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手术的肖执,被安排在一间单人间内。
或许在家人以及医生看来,肖执始终是在昏迷,而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各种管子的肖执,此刻感觉不到痛,他反而像是睡着了一般。
在他的梦里,一个身穿军装,样貌慈祥的老人走向了他。
“肖执,你知道我是谁吗?”
面前的老人,让梦中的肖执感觉十分眼熟,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老人笑出了声。
“姥爷!”
“你可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子,你在这里睡的香甜,姥姥,爸爸妈妈,姐姐还有大姨舅舅都快急死了。”
“他们为什么会着急?难道我乖乖睡觉还不好?”
“你是不是忘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是我的外孙,你也和我最像,你要记得,等你睡醒了以后,要听话,不许再调皮捣蛋,只有身体好了,你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就在肖执做完手术的当天,肖毅国就接到了不下三次病危通知书,下午时分,杜费兰和佟丽晴来到了医院。
透过病房的窗户,看着肖执全身缠满绷带,身上插着管子,杜费兰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这让赶忙走出病房的肖毅国,把老太太扶到了椅子上。
“妈,您别太激动,肖执虽然昏迷,但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说,过不了几天,他就能醒过来了。”
“我这外孙子,真是多灾多难,希望他能赶快睁眼。”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罗东驰跑了过来。
来到肖毅国面前,罗东驰就抬起了头。
“姨夫,肖执哥哥怎么样了?”
看到罗东驰,杜费兰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扭头看去,并没有看到佟丽佳的身影。
回过头,看着罗东驰焦急的样子,还没开口,肖毅国就蹲下了身子。
“你放心,肖执哥哥已经没事了,他就是还在睡觉。”
听到肖毅国肯定的回答,罗东驰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就转身看向了杜费兰。
“姥姥,妈妈说怕吵到哥哥,所以她就让我上来了,她还说,如果见到姥姥,让她不要着急,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罗东驰有些惧怕的表情,杜费兰勉强的挤出了一抹笑容来。
抬手抓住罗东驰的手,有些费力的站了起来。
“姥姥不着急,东驰也不着急,走吧,陪姥姥回家吧。”
“嗯!”
站起身的杜费兰,扭头看向了肖毅国和佟丽晴。
“你们俩也轮班吧,别最后两个都累倒了,我也累了,先回家了。”
之后的三天时间,肖毅国和佟丽晴就轮班照看肖执,而肖执始终在昏迷,没有醒来的迹象。
直到第四天的早上,护士进来给肖执换药,抬手抓住插在他鼻子上的管子时,肖执终于有了反映。
“别使劲,疼!!!”
虽然肖执并没有睁开眼睛,但他突然抬起的手,发出的声音,让守在他身边的佟丽晴终于松了口气。
直到第七天,肖执才彻底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的他,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再看到身上的绷带,以及插满全身的管子,肖执先是感觉有些茫然,随即就觉得很不舒服。
看到肖执睁开双眼,并且试图抬手拔掉鼻子上的管子,肖毅国第一时间按住了他的手。
“你就不能老实点儿?”
“爸,好难受,能不能把鼻子上的管子拔掉。”
“要不是你淘气,你怎么会是现在这样,你不许乱动,我去找医生过来。”
不一会儿,随着医生进来,检查了一番,还说了一堆肖执听不太懂的话之后,医生的离开,让肖执依旧不能乱动,只得乖乖的在床上躺着,而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很快就再次睡着了。
第九天,肖执身上的绷带虽然没有拆,但鼻子上的管子已经拔掉,而他也已经可以勉强坐起来。
探视时间,杜费兰、佟丽晴、佟丽义以及肖红都来到了病房里。
看着弟弟满身的绷带,肖红趴在床边撇了撇嘴。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火车道上玩儿,你可不知道,这几天,大家都快急死了。”
“去火车道上玩儿怎么了?我又没出事儿。”
“那你告诉我,你这身伤是怎么来的??”
姐弟俩的对话,让佟丽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肖执。
“肖执,你还记不记得,你那天去火车道上玩儿,都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的询问,让肖执转着眼珠想了好半天,随后他有些迟疑的开了口。
“我只记得我和赵峰去玩儿,然后火车来了,我们就离开了火车道,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记不起来了,不过之后,我好像做了个梦,我还梦到姥爷了呢!!”
“你确定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你怕挨骂,故意不说??”
“我是真不记得了,不会我是真的被火车给撞了??”
肖执这一脸的茫然,让杜费兰轻轻抬手扒拉了一下佟丽晴。
“行了,肖执能醒过来,就是老天爷保佑,既然他不记得了,咱们也就别再多问了。”
眼见肖执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再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姥爷,肖毅国不禁摇了摇头,还干笑了几声。
“算了吧,不过你只怕不止梦见了姥爷,还梦见了好多人吧,你要知道,在你被火车撞到,做完手术,昏迷这七天七夜里面,你所有喊出的人名,都是已经不在人世的人,你呀!”
或许是肖执的身体好,又或许是,自从他醒来以后,为了让他尽快恢复,肖毅国和佟丽晴总是买好吃的给肖执,甚至是肖红这个做姐姐的,都把自己喝的牛奶让出来给肖执喝。
从手术入院,到肖执出院,只用了二十二天。
出院回到家,肖执始终对于自己被火车撞的经历,没有任何记忆,或许不是他不记得,只是那个场面太过惨烈,他不过是把这段经历自我屏蔽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