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这次多谢你啦!不然,我都出不了门。”江南双脚并起,跳着向前,头也不回的说。
“只此一次。”周厚道面无表情。
江南站定后回头,“这次的事只能抵一次,你还欠我二次,怎么能说’只此一次’呢?”笑眯眯地道。
季璃发现周厚道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三组人到TLF市的时间不同,季璃负责接车,另外两队人中午前后到的,现在接到这组人,要加快时间去酒店了。
因为明天一早出发,努尔阿洪在此之前要招集所有出行的人吃晚饭,除了提前让彼此有个了解外,还有些注意事项需要再三交待。毕竟,从资料上,这几位的命都挺值钱的。
酒店的晚宴厅,几个跳完XJ舞的女孩在努尔阿洪的示意下离开了。
他走到台前,用稍大的声音说了些场面话,再介绍了这次旅游公司要去的人,然后让游客们做介绍自己。
“我先来,我叫王珏,来自苏州,会骑马,参加过多次的野外无人区穿越。”王珏大声地说。
“切!好像别人不会骑马似的。“江南用大家都能听到声音不屑地道。
“那总好过一些长不大的小奶狗,走到哪里都带着家长!“王珏犀利地回嘴。
“你说什么?谁是小奶狗?“江南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王珏。
“是谁谁答应。“王珏坏笑着道。
周厚道抬手将江南拉下来坐好,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江南气鼓鼓地把头扭到一边。
“他轻视你会骑马,态度不好,你回嘴说他,大家扯平。从明天起,大家要相处一个月的时间,他如果无故找茬,我会教育他。”周厚道平静的看着王珏,低沉而有力的说道。
“我是周厚道,江南的表哥。”
钱银铃瞪了眼王珏,微笑着道:“大家好,我叫钱银铃,和江南是多年的朋友。”
“刘家伟,旁边的是我的好朋友向阳,我们来自广州,之前都是跑跑步,爬爬山,这是第一次参加维期一个月之久的野外旅游,到时要大家多多关照啦。”刘家伟软糯的广普话,让气氛为之一松。
努尔阿洪急忙笑着介绍起整条旅游线路的与众不同,各种神奇风光和趣味,引得众人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话吸引。
第二天一早,众人应努尔阿洪的邀请下,齐齐站在五星牧场的大路边照了张集体合影。
然后,巴图尔翻身上马,举起鞭子在空中甩了个圈,一声“呜嚯”,开始了预期一个月之久的旅行。
天公作美,没有下雪,沿路两旁的雪堆积着,白茫茫一片,十点钟的太阳懒懒地挂在天上,风很轻柔,季璃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整个人精神百倍。
从五星牧场到三岔口,一路平坦。
一路上,三队人泾渭分明,各看各的,各玩各的。
老诸和忠叔走在后面说说笑笑,看样子早就认识了。
季璃觉得整支队伍像古代的贵族公子千金们出游,仆人家将一群,车马物资一堆。
季璃懒的去讨好这些贵族们,心思都放在沿途的各条转场通道上了。
经过土石窑子时,遇到一伙转场的人,五、六个人,每个人全副武装,整张脸只能看到眼睛。
见到巴图尔热情和领头人打着招呼,隔得有些距离,听不清说些什么,季璃急忙催马上前。
“巴大哥,你的朋友?“
“季璃,都告诉你多少次啦,我不姓巴,直接叫大哥或巴图尔大哥。“巴图尔有些无奈。
“咦?内地女娃。胆子不小嘛,敢跟着巴图尔冬天走古道。“领头人看着季璃道。
“你好!我叫季璃,来自黔州,是巴大哥手上的小兵,这还是第一次走车师古道呢。“季璃故意说得有些撒娇,自报家门,借此观察这几个人的反映,因为仅从眼睛,实在认不出其中是否有木汉家的人。
