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寰和莉莉娅提前一刻钟来到金银花庄园的门口,艾米丽-韦伯斯特接待了他们。
艾米丽穿着绿色的纱裙,她牵着莉莉娅的手进门。两个女子坐在露台的秋千上,开始了日常聊天。
郑寰借故来到韦伯斯特先生的房间,他轻轻地敲击着房门。艾米丽的丈夫,大卫-韦伯斯特礼貌地开门。
本来莉莉娅打听硫磺的事情效率更高,可是莉莉娅的女性身份不允许她随意询问商业的事情。所以这个任务只能交给郑寰了。
韦伯斯特伸出了手,他用伦敦的口音说:“请坐,年轻的瑞文先生。”
他们闲聊了几句,郑寰切入了正题:“韦伯斯特先生,我想购买一批硫磺。你知道谁做这个生意吗?”
韦伯斯特奇怪地问:“硫磺?你为什么要进购这种商品?这东西移民地不产,伦敦运来又太不划算。很少有人做这个生意。”
郑寰说:“我要实验一个新的火药配方,硫磺是必需品。”这句话不会郑寰自己想的,而是莉莉娅安排他背的台词。
韦伯斯特说:“卖硫磺的人可不多。据我所知,整个波士顿只有约瑟-卡特手里有一批货。”
约瑟-卡特?郑寰有些疑惑,他询问韦伯:“老兄,你是说唐纳德-卡特的父亲?”
韦伯点头:“是的,就是他。卡特家族控制了北美的淡水贸易,不过我要劝你一句,约瑟的脾气不太好,他很少出现在聚会中了。”
郑寰说:“真是奇怪,他的儿子,唐纳德又是个健谈的人。”
硫磺的经销商是一个叫约瑟-卡特的人,他的儿子唐纳德-卡特和自己是老熟人。事情真是凑巧。
“谢谢你的建议,韦伯先生。”郑寰说:“顺便说一句,如果我想要在北美经营工业,我需要做什么?”
郑寰是从21世纪穿越来的,他对工业知识略知一二。他觉得凭借21世纪的知识在北美开一个大工厂,一定能赚钱。
韦伯斯特却给郑寰泼了一壶凉水:“恕我直言,瑞文先生。北美不像欧洲,在欧洲一个工人只需要6英镑的年薪,而在北美劳动力的成本是英国的两倍——北美不适合工业。”
“就是说,我有即使有先进的技术,也不能在北美建工厂?”郑寰问。
韦伯斯特说:“你竞争不过伦敦人。你先进的技术节约的钱,完全比不上伦敦和波士顿之间劳动力的价格差。在北美,工厂是不可能赚钱的,伐木场和采石场是更好的投资。”
郑寰听了点点头,他说:“我明白了。”
在18世纪,英国本土向北美出口工业品,而北美向英国供应农产品和原料。其背后的原因是,英国本土的工人工资比北美的工人低。在这样的前提下,英国本土会积累大量的工业财富,然后继续发展工业。反过来说,在北美经营工厂是赚不到钱的。
郑寰本来想利用21世纪的知识经营工业,可是现在他再次受到了打击。郑寰擅长技术,工业需要技术,但是郑寰没办法靠工业致富,他21世纪的知识还有什么用呢?
郑寰一时没有找到答案。
郑寰礼貌地告别了韦伯夫妇。他把最新的情况告诉了莉莉娅。莉莉娅眉毛轻轻地挑起,她说:“想不到布什家族居然有这么一批硫磺。”
她说:“皈依者,我们去拜访一下约瑟-卡特吧。”
他们回到家后,立刻写信给唐纳德-卡特,他请求对方约一个时间见面。
三天后,郑寰和莉莉娅再次来到莫格尔庄园。郑寰和莉莉娅进门后,约瑟-卡特亲自出门迎接。
“冒昧的问一句,唐纳德先生在哪里?”莉莉娅礼貌地问。
“我可爱的儿子跟朋友出去狩猎了。”约瑟用沙哑的声音说:“说吧,孩子。找我有什么事情?”
郑寰立刻开口:“约瑟先生,我们想购买一批硫磺。我们听说……”
“硫磺?我从不卖硫磺。”约瑟粗声粗气地打断了郑寰,他说:“硫磺在北美没有市场,我早就不做这个贸易了。”
莉莉娅和郑寰面面相觑,莉莉娅示意郑寰继续问,郑寰于是说:“抱歉,约瑟先生。我们听韦伯斯特说……”
约瑟的脸色不太好,他说:“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有一批硫磺。不过有一个客人预定了它们。我不能不遵守承诺。”
郑寰有些奇怪,约瑟先生怎么言行不一?他刚要质疑,莉莉娅给了郑寰一个眼色。他们匆忙开始下一个话题。
回去的路上,郑寰问莉莉娅:“莉莉娅小姐,我觉得这个约瑟先生不对劲。”
莉莉娅笑起来,他说:“皈依者,你终于有了进步。我也觉得约瑟夫在这起事件里扮演了重要角色。唯一的问题是,我们不能惊动他们。我们需要秘密调查约瑟夫先生的经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