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终于降临了,老酋长似乎也已经熬不过这个冬天了,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枯草堆里面,似乎在汲取着整个洞穴之中的每一丝的热量。
整个部族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了,每个人都在传,每个人也都在猜测,猜测这个老人是否还能再熬过一个冬日。
萨科看了看身边的亲信,听着他的汇报,然后问道:
“你觉得他还能活过来吗?我就不明白,我的父亲都那么从容的去死了,他为什么还活着,你是不知道,他就是一个卑鄙,伪劣的人,他怎么就能活这么久。”萨科有些歇斯底里,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的崇拜这个老人,可是,如今的自己又为什么如此厌恶这个老人呢!他一点也不明白,也一点也都想不明白。
黑暗的地穴下方,红色的火焰河流在不断的奔腾着,青年尝试着不断的向前靠近,可是只走了一小段距离,他就不得不赶紧向后跑了回来,脚上的厚厚茧子已经被炽热的土地给烧的有些焦糊了,他就哪样跌坐在了洞口的土地上,他一直都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即使,墙壁有一个很新的刻痕,可是,哪些其它的刻痕,一看就知道很古旧了,哪些东西究竟应该如何解释。
青年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一旁停留的一具具黑袍尸体上来了,他知道,那些人是谁,他也知道,他们终将在这里化为灰烬,永远的消失在这困顿的牢笼之中。
他依旧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光明洞穴之中场景,哪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炫丽的光,他开始不顾一切的奔跑,可是,没多久,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他毫不犹豫的向后退着,脚下的疼痛如同是催人针刺,时时刻刻的刺痛着他的神经,他被吓得跌坐在了洞穴口。
然后,他忽然发现,这个洞穴之中,其实不止他一个人,开始轻轻的叫着:
“喂,你们醒醒。”小孩子时期的青年并没有等到回答,他猜想,他们或许是睡着了吧!
他慢慢的迎着热气,不断的走向哪一个个的黑袍之人,他忽然发现,这里的黑袍人似乎多的有些数不过来。
他不断的向前迈进,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一个,两个,三个……十三个。”一共十三个人坐在这里,每个人都是面朝中央的哪条不断涌动的火流。
“喂,喂,醒醒。”小孩子又叫了两声,可是依旧没有回答。
他开始慢慢的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拽着哪个黑的纯粹的袍服,然后,小男孩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他有些恐惧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黑色的袍服碎成了一地的碎片,如同神火燃烧不全而留下的各色木炭,然后是干枯的表皮不断的脱落,血肉早已经被烘烤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点点的表皮附着在骨头之上,维持着基本的形体,然后剩下的是一具白亮的骷髅架子,架子上的血色脉络依旧清晰可见,如同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不一会儿,骨头架子也碎成了一地的粉末,混合着略微有点发黄的皮肤表皮碎屑还有黑色的袍服碎片,诡异而又吓人。小孩僵硬的转动着自己的脑袋,不断的打量着哪一具具端坐不动的尸体,他突然有些后悔偷偷跑到这里来了。
“砰”的一声,小孩面前的一地碎屑开始猛烈的燃烧了起来。最后,只剩下了一地的白灰,红色的脉络和黑色的袍服通通都不见了。
小孩慢慢的后退着身子,双腿发软的站不起身子,身后的灼热气息不断的刺激着他的臀部,每一下都如同是被针刺一下,他开始慢慢的尝试站起身子,可是,一不注意又是一个踉跄,然后,他双手撑着面前的洞壁,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下的白灰,他目光又一次的打量着四周,他突然发现,这样的小摊灰迹并不仅仅只有这一处,不远出的地上还陈列着一摊又一摊灰迹,让人顿时觉得脊背发凉。
眼神的扫视,也终于让他发现了洞壁上的哪些如同是绘画一样的图案,他能够很清楚的感知到哪里究竟是在表达着什么。
可是,在洞口的上方,有着一个新刻的刻痕,他却是怎么也没有认出来,他有点疑惑它代表的意思,可是,一点提示都找不到。
青年的目光随着火花的跳动开始不断回忆起了第一次到来的场景,他将老人背进来之后,就立马的将他放在了洞穴深处的土地上,他不敢再去触摸这位睡着的老人,他害怕他也会如同自己之前触摸过的哪些穿着黑袍服侍的人一样,不经意的触碰,就消灭了他们就在这世界上的一切证据了。
老酋长挣扎着站起了身子,他缓慢的向着祭师们居住的洞穴之中行进。每一步都踩的很踏实。
老人停下了脚步,他有些走不动了,看着不远处的木棒,他赶紧走了过去,慢慢的弯下了身子。
老人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捡起了地上的木棒,他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手中木棒之上。他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哪个洞穴。洞穴里的火光已经变得暗淡,不过依旧还能够找到一些大的薪柴燃烧后剩下的残余火种。洞穴之中一个人都没有,老祭师没在,小祭师也不在,他找了个位置走了下来,又拿了一些薪柴放在了火塘之中,不一会儿就升起了浓烟。
老酋长似乎有些冷,神火燃后,洞穴里面的温度才又开始慢慢的起来了,老人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洞穴之中的枯草之上了。
风偌来了,他看着在洞穴火塘边发呆的小华胥,不由的又想到了当初哪个自己生病的夜晚怀中的哪一缕温暖。
华胥看见了风偌也很高兴,亲切的叫着“偌叔叔。”每一声都戳中了风偌的内心。
“吓着了吧,今天还害怕吗?”风偌问道。
“不怕了,有偌叔叔在,什么都不怕,我只怕偌叔叔不喜欢华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