“你也好呀!我叫玛力琴,照你的叫法,可以叫我玛大叔,哈哈!“邻头人自己笑了起来。
“玛大叔,你们这么早就转场啦?肯定是走得最早的一批,其它人肯定没有你勤快。“季璃回道。
“不,他们都跟着呢,就是后面,几家离得都不远。”
“那还是需要你打头阵,肯定你的经验最丰富,骑术最棒!不然,怎么不是其它人做领头人呢?对吧。”季璃嘴甜甜。
“唉哟!“季璃身后传来一声痛呼。
回头一看,王珏跌坐在雪地里,用手抱着一只脚叫着。
王珏的保镖下马将他一把抱起,放他坐在没有雪的大石头上。
“你!快去拿个坐垫来,这石头又硬又冷的,准备让你家少爷冻死啦!“王珏嫌弃地向保镖嚷着。
看着走过来的钱银铃,立马变脸道:“银铃姐,好痛!你快帮我看看。要不,你亲一下?肯定立马不痛了。”
“懒的理你,不就是下马急了扭了下脚嘛。”原本要过来的钱银铃听了这话,反而走开了。
后面的忠叔急忙下马跑上前,脱掉皮靴和袜子,用手慢慢地转动着王珏的左脚。
王珏低头弯腰,轻声而快速的道:“忠叔,那就是主家要找的季璃,第一见面就觉得有几分眼熟,一时没想起来,刚才她无意中向人说起来自黔州,我才想起在主家大少爷那里见过她的照片,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她躲到TLF来了,真能跑!你快想办法通知大少爷,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看着走过来的巴图尔和拿着坐垫的保镖,又快速地道:“这事,除了你我,其它人都不准说,特别是那个姓钱的女人。”
“唉哟,痛!痛!忠叔你能不能轻点!”王珏大声叫着。
巴图尔看了看王珏的脚,见只是有点发红,其它并没有什么,心里有些嫌弃这公子哥的做派。从腰间取下酒壶递给忠叔道:“应该没啥大问题,用这酒大力揉揉就没事了。”
“是没啥大问题,三少爷,咱揉揉就好了,不然,就要担误行程了。”忠叔接过酒壶,向王珏说道。
“好吧!领队都说没问题,那肯定没问题。”王珏不甘不愿的道。
忠叔拧开壶盖,在倒酒的时候,极快而且巧妙地将一些粉状物体撒入酒壶,并向王珏使了个眼色。
与此同时,季璃问玛力琴:“玛大叔,你们今晚会在哪里扎营呀,会烤全羊吗?”季璃做馋猫状。
“哈哈!你这小丫头看样子是个好吃的。冬季转场不能歇,一歇羊就会停下来,这很容易生病或者冻死。”
“我们今天会翻过琼达板,在六道桥下不远的草场扎营,如果大叔晚上会经过那里,我就多煮些热茶等着,喝口茶的时间总会有吧!你想呀,大冷天的晚上喝碗热茶,赶路不是更有精神嘛!我会多煮一些,后面的人家都有,就说是你安排的。”季璃眉眼弯弯的笑着说。
“巴图尔,你这小姑娘不错,心细会做事。那我今晚就麻烦你了,以后在天山有事,就报我的名字,多少有些用处。”玛力琴爽朗的说道。
季璃为自己的灵机一动而感到高兴,对利用了玛力琴大叔,心里多了一丝愧疚,决定到时在茶里加一些强身的草药。
说完后,两队人分开,各自前行。
在翻越冰达坂峰顶时,刘家伟和向阳的骑术拖了后腿。两人只能下马步行,马都让跟来的保镖牵着。
王珏则是由保镖背着,忠叔在边上扶着,落到了队伍的最后。江南看到后,脸露嘲讽,小声的对边上的周厚道嘀咕:“这也叫会骑马?下个马也能把脚给扭到,你看他和那个忠叔一路嘀嘀咕咕地,又不知道在说谁的坏话。”
周厚道目视前方,平静的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些,平时练功就不上心。如果笑别人自己却摔下马,明年的昆仑域就不带你去。”
“怎么可能不去,我等这一天好久了,如果不是为了去昆仑域,我才不练功呢。”江南反驳道。
