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徐晨堂,就是推荐林源的唐宗元也有些惊喜,他之前推荐林源,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林源真的有把握让徐青峰减轻痛苦。
“嗯。”林源一边点头,一边慎重的道:“徐老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太差,想要彻底恢复可能有些麻烦,不过缓解痛苦,让他正常进食还是可以的。”
“什么?”徐晨堂这一次是彻底被惊住了,脸上的激动之色更浓,迫不及待的问道:“林医生,您的意思是我父亲他有可能痊愈?”
要知道,刚才林源说的是彻底恢复有些麻烦,却没有说完全不可能恢复,虽然这只是一字之差,然而却意义重大。
医生和患者或者患者家属交谈,说什么话往往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对不能随便开玩笑,林源能说出那么一番话,就证明他是有几分把握的。
“彻底痊愈我不敢打包票。”林源摇头道:“毕竟徐老已经八十岁高龄了,身体机能远不如年轻人,不过只要安心调养,心态平和,再抱几年孙子还是可以的。”
听到林源的前半句话,徐晨堂还有些失望,可是听到林源说完,他是彻底大喜,徐青峰眼下已经八十岁高龄了,即便是活下去了,也能算是寿终正寝,原本徐晨堂的意思就是让老人尽量安详去世,少受些罪,可是听林源的意思,明显是可以让徐老再活几年,以徐老这个岁数,即便是能再活两三年,那也是大喜啊。
“林医生,一切就拜托您了,有什么需要您随时打招呼。”徐晨堂握着林源的手,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徐家的其他人此时看林源的目光也都热切了起来。
“还有,昨晚的事情我会继续让人过问,过几天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徐晨堂再次道,这就是林源投之以桃,他报之以李了。
昨晚徐晨堂之所以没有深究,一方面是他和林源没那个交情,没必要为了林源白白得罪人,二者,林源实在太过年轻,他并不看好林源,不认为林源能够给老爷子做什么,可是眼下却不同,林源或许是治好徐老的唯一希望。
“徐先生客气了,我先开个方子,让人下去熬药,不出意外服药之后半个小时徐老就能用餐了,我再开个药粥的方子,让人顺便开始煮,给徐老暖暖胃。”林源笑着道。
“好,麻烦林医生了。”徐晨堂连连点头,同时找到纸笔,让林源开始开方。
林源接过纸笔,想了想,先写了药方,然后又写了一道药粥的配方和做法,最后在最下面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才递给徐晨堂道:“徐先生,您先看一下,要是没问题就可以让人去抓药了。”
徐晨堂接过林源递来的药方,入眼看到的就是林源整体的钢笔字,林源的药方并不像其他医生那样,像是鬼画符一样,患者和患者家属根本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但如此,林源的药方反而整整齐齐,字迹清晰,让人一目了然,打眼一看就能看到药方上面的药物和备注以及叮嘱等等。
只是仔细看过药方,徐晨堂却有些皱眉,原因无他,只因为林源的药方上面除却药粥不算,真正治病的药材只有一味。
“蜈蚣10条!”
