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梅园別话

楔子: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

玄黄天地,谁慕青衣?如水无欲,笑谈宙宇。那黄帝,多少枯骨成积,道是无情,却又思量,莫往王孙去!

孰能堪破名利,遨游无上太虚。纵使方外客,也入尘世局!逍遥兮,几人归矣。

古人有云“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之类。乃言庙堂之威也!然则天地何其大,犹未可知耶,且夫山海无量,风云如斯矣,故有王法之外谓江湖也。方外之士向来穷数,古之太岳,仙乐悠扬。其巅一峰,名谓茗梅。

传言山中有仙,相逢有缘,一日客至,乃登之。仰目而望,清泉之畔,碣石通灵,有一阙,细看来,乃是一联谓之:古今无非双眼内,人生不过一点中。似有所悟,终至梅山亭,亭中亦有联:倚山听雨,卧海观澜。时有琼音传出,令人怡然忘返。

始知山中有园,清杏乃居!见之,衣赤浴火,譬如霞倪,人似鹤颜,绝尘天外,肤似凝脂,目若星辰,案上琴犹琉璃,指尖弦逐风云。曲弄一梦,却是天地俱寂,万物无声。始如风起柳动,纡绕缠绵,飘缈兮于天外之飞鸿,心动耶?风柳亦然!抽刀断水而无绝也,拟忧?仿愁?而不知也!继以霸矣,其纵横捭阖,覆手乾坤,一世谁敌?宇宙广乎,可与其心乎?不言喻也。

续而譬喻怨矣,尘入幽渊,石填沧海。无穷兮大道行也。游丝浮萍枝外叶,何处归兮何处依?,喜、惧、哀,乐,妒,嗔,痴,怒,六欲八苦,往来其中,碧海波涛,无穷尽也!有诗赞曰:“天地向来一掌中,半由心神半由弦。古今纵横乐律里,岁月数来方寸间。”

大音无声,大象无形,既闻此曲,有周庄梦遁豁达,生伐木烂柯之突唐。此生何幸,如斯佳人!不禁行而觅之,久而不得。心怅之,以萧而和,毕即见之。

诗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不外如是也。

“仙子何谓,清杏否?”

“有何指教!”

“不敢!小惑而已。”

“道友呢?”

“红枣!”

……

后记:即相逢,缘也,相识幸也!吾为汝歌,相惜而行,意在当下,影曜八方。一世安康,还许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