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动物界的“反常识”现象

右下腹又开始隐隐作痛，这阑尾炎手术后的牵扯痛，死不了，但也够烦人的。我，布晨芝，市现场勘查法医，正捂着肚子，手机屏幕上刚好弹出“代号：清洁工”案的结案报告推送。结案？我皱紧眉头，那案子处处透着诡异，总觉得背后还有东西没挖出来，就这么草草了事？

思绪还没理清，动物园代理园长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打了进来，那语气，简直像是长颈鹿叼着饲养员跑了。“布法医！救命啊！我们园里出大事了！”

赶到动物园，第一个“惊喜”来自鹦鹉馆。一只金刚鹦鹉正对着手机摄像头，旁边还架着补光灯，像模像样地搞直播。它不是在学人说话，而是在背诵圆周率，小数点后几十位，流利得让我想起大学里的数学系学霸。直播间弹幕飞得跟瀑布似的，“666”、“爱因斯坦转世鸟”、“这不科学！”……我凑近了些，隔着玻璃，那鸟的眼神锐利得吓人，不像普通禽类那种懵懂，反而带着点……审视？它在看我，还是在看屏幕后的观众？

“您看看，布法医，这都成网红了！可它以前就会说‘你好’‘恭喜发财’啊！”园长在一旁快哭了。

没等我细想，水豚馆那边又传来一阵阵惊呼。我走过去，只见一群本该懒洋洋泡澡、岁月静好的水豚，此刻竟然在水里排出了复杂的几何队形，时而同步旋转，时而交错跳跃，动作整齐划一，堪比花样游泳国家队。游客们看得目瞪口呆，纷纷猜测是不是园方请了奥运教练秘密集训。“这同步率，绝了！”“水豚也能这么卷？”我悄悄打开随身的数据仪，扫过水池边缘，捕捉到几道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一闪而逝，快得像是错觉。

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熊猫馆。我们的国宝大熊猫们，居然集体对鲜嫩的竹子失去了兴趣，反而抱着饲养员不小心遗落的平板电脑，聚精会神地刷着短视频。一只熊猫看得投入，还伸出爪子，笨拙地模仿视频里的人物跳舞，甚至试图在屏幕上做出“点赞”的动作。园长愁得头发都快薅秃了：“布法医，您给想想办法！再不吃竹子，它们的肠胃可受不了啊！这都快赶上人了，还网瘾少年呢！”

就在我低头记录这些反常现象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美女法医，你也觉得不对劲吧？我跟你说，这是集体意识的觉醒！下一步，它们就要占领金融街，搞不好还要直播带货！”

我抬起头，一个穿着花里胡哨衬衫、顶着乱糟糟鸡窝头的男人正挤眉弄眼地看着我。他指了指抱着平板的熊猫，继续他的高论：“你看它们沉迷奶头乐的样子，像不像每天抱着手机傻笑的你我？我，李大普，行为艺术家，兼非主流生物学家，对这种现象深有研究！”

我瞥了他一眼。疯疯癫癫的，但眼神深处似乎又藏着点什么，不像纯粹的胡言乱语。行为艺术家？我看像野生“砖家”。

懒得理他，我调出数据仪，将动物园的平面地图和近期的能量异常报告进行叠加比对。果然，所有怪事的发生点，都隐隐指向了园区东北角那个新建的“未来生态馆”。那地方对外宣传是全息沉浸式生态体验中心，但后台数据显示，它的能耗高得离谱，还悄悄申请了好几个非民用的特殊声波频段使用许可。

我问园长那馆的情况，他眼神有些闪烁，支支吾吾地说：“哦……那是外包给一家叫‘前沿生物科技公司’的机构负责建设和运营的，技术很先进……”

“那家公司的人呢？”我追问。

园长搓着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来也怪，最近……联系不太顺畅了。项目交接的时候，只留下一个对接人的签名，代号‘观察员J’。布法医，您是专家，能不能……帮我们看看？费用方面好说，我们愿意出高额的咨询费！”

“观察员J”？这个代号像根针，轻轻刺了一下我的记忆。我好像在“清洁工”案的某个不起眼的卷宗角落里，见过这个模糊的代号。难道这两件事……有关联？

李大普听到“J”，立刻兴奋地一拍大腿：“J？听起来就像个标准的反派代号！电影里都这么演！我们必须潜进去看看！就这么定了，我继续我的行为艺术，在外面吸引注意力，你是技术流，扮成兽医实习生，深入虎穴！”

我皱着眉想了想。这家伙虽然看着不怎么靠谱，但他的提议……竟然有几分道理。我的法医知识和解剖学技巧，用在动物身上，理论上也能应付。而且，那个“J”……

“行。”我点了头。

很快，我的实习生手续就办妥了。李大普那边也行动迅速，跑到猴山前面开始了所谓的“返祖归真”行为艺术——对着猴子龇牙咧嘴，学猴子挠痒，还试图跟猴王进行“眼神交流”，结果被猴王扔了一截香蕉皮，引得几个保安频频用对讲机呼叫，怀疑是不是哪个精神病院放假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未来生态馆”的大门。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奇异甜香的气味扑面而来。馆内光线偏暗，异常安静，几乎听不到动物的叫声。玻璃房里的动物大多眼神呆滞，动作迟缓。但当我走到一个靠近内部区域的通道时，随身的数据仪突然发出了轻微的警示。屏幕上显示，这里存在一种频率极低、但波形极其复杂的声波，几乎就在人类听觉的下限边缘徘徊，让人隐隐有些心悸。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角落里一只狐獴。它不像其他动物那样麻木，反而显得异常焦躁，正用前爪飞快地、有节奏地敲击着观察窗的玻璃。那不是随意的乱动！那是……摩斯电码！我心脏猛地一跳，尝试着走近，用指关节轻轻敲击玻璃回应：“你-好？”

狐獴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更快的速度敲击起来，我努力辨认着那断续的信号：“危-险- J -快-跑”。

它在警告我！而且直接提到了“J”！

冷意瞬间窜上脊背。这个所谓的“未来生态馆”，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而那个“J”的阴影，似乎已经笼罩了这里。快跑？往哪跑？现在跑，不就打草惊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