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7月25号,季言开始请假,因为路途远,不提前回去怎么行。季言告诉斯文自己要请假回去喝自己哥哥的大学酒,斯文高兴地问道:“你哥哥考上什么大学啊?”当季言告诉她是清华大学时,她“哇”的惊讶出声,她没有怀疑季言在吹牛,很相信的望着季言,斯文的家族里,只有一个堂姐考上了北京大学,其他成员虽然也是一本,但并没有其他人考上清华北大的,斯文的表哥陈龚,读的是深圳大学。斯文对努力学习的高材生都是很欣赏的,何况还是季言的哥哥,不过她也开玩笑地问季言:“你的哥哥学习那么棒,你也应该学学他啊。”季言惭愧的摸了摸后脑勺并笑了笑,并没有因为斯文这样说而不高兴。
季言去经理办公室和陈龚请假,并说明了理由,陈龚也好奇他哥考了什么大学,季言如实回答,陈龚比斯文还吃惊,他没想到季言这学历低出来打工的打工仔,他哥哥还能考上清华大学,有些怀疑,以为季言在吹牛,但看季言的样子又不像吹牛,心里还是有些佩服这小子的哥哥的,因为陈龚曾经也想考清华大学,从小努力都没有考上。陈龚也给季言批了六天假,这段时间也看到了季言的勤快和乐于助人,所以没有之前那么讨厌季言了,不过季言的低学历还是让他有些不喜欢的。
季言从上海坐十九个小时左右的火车到深圳,再连夜从深圳坐长途卧铺车直达枫桥镇,遥远的路途虽然让季言有些累,但也抵挡不了内心的高兴和兴奋。从过年后离家已经有半年,枫桥镇也有了很多改变,多了更多新的店铺。
季言下车已经是早上8点,现在是27号,明天就是酒宴了。很多人都起来准备开业了,季言从枫桥车站走回家,走到了猪肉店所在的街道,抬头就看到了挂在街头的大字体横幅,上面写着“热烈祝贺枫桥镇越兰街季诚同学考上清华大学!”季言看着,高兴的笑了笑,然后走回家。猪肉店门口也挂有镇政府送的祝贺横幅,以表明季诚出自这家。
店门口已经开了,季言的父亲总是早睡早起的,他现在已经在卖猪肉了,很多人都是清早就来买猪肉,并且自从季诚考上清华大学后,来这里买猪肉的人更多了。季言也提前打电话告知父亲自己今天回到枫桥镇,这时季言走到了父亲旁边,微笑地喊了声:“爸,我回来了。”
季金回看到季言回来了,高兴地说道:“坐车累了吧,我已经煮好了瘦肉粥,你进去吃完好好休息,下午可就要干活了,明天就要开始摆席。”
“行,杀猪吗?”
“肯定啊,我们家养的那几头不够壮,我专门去下村老酒李他家挑了两头大肥猪,你哥可是枫桥镇第一个考上清华大学的人,政府和他读的高中也给了很多奖励金,我们市地区的季氏宗族也派代表送奖励金来,所以办这大学酒和你哥去读书的钱不用愁。”季金回满脸笑容的说道,如今46岁的他,虽然比季言上次离家时又多了一些白发,但儿子考上清华大学,谁不是高兴得满面春风?
季言又问道:“哥呢?”
“他啊,他去市里了,他一个女同学考上了北京大学,都是国家的人才啊,他先去市里喝女同学的大学酒,然后又在市里玩两天,他很多同学都在市里。今天你哥就回来了,也会带同学回来,你快去吃粥,多勺点瘦肉啊,下午可就要干活了。”
“嗯。”季言应了声就走进去了,来到厨房,盛了一大碗瘦肉粥,父亲煮的瘦肉粥很好吃,季言吃了两口,熟悉的味道,也是家的味道,离家在外经历了那么多事,季言也很想家,但男儿有志,不能轻易退缩。季言不禁鼻子一酸,哥哥如此努力,父亲为他而满面春风,自己不曾是父亲的骄傲,还总是让他担心,比起哥哥,自己真的差远了,季言也为有这样努力的哥哥而感到自豪,自己也会更加努力赚钱,将来若出人头地,自己和哥哥,都会成为父亲的骄傲,用努力和成就来回报父亲!
吃饱后,季言又回房间睡了会。下午一点多,季言和父亲还有父亲的几个朋友去杀猪。本来季言以为是像平时镇上摆喜宴那样在自己家还有邻居家搞,支起遮阳棚,然后亲戚朋友和街坊邻居一起来帮忙,这些在农村是很通常的事,不过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在镇上的红华酒店摆宴席,这也方便了许多,就是要钱多,不过像父亲说的那样,多方资助奖励,所以也有钱在酒店摆。
父亲也告诉季言这样摆,会让季诚更有面子些,而且要摆100桌,在家里和街坊处摆的话地方不够。酒宴的钱大都是这个市地区的季氏宗族和政府的资助,这样的大排场,到时候会很热闹。
虽然是在酒店摆酒席,但猪还是要杀的,大部分肉会炸成扣肉,然后用在酒席上。
杀完猪,就是烧毛,然后开肠破肚……季言父亲本就是杀猪卖猪肉的,所以做这一切都是手到擒来。季言在一旁也搭把手,但刚才放血时,猪的叫声也让人心里难受,季言在父亲以及父亲的朋友面前自然要表现的爷们些,但心里却有些心酸。把猪抬回猪肉店后,季金回和他的几个朋友又把猪大卸八块,然后起灶放油炸扣肉。这时候是下午五点,季诚也从市里回来了,还把刘月晴带来了,别的同学明天才坐车来,现在路修好了,从市里坐车到镇上也就两个小时。季言家因为在街边,一楼前堂是猪肉店,后面是厨房,而且是三层半高,一共有7个房间,季金回本来以为季诚会多带几个同学来的,房间也收拾好了。
季言见到哥哥很激动,半年没见了,两兄弟高兴地握了握手,季诚拍了下季言肩膀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刚到,哥你考上清华大学了,真是光宗耀祖啊!”季言高兴地说道。季诚也把刘月晴介绍给父亲和季言,季言去拿一次性水杯倒了水给哥哥和刘月晴,还开玩笑地说道:“嫂子请喝水。”
一旁的季诚都差点被呛到,红着脸说:“喊月晴姐。”季金回也笑着说:“臭小子没礼貌,去炸你的扣肉。”刘月晴也忍不住害羞地笑了下。
季金回切了些猪肉、猪肝、猪肾和猪大肠来炒几盘菜,犒劳几个朋友,还专门做最拿手的红烧肉给刘月晴品尝。父亲煮的菜很好吃的,季言又吃的饱饱的,也喝了点小米酒。
晚上九点,扣肉炸的差不多了,几位叔叔也边喝边聊的差不多了,他们酒量都很好,这三位叔叔都是季言父亲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平时谁家有事都会去帮忙,临走时季言父亲还专门切了三个大猪肘子让他们每人带一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