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景帝大怒,公主明涓涉嫌通敌,暂押天牢,听候审理。
云川的额头破了皮,额前的刘海已经被血液黏成一片,手腕上被牛筋绳勒破了皮,翻出血肉来,血液已经凝结,看起来狰狞吓人,身上的白衣已经血迹斑斑,她平静的坐在干草上背靠着墙壁。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锁链的撞击声,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尖细的嗓音颇为刺耳:“公主,常妃娘娘叫奴才来看看您。”
云川没有说话,只闭目养神。
那小太监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食盒搁在地上,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公主,常妃娘娘怜惜您,这牢里湿冷,叫奴才送来暖身的酒来,您尝尝?”说着就斟了一杯酒,送到云川面前。
云川掀起眼皮,朝那小太监看去,锐利的眼神叫那太监由自一抖,手中的酒洒了几滴溅在云川的血衣上,又将血色晕染得鲜艳了几分。
小太监稳了稳心神,还是被那眼神吓出一身冷汗,心道:已是阶下囚,还这样嚣张,待你走了黄泉路下了地府,待你和谁嚣张去!面上却摆着绵绵的笑脸道:“公主,饮下这杯酒罢!”说着就将酒递在云川嘴边,云川未动只冷冷的看着他,笑出声来,“你这阉人也配给本公主斟酒?”
小太监一时气急便要挟住云川灌下杯中酒,偏偏忘记云川虽为公主,却是统帅边军的元帅,只一脚就将他踢倒在地,捂着肚子蜷成一团。小太监已经痛得叫不出声来,只见视线里出现两只拴着铁链的脚,艰难的仰起头就见原本坐在角落的女子已经持着他拿来的酒壶站在他面前,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反倒叫他更加害怕,忍着痛哀求起来,“公主饶命,饶命……”
云川反而笑起来,一双丹凤眼流光溢彩,“一壶酒罢了,公公何至于此?本宫亲自斟与你喝。”
言罢将那酒尽数灌入小太监口中,那小太监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云川用脚踢了踢在地上躺尸的小太监,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便又踱步坐回原地。
听见没了声响,狱卒前来将尸体拖走,复将牢门落了锁,心中不由唏嘘,难怪上头吩咐不叫任何人探视,果真就出了人命了,正想着,突然就听见拖着的尸体哼唧起来,吓得一众人立刻松了手,牢头大着胆子走上前去看,不由脸色一黑,这人分明就没死,那小太监脸上还出现了不自然的潮红,倒像是媚药所致,联想到牢里关着的那位祖宗,心中不由一颤,立刻正色道:“还不快拖下去!”众人才将那小太监拖走。
管辖天牢的是刑部的焦潜,得知此事立刻前往天牢亲自查看,密请太医院院判张之解,方知那酒中并非毒酒,却也和毒酒无异,此酒名为绕指柔,男子饮了形同媚药,可增情欲,而女子饮下却因药性阳刚,不出半日就会心悸而亡,待此酒药性挥发,不过就是寻常酒,自然无迹可寻,焦潜不由心中一震,这样歹毒的手段,万一真害了公主,他也百口莫辩,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