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中午,肖执和叶舒来到了他们常去的那家卤煮店。
才进门儿,里面的吵闹声,就让这二人睁大了双眼。
“我说崔松,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天开始,你丫就丧的不行,我这店开了十多年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丫还这么丧呀,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地给我收拾干净,把你砸烂东西的钱赔给我,你就别想走。”
“我说要菜底儿,你非给我加饼,告诉你,爷兜里的钱,就够一碗菜底儿的,让我赔钱,没有!”
“这几年前你就用这个跟我叫板,怎么着?没点儿新鲜的,不赔钱,我报警。”
看着崔松这明显是喝多了,乱蓬蓬的头发,带着铁锈色儿的脸色,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
这让叶舒突然叹了口气。
一步就走到了老板身边,第一时间拿过了他的手机。
而肖执也赶快上前,把崔松给按在了椅子上。
“老板,老板别生气,这家伙是我们的朋友,喝多了,您消消气儿。”
“消气儿?我说姑娘,你跟这孙子是朋友,丫这来我店里,跟我找茬两回了,上一回是有人帮他解围,这一回你想帮他解围,我说你。”
“不是,老板,这哥们儿的确是我们俩的朋友,这不是最近生意败了,心情不好嘛,您多担待了,这地我帮您扫了,他摔了您多少东西,您算算,我赔,我赔还不行吗?这眼瞅着就到饭点儿了,这您真要是把警察找来,您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这现在房租又这么贵,不值当的。”
叶舒这是好话说了一车,连哈腰带点头儿,这让老板气的狠狠的瞪了崔松一眼,抬手就指向了他。
“孙子我告诉你,要不是看着这姑娘懂礼儿的份儿上,我饶了你!”
“怎么着!你还没结没完了是吧!”
“哎哟喂!!!你丫。”
“老板,老板,别跟他一般见识,笤帚呢?我来收拾,麻烦您,两碗卤煮,一碗不要肺头,加份儿豆腐,再来个菜底儿,灌肠儿,麻豆腐,炸咯吱,您辛苦辛苦。”
叶舒一边说,一边把老板往里推,而她还真就赶紧打扫。
看着叶舒这一通的忙活,老板没好气的白了崔松一眼,就撩帘儿去了后厨。
不多时,服务员把叶舒要的东西都摆上了桌儿,叶舒这才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气。
“我说崔松,你行不行呀,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这跟人家老板打架,你没毛病吧。”
没想到是叶舒和肖执替自己解围,崔松拿起筷子,吃着卤煮。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有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不多时,放下筷子的他,就抬起头,看着叶舒。
“我用不着你多事儿,况且,看着我被人揍,你心里应该最爽吧。”
“不是,你这个人怎么不知道好赖呀,我这帮你解了围,这好话说了一车,就差给人老板下跪磕头了,你这不谢谢我,还这德行!”
“我谢你?对,我是得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妻离子散。”
原本崔松此刻的样子,已经让叶舒不想再挤兑他了。
然而,崔松这态度,让叶舒想着自己刚刚一边打扫,一边听着老板嘴里的话瓣儿,这让她瞬间就拍了桌子。
“我说崔松,当初我来尔通公司应聘,是,我或许是目的不纯,但你呢?看见我,就跟癞蛤蟆看见天鹅一样,就差流哈喇子了,你自己有老婆,你不管好你自己,你成天介对我无事献殷勤,你不是就想跟我上床吗?怎么?明明就是你自己心术不正,到头儿来,你还赖我?咱们再把话说回来,肖执跟你有什么仇呀?他不就是技术比你好,人缘儿比你好,赚钱的本事比你好吗?你要是不服气,光明正大的比试一下,你可倒好,背地里给他下套儿,要我说,你现在一无所有,纯粹就是你丫自己作的!”
此刻的叶舒是真的生气了。
噼里啪啦的一顿骂,让就靠在后厨门框上的老板,那是不禁挑起了大拇指。
“行,这丫头这嘴皮子,真利索,我还以为他们真是朋友呢,合着,这是冤家路窄呀,行,有点儿意思。”
面对叶舒的激动,以及她话里的不客气,肖执赶紧抬手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少说两句。
却是崔松听完,他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看着叶舒,好半天没说话。
这让肖执看着这样的崔松,他哼了一声。
“叶舒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崔松,不管是当年在首钢,还是现在,你拼命的想要证明你强的过我,最终,你都没能成功,我肖执就是个瘸子,被人瞧不起,我早就习惯了,你这也不算丢人。”
“哼!想不到,你最恨的字眼儿,居然会如此平静的从你嘴里说出来,肖执,你就是个瘸子,不管到何时,不管你有多大的成就,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崔松说完,起身就走了。
这让叶舒气的差点儿拿手边的筷子筒扔他。
“什么玩意儿呀!他自己作死,到头儿来,还敢这么嚣张!我说老板,下次这孙子要是再来惹事儿,您就往死里抽他。”
叶舒此刻的气愤,让老板简直是无言以对,一边摇头一边笑,就转身去了后厨。
看着叶舒这气的扭曲的表情,肖执抬手拍了拍她。
“行了吧,这人都落魄成这样儿了,你还挤兑他有什么意思呀。”
“我这就是看不惯,都倒霉成这样了,嘴还这么欠,承认自己输了能死呀!”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厚脸皮呢?这被人算计的一无所有,我还舔着脸回来收复失地,行了行了,赶紧吃饭,完事儿,咱俩看电影去。”
肖执的自嘲,让叶舒满肚子的火儿,总算是消了大半。
吃完中午饭,两个人就玩儿了一个下午,吃晚饭时,叶舒故意和肖执拼酒,却是不曾想,肖执的酒量,比起第一次,那是好了太多。
最终,肖执是真怕叶舒喝多了,就以时间太晚为借口,拉着叶舒离开了大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