随后,眼珠一转,接着说:“这次我能出来,主要是老祖宗看我满十八岁了,可以去昆仑域了,但又担心我没到过雪山,怕我不适应,所以才答应你带着我出来这一趟吧。”
“你既然能体会老祖宗的想法,说明你长大了,怎么还整天没心没肺地在谷里到处捣乱?“周厚道问道。
“切!周赢江吴四家,有你、江南,江北和吴道一这么些优秀的人,我干嘛那么辛苦?我只要跟在你们身后卖卖乖,到时不啥都有了嘛!“
周厚道听了这话,略带训斥道:“你现在十八岁,可以卖乖,难道你七八十岁了,有了子孙辈还靠卖乖?这次你借江南的名字,如果不出事还好,一旦有事还被他知道,看他怎么收拾你。”
“七八十岁,那里很久以后的事啦,今天快乐今天过,哪管明日风云蹉!而且,江南不都听你的嘛!再说了,就这群人,都不用你出手,我家木子就能摆平。木子,你说是吧!”江南向着边上跟着的保镖木子说道。
周厚道看了木子一眼,道:“是因为你从小就不用功,木子为了保护你,只能比别人更努力,你还好意思说。“
接着对木子道:“木子,不管后面发生什么事,你只需要保护好他,别的不用管,特别小心王珏那伙人。“
赢候回嘴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练功有啥用?是能挡子弹还是能躲大炮?一枪就能搞定的事,干嘛要苦苦的练功?所以我只练枪法!再说,总想着长生不老,以现代科学分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练功最多能长寿罢了。“
“周大哥,你有事瞒着我!好玩的事吗?“赢候直接问。
“你平时不关心这些,对姜家不了解,王家和姜家是世代的姻亲,王珏就是现任姜家家主夫人王淑语哥哥的孙子,排行老三,人称三少。“
“我说嘛,天生气场就犯冲,怎么一见他就不顺眼。这孙子没事会跑来旅游?肯定有事。周大哥,你说我们搞点小动作,不让他得逞,怎么样?“赢候一脸坏坏的表情。
“少爷,你想要坏了人家的事,首先得搞清楚他要干啥才行吧。“木子有些无语的道。
深深觉得老祖宗临门前的嘱咐很难完成。少爷这么多年都这样任性,怎么可能出门一趟就变稳重呢。
“本少爷会知道的。“赢候回头望了一眼王珏。
越过冰达坂,一直下山,到了山下再走4公里,就到六道桥。熟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正应在此处。
众人都加了小心,各自牵着马步行。
厚厚的积雪将下山的路盖住,更增加了难度。好在一行人都各有各招,全平安的到达山下。
这时,下起了雪,季璃抹掉护目镜上的雪花再看时,前路一片白色,只能看到十来米远的地方。
“雪越下越大了,大家都要跑起来,不然会冻疆,再向前就到六道桥了,过了桥,我们找地方扎营,抓紧时间。“巴图尔在前方大声的喊着。
众人纷纷上马,向六道桥急驰。
六道桥两侧怪石交错,偶尔露出的灰黑色石棱,在雪花飞舞的空隙间面目狰狞,河两岸的大雪堆积漫延到河中,只余下中间的河水缓缓流动。
到桥头的路蜿蜒陡峭,众人只得下马步行,艰难的达到桥头,只见桥面结冰,异常的光滑,人好过,马难行。
等着几位少爷和小姐过了桥,在所有的保镖和导游的努力下,终于将马匹物资运送过河。
雪越来越大,恍然间视乎都能听到雪落下的声音。
“大家快上马,离宿营的草场还有2公里,现在能见度太低,千万不能掉队!巴依尔图大叔你断后!保护刘家伟和向阳;阿不都、阿合奇你们护住王珏和周厚道两队人;帕沙跟紧老诸和物资,季璃跟我走!“巴图尔有条不紊地大声安排着。
季璃紧跟在巴图尔的马后,率先来到预定的扎营地。这时的天色还没有黑透,两人下了马,巴图尔吹响了三长二短的哨音,嘱咐季璃留在原地看守马匹,他却独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