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两人走到一边,言择压低了声音,问。
“今天的这些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燕然声音清冷,甚至连平日里一直笑嘻嘻地双眸中都微闪着寒光。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今天这事是我安排的?”
言择不傻,怎么听不出燕然的意思?声音微冷。
“难道不是吗?”
燕然冷笑,如果说这不是言择干的,他还真不信。
“你是从哪里看出这是我干的?”
言择真是被气笑了,他都不知道今天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结果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燕然就来这样质问自己,放谁谁都生气。
“那些人都是你我一起去拉拢的,认识你我,当我来的时候,领头的二话不说就撤退了,明显就是说明他们知道我。”
燕然的目光似是要看透言择的伪装一般,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是我们的盟友啊,可是如果没有人通知,他们又怎么会擅自行动?”
听着燕然的分析,言择点点头:
“对,按你这么说,也确实没错,可是如果是我派的人,为什么会伤了望尘?”
伸手指着在身边躺着仍然昏睡的望尘,言择的语气中微带嘲讽。
一双桃花眼眯起,确实,虽然说望尘受伤会降低楚熙的怀疑,可是他完全没有必要让望尘中毒昏迷!
“可如果不是你,又会是谁?”
可是再想想,燕然仍然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人在没有被告知的情况下,会擅自行动,而且还知道他们的落脚点?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言择声音微凉,他很想知道是谁会在连他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行动。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他们现在只能先处理好了再说。
“不过……”
言择突然扭头看向燕然,眼神中带着试探,
“你方才为何要如此激动?该不会……”
抬头看向不远处将自己泡在河水中的楚熙,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河水,言择的目光像是被烈火烧灼的一般移开了视线,但语调却是未有太大波动,
“燕然,你不会是真的爱上楚熙了吧?”
“我?”心下突然一顿,燕然却并没有太大在意,反而是不屑一笑,
“你是再跟我开玩笑吗?你明明知道的,我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我自然知道。”言择点头,随后却是话锋一转,
“可是这也不妨碍你对她动情啊,方才你那么激动,不就是因为楚熙受伤?”
如果不是楚熙就在不远处,燕然真想仰天大笑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想多了,我生气,只是气你做事之前不与我们商量,现在反而落的望尘受伤的下场。”
“我说了,这件事,我也并不知情!”
言择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压抑着的怒意,他并不喜欢别人对他有太大的误解。
“所以我现在不生气了啊。”
谁知面对有些微怒的言择,燕然这个当事人却是全然不在意地耸耸肩。
可是下一瞬燕然却是神态一变,和方才的样子仿若判若两人,神情严肃:
“言择,虽然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是我们还是要引以为戒,作为你的盟友,我可以帮助你毁掉楚熙,但我不会允许你把我们当棋子使用!”
“这你就放心吧,我言择也不是那种小人。”
“但愿如此。”
就这般,两人的对话算是结束了,一起转身看向楚熙,这次的事可以说是并不在计划之内,所以楚熙现在最好不要出事。
而如今泡在河水里的楚熙却没有去管言择什么的,而是背对着他们,眼神几经变化。
“到底……哪里出错了?”
实在是忍不住,楚熙抬手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件事完全就是意料之外,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不一样了……”
楚熙仍在自己喃喃着,不过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话中的真正含义。
“熙儿,你还要在里面泡多久?快出来,为夫为你上药,不然等会儿怕是要失血过多了。”
过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见楚熙还是没有上岸的打算,燕然终是忍不住开口。
思考被打断,回神,楚熙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生疼,眼前一阵模糊,知道自己如果在不处理身上的伤口的话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赶忙向岸边游去。
言择从行礼中拿出
拿出一件外袍,在楚熙上岸后就立马给她披上。
“先披着,等上完药处理好伤口之后再穿衣。”
楚熙微红着脸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有点儿太多了,所以也没有太尴尬,反正两个都是她的夫君,也不差这一次被看光了。
至于如果出现了别人嘛……楚熙捡起两块小石头,她觉得现在还是有能力弄瞎一双眼睛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熙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刚穿来时的那个小白傻白甜了,现在的她,反而是有些狠辣。
楚熙最严重的伤是在腰上,整个后腰几乎都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不过还好当时楚熙反应快,躲得及时,所以伤口并不是很深,只是看着有点儿渗人而已。
看着楚熙身上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言择突然感觉心口仿佛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燕然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那些伤口,眼中情不自禁地染上了一抹心疼。
不过这两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怜香惜玉是人之常情,就算对方是自己的仇人。
伤口被撒上药可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当白色的粉末触碰到自己的伤口的时候,楚熙就忍不住闷哼了出来。
丫丫的,下手这么重,不知道你对面的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吗?
疼的实在是厉害,可楚熙这时候偏偏倔脾气又上来了,愣是咬着牙不叫出声来。但是心底却将伤了自己的人骂了一遍又一遍。
看着楚熙这般忍耐着,言择和燕然的眼神都有了些变化,或者也可以说有一丝动容。
终于,就在楚熙将伤她的人的祖宗十八代一个都不落地问候了一遍后,伤口也总算是处理完了。
“呼~真好,我还活着,刚刚我都觉得自己要死了,没有被仇家砍死,反而上药的时候给疼死了,传出去也是够丢人的。”
穿好衣服,楚熙为掩饰尴尬地说着。
一回头,看到在那里被安顿好的昏睡着的望尘,楚熙眸中闪过一抹自责:
“望尘他……没有好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