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乌石I组，1号和12号克列克苏（Kh—1, Kh—12）

我们发掘了有石堆围绕的克列克苏1号（Kh—1，中型），没有石堆的12号（Kh—12，小型），带有石圈的鹿石4和7（图6、7）。

1号克列克苏直径为13米，高1.5米。其东部有两条角形的突出部分。在发掘1号克列克苏时，我们发现了2组（件）有助于1号克列克苏断代的重要文物。第一组为散布于克列克苏中的陶片（图8、9）。陶片属于一件或两件类似于“石板墓文化”（Slab grave culture）陶器的容器。12此容器的年代相同于或晚于1号克列克苏。

第2件为雕刻有一大一小两个圆圈的鹿石。鹿石出土于克列克苏的边缘，长82厘米，宽36厘米，厚13厘米（图10）。沃尔科夫将鹿石分为三大类型，没有动物图像的A类鹿石属于第一类。13

图8 陶片，出自1号克列克苏中心石堆（林俊雄摄影）

图9 陶器复原图，高约24厘米（高滨秀等人，2006）

图10 雕刻大、小圆圈的鹿石（林俊雄摄影）

在克列克苏石堆中央的地面上，我们发现了一座方形石室（长141厘米，宽72厘米）。石室的内部空间虽然狭小，但足以容纳下一具屈肢葬者（图11、12）。令人遗憾的是，在石室内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考古遗物。我们继续发掘了石室底部的地层，只找到新鲜的青草，和一个土拔鼠14的巢穴，内藏有我们一年前使用过的现代鞋带与棉手套。土拔鼠也喜欢移动尸体的骸骨。额尔德尼巴特尔博士告诉我们，之所以在石室内罕见人的骸骨，就是因为土拔鼠的这个习性。

在1号克列克苏的东部有21座石堆。除第1、6、19和21号石堆外，其余的17座石堆中均出土有马的头骨、下颌骨和一节颈椎骨等，部分石堆里出土了第三节趾骨（图13），一座石堆里出土了尾骨；马骨葬于地面之上，或是地面下的小坑内。15所有的马的第一颈椎和第二颈椎之间均被斩断。16头骨和与第一颈椎相连的下颌骨一起，与其他颈椎骨平行排列，马鼻朝东。动物考古学家杭高（H. Hongo）认为，马颈在下葬前虽然可能被剥皮和剔肉，但是在下葬时它们的关节仍然彼此相连。同样的马殉也可见于布里亚特（Buryatia）的南部地区。17

图13 1号克列克苏的第13号石堆。

马的头骨、下颌骨、颈椎骨和蹄子（林俊雄摄影）

第1、6、19和21号石堆被严重扰乱。因此，这4座石堆原本也许与其他石堆一样，同样葬有马骨。也就是说，1号克列克苏共葬有17至21匹殉马。杭高分析了其中的4具马骨，1具为成年马，3具为马驹。根据马的出齿情况，推测3匹马驹在殉葬时年龄相当，这就意味着，马的殉葬仪式是在一年当中的某个特定时间举行的。18

下面，我们将讨论12号克列克苏。其直径为9米，被一直径为16米的石圈所环绕（图14）。通过发掘，我们在克列克苏中找到了一把长16.7厘米的铁刀（图15）。铁刀的形状与春秋战国时期（前770—前221）的青铜刀类似。类似的铁刀在内蒙古毛庆沟墓地也有出土19，但是难以确认铁刀与12号克列克苏之间有着直接联系。

图14 乌兰乌石I组，12号克列克苏（凯特摄影）

图15 12号克列克苏，平面图，铁刀（高滨秀等人，2006）

克列克苏中心石堆中部的地面上，置有一座椭圆形的石室（120×60厘米）（图16）。石室内发现有骸骨（图17），其主要属于一名5至6岁的儿童。20此判断非常重要，因为其支持克列克苏基本上应该是墓葬遗址的观点。据额尔德尼巴特尔博士的介绍，此为蒙古境内第4例在石室中出土人骨的克列克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