明渊这孩子很不错，法术修炼的精，又饱读诗书，以后也会接任他父亲的首领之位……”

“可是父王，女儿并不喜欢他。”

瑶依开口说，“这事其实也不急。你看寒儿和沐渎的婚事也没定下来。”

轩辕叹气，“是啊，你看看这些孩子们，怎么都不急呢？也罢，熙儿，父王也是希望你幸福，不过还是按你自己的意思，父王不会强迫你的。”轩辕拍了拍梓熙的手。

“熙儿明白。”

他们离开后，梓熙坐在床上，阿朵凑了过来，“小殿下，你对那个明渊公子真的没感觉吗？”梓熙摇摇头，“可是他的确很出众。”阿朵自顾自的说。

“比王兄还出众？”她顿了一下，“小殿下。”阿朵起身要离开，梓熙忙握住她，“我错了，我不该打趣你，不过阿朵，你若真心喜欢王兄，不妨勇敢一些，让他知道，若是他也喜欢你，父王母后会成全你们的。”

阿朵摇头，“阿朵不敢奢求，能远远的看着就觉得很知足。”梓熙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殿下不必为阿朵费心，阿朵觉得现在这样真的很好。”阿朵服侍梓熙躺下，然后退了出去。梓熙见阿朵坚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早上梓熙收拾好，打开殿门却看见明渊立在那里，梓熙忙过去，“公子怎么在这里？怎么没人通传？”

“没有，是我不让他们去吵你的。今日想与你同去凡间，你放心，我已经向王上和娘娘禀报过了。”

“这……”梓熙想怎么拒绝他合适。

明渊接着说，“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结交你为朋友，并没有非分之想。你若不放心，可以叫上殿下一起。”

梓熙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拒绝，“好，你且稍等一下。我去换便服。”

“不急。”明渊没有进殿内，依旧等在门外，脸上保持淡淡的微笑。

梓熙换上便装出来，随他到凡间，“我们去哪儿？”“随便走走可好？”梓熙点头，他们慢步在街道上，偶尔有人过来，明渊用手将梓熙隔住，梓熙点头致谢。

“听王上说你很喜欢来凡间。”

“嗯。”

“为什么呢？魔族不好么？”

“不是，魔族很好，只是在凡间会看见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凡人虽然渺小，力量微薄，却很聪明，他们会发明创造许多魔族没有的东西。”

“我也很喜欢凡间。从这些凡人身上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你看，他们的命运从来不由自己作主，但是即使知道命由天定，却依然努力与命抗争，这种精神让我很敬佩。”梓熙看向身边的这个人，目光深邃，只觉得他很危险，城府很深。“哦，我说的多了。累了吧？去吃点东西吧！”明渊恢复了淡淡的笑容。

“好。”

明渊带梓熙来了一家小饭馆，“老板，老样子。”他的声音引起了另一桌人的注意，夜魅看向明渊，“瑾墨，那人绝非常人。”白瑾墨顺着夜魅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坐在明渊对面的梓熙，“喂！瑾墨！”夜魅在白瑾墨眼前打了个响指，“啊，可能吧！”

不一会两桌的菜便都上来了，白瑾墨已经没有心思吃饭，目光始终停留在那桌的人身上，“好吃吗？”明渊期待的看着梓熙，“嗯。”梓熙笑着回应他，明渊看着梓熙一时发了呆，梓熙低下了头，明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起身去柜台付钱。那笑容也落在白瑾墨眼里，但是他却看出了那笑容里隐藏的疲惫，尽管如此，他依旧羡慕那个人，可以和她一起吃饭，温柔的问她一句：好吃吗？明渊付完了钱，“我们回去吧，若是晚了，怕王上娘娘会担心。”“好。”白瑾墨看着他们一起离开，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他伸腿踢了夜魅的凳子，“还吃，走了！”起身付钱离开，“你不吃还不让我吃！”夜魅把剩下的饭扒进嘴里，随他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