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研究范围的界定及各个子问题间关系的处理

以生态学还原论为研究主题，来确定研究范围需要处理好以下几个层次的关系。

第一，还原论的问题与整体论—还原论的争论问题。由于本研究是基于争论问题之上对还原论的研究，其虽然不可避免要在还原论和整体论之间找到一个支点，但是这也仅仅是一个研究的出发点。如果以整体论和还原论为内容进行还原论的主题讨论显然是不适当的。

第二，生态学还原论这一题目包含了几个子关系：生态学还原论与经典还原论，生态学与生态学还原论。其中生态学还原论与经典还原论指向了不同的学科基质，而生态学与生态学还原论则指向了还原论的各种情境要素。因为生态学与物理学、化学、个体生物学的学科特征不尽相同，但由于笔者将研究划定在生态学框架之下，因此生态学还原论和经典还原论的关系问题并非讨论的重点。由于本研究是以生态学为范本进行的讨论，那么生态学与生态学还原论之间的关系问题将成为研究的重点。另外，还原论多以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三个层面进行划分，因此对生态学还原论的讨论也大致遵循这样一个框架，同时也应结合实际研究中的生态学研究对象、解释和方法等几个方面来剖析。

第三，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三个层次的关系。无论是传统科学哲学还是生态学哲学都对认识论层面进行了较广泛的讨论，相对其他两个层面而言，这一方面的资料也更为丰富，因此本研究也对认识论层面给予相当的重视。由于生态学家比较侧重还原论在方法论层面的有效性，方法论层面还原论的讨论将直接影响生态学研究本身，因此方法论层面的还原论也不容忽视。相对其他两个层面而言，本体论还原在传统科学哲学及生态学哲学中的讨论不多。传统还原论出现了形而上的转向之后，心灵哲学领域以心身关系为还原对象对此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并有着丰富的理论成果。生态学主要以研究有机体和环境的关系为研究对象，这样一种关系的可还原性的研究将直接影响生态学研究方法的选择，因此本研究关注这一关系的可还原性问题。

生态学还原论这一核心研究主题可能涉及一系列的子问题。这些问题实际上涉及能否被还原、还原为什么、如何还原三个层面的问题。其中，能否被还原的问题一方面指向形而上层面，例如有机体和环境的关系能否被还原；另一方面指向实际的还原过程，如果能够还原，那么是一种什么意义上的还原？还原为什么的问题则指涉还原的边界和条件，即能够还原为什么和应该还原为什么的问题。

这一系列的问题其中有些问题是可以通过研究得以解决，比如能否被还原的问题，如果对还原进行清晰界定，那么这一问题是可以得到很好回应的。也就是说，有些问题的产生是由于概念混淆等原因导致的，那么通过概念辨析便容易得以厘清。另外，例如还原为什么的问题需要和生态学的实际研究联系起来，各种边界条件或者情境要素决定了还原的结果，而借此也可以对生态学是否存在过度还原问题进行澄清。这些都属于通过剖析可以予以解决的问题，但另外有些问题是还原论自身的局限性导致的，这类问题的解决存在一定的难度。例如理论还原似乎无法通过严格的逻辑推导来完成，而只能借助于一些弱化或者修正的方案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