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篇小说的“故事”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小说凋敝，到1972年才开始出版长篇小说，至1977年共出版160余部，可以说，70年代是长篇小说减产的时代。长篇小说受自身文学规律的限制，在政治宣传上远不及诗歌、民间文艺直接、快捷，无论其如何努力完成时代命题、承担教化功能，还需人物和故事来承载。即使存在文学与政治之间的显见矛盾，因长篇小说在文学界和读者群中的影响力，及其在文学世界中的重要地位，官方始终没有放弃打造具有代表性的长篇小说。在写作与出版方面的严苛规定下，70年代产生了一批多方干预，甚至多人创作的平庸、雷同之作，以致学界一直对这一时期的长篇小说评价过低，甚至无法以“文学性”为标准对其进行打捞和研究。

如今有关70年代小说的资料汇编较少，很多资料尚有待考证，资料的错记和错用情况屡见不鲜。比如，1976年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山里人》的作者为张雷，很多研究者却将其写作“张雪”，这就是二手资料错误导致的后来者的误用。还有一些在当时采用现在已经弃用的汉字（写法的弃用），如今往往被人随意用形似或同音的字来代替，这种不严谨的做法会造成不同字的混用。如长于考证的解志熙所言，“有些文字讹误，的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1]，今天我们通常觉得古代文学、现代文学需要考证，当代文学资料即便出现错误也无关紧要，它离我们最近，易查、易辨，尤其对于这样艺术价值不高的作品，即便记错几个作者的名字也于文学研究无碍，殊不知今天我们放过了这些错误，这些错误便会一直延续到后代。无论这些小说将会获得怎样的历史地位，记载它们都须谨慎。

在对70年代长篇小说的搜集、整理之上，本章将讲述以长篇小说自身为主人公的故事——讲述长篇小说的主题、出版等方面的情况；同时，也将察看70年代的长篇小说讲述了怎样的故事，是如何讲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