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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发现的?”秦有余和余嘉其仍然僵持着,但右眼眼角在刚才的混乱中被擦伤,正洇着血丝,影响了他的发音。
“西山别墅——卢家的地窖里。”余嘉其缓缓道出这几个字,见秦有余不开口,又讲:“只有一副骨架了,但右手手指缺了一根小拇指,根据尸检处的综合检测,这就是师傅的遗体。”
秦有余仍然没有接话。由于窗户破开了一大块,高速行驶的轻轨在耳旁霍霍生风,余嘉其看对方愣在原地,便拔脚进入控制室,平视前方,好像自己驾着摩托在空中索道上飞跑一般。他俯下身,两手撑住仪表盘的边沿,一目十行,却找不到那个近似“减速”字样的的按钮。心急火燎,毛手毛脚的他没有过多注意背后的危险,后脑勺上的一记胳膊拐,让他眼前黑了下去。
老王头当年出行执行最后一次任务,是调查他的宿敌卢倚南,这一次,他很意外地既没有带439,也没有带438,单枪匹马消失在了众徒弟的视线中。子夜过后,不见老王头的归影,一干人开始急眼。
等局里发现情报有假,内部出现泄密者的时候,已经晚了,老王头的职业生涯,终于在他最后一场追捕罪犯的过程中被终结,无人知晓,黑灯瞎火的地下城上面,是万家灯火的太平夜市,新时代的夜生活才刚刚点燃。
438号秦有余被迫逃亡,因为他正被追捕,局里的一份绝密纸质文件被人窃取,而封皮上好巧不巧地留下了秦有余的指纹,左手的大拇指,而全局的人都晓得,只有秦有余是个左撇子,右脑也要比常人发达,看书的时候只用左手一个指头就够了,吃饭的时候就用两个。
秦有余拒绝就捕,因为他是无辜的,正所谓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躲在师傅的家里,逃过一劫,然后混出埠外,这些年一直在四处流亡。
秦有余离开了,但余嘉其还是从心里称呼他为师兄,同事们也不约而同地喊余嘉其外号“438”。年复一年,喊他“438”的老面孔越来越少,师傅墓碑旁的位置越来越少,他慢慢地坐上当年师傅的位置,而“439”的恶名也在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