这就是林源完整的方子,里面没有任何的佐药,整个药方可以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徐晨堂还在犹豫,病房门口此时却进来好几个人,每个人都穿着白大褂,正是给徐青峰查房的医生们到了。
走在前面的一位医生年约七旬,脸色红润,看上去精神奕奕,他的身后跟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医生,两人身后同时又跟了三位医生,为首的老人很显然是被几个人拥簇这进来的,看样子身份不凡。
“徐先生,我们来给徐老查房了,左益心左老今天也过来了。”跟在老人身后的中年人向徐晨堂道。
“见过左老。”徐晨堂暂时放下药方,急忙向为首的老人伸出手去握了握手,然后向开口的中年人道:“麻烦杨院长了。”
“不麻烦,倒是我们不能给徐老减轻痛苦,心中内疚啊。”中年人道,和当初江中二院的彭建辉一样,徐青峰在医院住院,他也是压力山大,唯一的区别是,徐青峰属于食道癌,本身就是重病,难病,并不像当初的张昕,只是简单的高烧。
“徐老,感觉怎么样?”等到寒暄过后,左益心这才走到病床边上,向徐青峰问道。
左益心是川西省的杏林名家,林源也早有耳闻,左益心在川西省的地位比起顾森全在江州省铭海集团的地位还要高的多,同样是省健康应急救援组的专家,中医人能够走到左益心这样的高度的人并不多见。
同时在全国杏林界,左益心的地位也要比顾森全的地位高。左益心虽然不是国手之流,然而和国内仅存的几位大国手王成先王老、谢志坤谢老等都有交情。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点,放眼全国,整个中医的形式虽然并不乐观,然而一些真正医术精湛的中医人在国内的地位却都很高,同时影响力也很大。
比如王成先王老,王老虽然不像左益心一样,然而却是全国中医药协会的副会长,同时一心钻研中医,出版过不少中医药书籍,知名度很大,可以说驰名国内外。
同时还有谢志坤谢老,谢志坤谢老可以说是国内中医第一人,门生遍布全国各地,几乎所有人见了谢志坤都会尊敬的称呼一声谢老。
这一点西医人是绝对无法比拟的,即便是驰名中外的西医名医也绝对不可能有着如此声望和待遇。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眼下的中医正是这一些仅存的,心怀患者,一心为民的,真真正正的中医老一辈在支撑着,若是没有了这些中医名家,中医的现状真不知道会如何?
左益心和徐青峰,一位是川西省的杏林名家,一位是川西省的书法大家,两人也早就熟识,只是左益心虽然是川西人,也在川西省健康应急救援组挂单,然而却也会经常参加一些全国各地的医术交流会和座谈会,这一阵并不在川西,他是昨天晚上才返回的川西,得知徐老病重,一大早就来了。
“就那样,感觉到肚子里有一股气,吃饭吃不下,喝水也难受,人老了,百病缠身。”徐青峰缓缓开口,声音很是疲惫,作为他这个年纪的人,早已经看透了生死,只是这病痛的折磨却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我先诊个脉。”左益心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开始诊脉,诊脉的时候左益心很是专心,病房内的其他人也都保持安静。
左边诊断了五分钟左右,左益心又换到了右边,然后查看了徐青峰的舌苔和眼眸,同样在徐青峰的身上摁了两下,这才起身道:“病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悲观,徐老您的心情还要放开点。”
“左老,我爸的病能治好?”徐晨堂试探的问道,比起林源,徐晨堂自然还是更相信左益心一点。
“这世上就没有治不好的病嘛,全国那么多癌症患者,康复的也不是没有,其中不乏一些癌症晚期,万事没有绝对,不要太担心。”左益心笑着道,不过说的话却是大众化的安慰人的话语,并不像林源那么笃定,当然这也是左益心谨慎,到了左益心这样的层次,有时候不得不珍稀羽翼,倘若一个不慎,他的一句话就可能遭受到有些人的攻击。
“徐老,安心养病,不要担心。”说过之后,左益心又向徐青峰道:“我先开几个方子,您老试着服一阵,可以缓解您的痛苦,要知道治病的关键还是心态,心态好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
说话间,左益心就走到边上开始写药方,几分钟之后,左益心把药方递给徐晨堂道:“按方服用,我随时过来复诊,这一阵我就在川西,哪儿也不去,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徐晨堂接过药方,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左益心的药方比起林源的药方复杂的多,十几味药材搭配。
看过药方,徐晨堂犹豫了一下,又拿起林源之前开好的方子递给左益心道:“左老,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开的方子,您老作证一下。”
“噢!”
左益心惊讶了一声,这才接过方子,他眼下已经开了方子,徐晨堂却让他作证另一个方子,看样子这个开方的人应该不简单,要不然徐晨堂完全没有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