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对垒,门口很快集中了一大群人,有的还端着饭碗,也不拿筷子,就那么蹲在墙边上边看热闹,边“呼噜呼噜”的喝稀饭。
“你家才jian&ren,你全家都是jian&ren,朱二妞那个不要脸的都跟人家跑了,还敢回来?真是有脸说,朱建军还不能有个媳妇咋了?你家妞妞跑了,还得让建军守着咋滴啦?要脸不要咧?”
“你.......”
凤歌将自己的耳朵堵起来,拉住大姐坚决不让她出去,“姐,你出去干啥,外面乱哄哄的,你得保胎啊,可不能伤着我的小侄子!”
朱大姐:“那外面咋回事?”
小六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姐,那朱二妞回来了,听说今早上才到家,一到家就领着一家子来堵咱门了!那女哩真是脸皮厚!”
凤歌:“小六,你看着大姐,不许她出去,我去看看去!”
小六“唉”了一声,便死死的盯着大姐,这丫头聪明机灵,却是个听话的死性子,尤其是凤歌拿了根人参回来后,她认为跟着三姐有肉吃,坚决跟着她的步调走,让干啥就干啥,唉,这个单纯的妮子,有肉吃就能收买了。
凤歌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朱二妞,不对是朱梦涵。
她穿着时下流行的大红袄,下面配着黑棉裤,上面有那么一两朵刺绣,头上并不是裹个围巾,反而不伦不类的烫了个卷,在后脑勺上弄个马尾,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娇小姐,但其实这装扮就跟某时期交际女一样。
不是这发型不好看,而是这一身衣服与头发看起来像是村姑与小公举的集合,很怪异啊。
她并不是很会搭配衣服,这是肯定的,但就算如此,在这落后的小山村里,加上她的美貌,也是朱家村耀眼的一个。
“妈!怎么样了?”
朱母脸色难看,“一群欠揍的东西,看老娘怎么收拾他们!”
“姐夫呢?”
“喏!”凤歌看到朱建军站在一边,一眼都不带瞧朱二妞的。
朱二妞眼巴巴的看着他,眼里的贪婪和觊觎无论怎样都掩盖不住。
朱建军虽然不看她一眼,但那眼光注视到身上的那种灼热感,让他十分不自在的扭到别的地方,这个时候的人在男女关系上都是非常敏感的,心思也比较单纯,这种赤果果的占有的眼光让他非常不舒服。
“哥,你怎么不说句话!”凤歌在他身边悄声说。
朱建军难堪着脸,他知道这事必须有个结束,要不然一直这么悬着,万一伤了自己的娃儿,到时候后悔都没地儿后悔去。
“朱二妞,你到底想干啥?”
朱二妞:“叫我梦涵!建军哥,叫我梦涵,咱们是夫妻,不要这么见外!”
“呸!”朱母又要骂人,却被朱贵财拉住,“老婆子看他说啥,说的不好老子砍死他!”
朱建军感觉有些恶心,什么梦涵,朱二妞就是朱二妞,而且这种亲密就是从前两人结婚的时候也没有到达这种程度。
“朱二妞,我不会离婚的,我也不会娶你的!你不是跟着关文俊走了吗?怎么还会回来?我不会再接受你的!”
朱二妞眼里冒火,“建军哥,你真是恁绝情?朱大妞那个土村姑比我还好看?比我时尚?你眼瞎了是嘛?”
凤歌可笑道:“我哥眼瞎不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初跟着那个知青跑哩朱二妞肯定是个瞎子,我哥可好啦,现在都已经是个营长啦,以后好日子还长着哩,你就是后悔也木有地儿后悔去!哪远赶紧滚哪去!”
朱二妞气极,“朱建军,你真的不愿意跟我结婚?我有钱,我有公司,开了服装公司,到时候都是你哩!”
眼见着朱建军在一群父老乡亲的关注下再次摇头拒绝,她失态大骂,“恁这孬货,死心眼子,不跟我结婚,就等着我告你去吧!”
朱二妞羞恼万分的带着朱家一家子离去,朱贵财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让大家散了。
这朱家村都姓朱,算是都是一族的,每家都多多少少的有些血缘关系。
这两家干事,也没啥特别让人气愤的,尤其是其中一方是村长,基本上没人敢随便嚼舌头根。
但大家都知道了朱二妞发达了,有钱了,光是看她手腕上的电子表就知道了,听说这东西要一百多块钱呢!
一百多块钱可是这个穷困的小山村一家人辛苦努力两年才挣的来的。
“哎,这朱二妞真的有服装公司?啥是公司啊?”
“那可不,我可听说朱三奶奶说,是个做衣服的厂子,可赚钱咧!”
“谁知道啥是公司!没见过!”
“这外面恁好?不是城里打的可严么?咋开的厂子啊?”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是接近大活动的尾巴了,各地早就撤销了许多不合理的制度,还有城里也出现了一些胆大的个体户。
至于朱二妞说的是不是真的,凤歌不确定,但朱二妞肯定是重生的,她魂魄凝实,而且三魂七魄都比较苍老,看起来已经有六七十岁的样子了。
那么,这个是重生回来想要挽回曾经的错误?是不是晚了点啊,既然想挽回,不要跟人跑呗,她是不是可以判断一下这老妖妇重生的时机不对,重生到了跟知青跑了之后的时间。
那她还有闲心情在外面搞什么服装厂,是觉得朱建军肯定会吃回头草接受她是不?脑子有毛病!
不过朱建军的表现还算凑合,而且看大姐的意思根本就没想过要与他离婚。
再说现在有了孩子,在这个时代,更是难以离婚了。不过昨天回来的时候,她发现,大姐跟大姐夫之间还是有了隔阂。
“建军啊,这朱二妞看着怪怪的啊,你发现了吗?”
朱建军:“????”
朱母说:“这丫头看着就不像是个年轻人儿,心贪着哩!”
朱母说的极对,但凤歌没说什么。
当天晚上,凤歌悄悄的降落到朱二妞家里,站在她的窗前,一丝神识落到她的识海里,很快就收回来。
神识带来了她的一部分记忆,有点混乱,但大致的内容是看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