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漉漉,一点劲都提不起来,感觉像要死去一样。
前尘往事,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闪过,那一辈子,其实过的很憋屈,没朋友,没亲人,活到三十,孑然一身,存款没有超过六位数,就是最最最普通的那一类人。
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想要出点声音求救,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喉咙火辣辣,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疼。
门被推开,一只瘦弱冰凉的手先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放在她头上,“呀……”朱氏惊呼一声。
“元春?”
再次伸手去摸元春的额头。
吓的她叫了一声,“孟阳,初月快起来,你们大姐病了!”
紧接着是砰砰砰的声音,再接着是喘气声,“娘?”
“娘?”
很明显孟阳、孟初月都很急。
“孟阳啊,你姐病了,眼看天就要亮了,你去里正家借一下牛车,初月你去烧水,给你姐擦擦身子,咱们送她去镇上!”
“娘,不先请王大夫吗?”孟阳问。
“那你先去请王大夫,我和初月给你大姐换衣裳!”
“好!”
孟阳蹬蹬蹬又跑出了屋子。
孟初月去烧水,朱氏起身给找衣服,等水烧好,给元春擦身子换衣裳,孟阳已经请了王大夫过来。
王大夫给元春把脉,又探了探额头,“赶紧往镇上送,多带些银子,镇上不行,得往县城送!”
“……”
朱氏惊呆在原地。
孟阳送王大夫出去,转身回来,“娘?”
朱氏抬眸看着孟阳,“孟阳你过来!”
孟阳上前几步,朱氏起身给孟阳整理了衣裳,“孟阳啊,你大姐这样子,肯定要用不少银子,咱们家目前全部家当也就十一两银子,娘还有一支银钗,两个银镯子,三对银耳环,最值钱的是那对金耳环,是我生你的时候,你爹买给我的!”
朱氏说着,微微一笑,“如今你爹去了,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儿,家里的顶梁柱,你告诉娘,要不要带你大姐去看病?”
“……”
孟阳一顿。
却是连忙点头,“去,我这就去里正家借牛车,带大姐去镇上,镇上不行去县城,就算砸锅卖铁,也要给大姐看病!”
朱氏闻言,欣慰的颔首,“我们家孟阳长大了,知道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可以再慢慢的攒,可是亲人没了,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了!”
“娘,我去借牛车!”
孟阳去里正家借牛车,里正自然要问他借牛车做什么,得知是孟元春病了要去镇上看病,里正倒是没说什么,里正媳妇却嘀咕了一句,“去镇上看病可得不少银子呢!”
“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孟阳轻声,拉了牛车回家。
和孟初月、朱氏一起把元春抬到牛车上,孟氏把鸡托给了隔壁,带着家里所有的银钱、首饰,一家子去了镇上。
如王大夫所说的,元春这病确实严重,需得的在镇上医馆住几日,日日都得人参吊着。
“主要伤在头部,里面可能有血块,得每日针灸,若是不好好盯着,指不定命就没了!”大夫这么说。
朱氏点点头,让孟阳把牛车还回去,顺便把家里的粮食、鸡都给卖到。
“娘,若是都卖了,咱们以后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