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叫入墟树,接触或到达一定距离,即可入墟。”
门龙大费周章把戈五鞥拦下了,就这么一句话。
“完了?”
戈五鞥不相信。
“是。忽然不想说了。”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瞒?”
“没有。”
“那有建议吗?”
“建议今天不要入墟,时间不多了。”
“切!”
戈五鞥刚要迈步,斯顿扑了上来:“主人,时间真的快到了,明天去!”
“胆小鬼!”
随即,他就发觉自己右手被拽住,果然。
戈五鞥消失了好几天,突然来上课,众说纷纭有了最终答案。
反正有前面的关注,致使戈五鞥尽量离他们远点,现在是同学尽量离他远点,这里面没有多大差别。
放学之后,姚多还是在老地方冒了出来。
“五哥,你咋的了?”
说实在的,姚多这句问候,戈五鞥差点感动得哭了。
“没事,你离我远点,免得被同学笑话。”
“同学倒不怕,主要是老妈骂我。”
“……”
两人,都有点垂头丧气。
戈永宁倒是很高兴,戈五鞥学习,那简直是突飞猛进。
卓向卉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戈五曼控制戈五琦尽量少和戈五鞥接触。
戈五鞥也乐得这样,至少不会给家人带来伤害。
这次出来,竟然直接在树下。
“门龙,你咋没有出去?”
“我出去干嘛,外面没有新来的。”
“那么多,没有新来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管你这样的。”
“很多?”
“曾经。废话这么多,不是要入墟吗?”
“我怕见不到你了。”
“得了吧,每次你都会从这入墟。”
“没有其他路了?”
“滚!汪!”
震耳欲聋,戈五鞥根本没有准备好,就和斯顿一起,被直接震入大树之下。
斯顿紧紧抱住戈五鞥,怕他飞了似的。
戈五鞥伸手,这时才有点后怕,手不稳。
看着自己的麻杆手臂,心一横。
除了冰凉,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只是眼前一黑,啥也看不到。
“你是谁?”
声音近在眼前,戈五鞥还是看不到。
“我特么瞎了?”
圆台,一米来高。内有一八边形,每条边上有长长短短的画线。
中间有一更小的八边形,戈五鞥飘在那里。
可惜他看不到,圆台之下还有一八边形,每条边上依旧是长短不一的画线。
所有的画线,深蓝色,分不清是发光还是被映衬为蓝色。
八边形之外,密密麻麻都是人,各种服饰,高低胖瘦各不相同。
那个声音又响起,清脆悦耳,不过语气不怎么好:“喂,问你话呢,你是谁?”
“戈五鞥。”
话音刚落,戈五鞥就觉得自己好像挨了一下,但又不是很具体,因为他不知道挨的这一下,打的是哪里。
假如站在一个盒子里面,能感知到受击方向。就算没有声音,通过位移或震动,也能了解那个方向挨了一下。
而戈五鞥挨这一下,好似禁锢在玻璃珠内一样,只能感觉到撞击。
至于撞击在哪里?自己有没有动?有动的话又往那边动?一概不知。
实际上,戈五鞥已经被拍到外层八卦边缘。
戈五鞥定了定神,喊道:“斯顿?”
没有回答。
戈五鞥有点慌了,猴子虽然弄死过他,但现在把命都交给他了,和姚多比起来,是另外一种感触。
“斯顿,你在哪?”
慌乱之中,好像听到了那个清脆的声音在问你又是谁,距离偏远,不是问自己。
“石猴斯顿。”
斯顿!戈五鞥略微安心。
“他是谁?”
“我主人。”
“叫什么?”
“戈五鞥。”
清脆的声音戛然而止,隔了好一阵。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主人姓什么?”
“戈。”
“叫什么?”
“五鞥。”
“戈五鞥?”
“对对对!”
“什么破名字!”
“你说得对,但他在那?”
“男的女的?”
“我不知道,大姐,我主人在那?”
“在那边。”
此时,圆台光芒开始减弱,八边形之外的人逐渐淹没在黑暗之中。
清脆的声音来到面前:“男的女的?”
“男的。”
清脆的声音嘀咕了一句:“怎么回事?”
戈五鞥根本不知道自己动还是没有动,只觉得浑身一轻,禁锢的感觉消失。
“跟我走吧。”
能动了,戈五鞥转向声音来源。
有点东西,但看不清楚,比戴墨镜还模糊,好比细纱窗之外再加上一层并不干净的玻璃。
一团,全是细小的格子。
“你是谁?”
“西宁呀。”
这里是黑色的,不是灰色。
黑色,怎么又能看到人影?新奇之中的戈五鞥满脑子问号。
“斯顿,你看得到我?”
那个谁在右边,戈五鞥下意识往左边看,斯顿的声音却在右边响起:“模糊得很!”
“你怎么跑那边去了,过来!”
“哟,发主人威风了啊!”还是那个清脆的声音。
“斯顿,她叫啥来着?”
“西宁,不过好像是只鸭。”
“你才是鸭,你全家都是鸭!”
“那叫什么?”
“西宁呀。”
“还不是鸭?”
“‘西宁呀’呀!”
“那我叫你宁丫丫好了,西宁鸭不好听。”
“西宁呀。”宁丫丫嘀咕了一句,“鸭,老娘怎么会是鸭。”
“宁丫丫,现在去哪?”
“我姓西。”
入墟,戈五鞥多少有些好奇,纱窗加玻璃又看不清楚,没得到答案又问了一句:“宁丫丫,这是去哪?”
“去死!”
斯顿急了:“怎么能去死呢?宁丫丫,我给你赔不是了。”
圆台微微泛蓝,随着戈五鞥离开,边上的人议论纷纷。
“好些年没有血魂降临了,这次一下来了俩,够热闹一番。”
“热闹个屁,七层接待,你敢去?”
“你咋知道是七层接待?”
“那丫头衣服是紫色的。”
“紫色咋的了,七层又能怎么?三天后,我们不说,谁知道呢。”
忽然一阵风略过,圆台周围一片死寂。
戈五鞥得不到答案,毫无办法,斯顿还在不停地和宁丫丫说好话。
背后吹来的风,把戈五鞥带了一趔趄,不由得抬起手,虽然很模糊,但麻杆大小还是分得出来。
宁丫丫站住了,戈五鞥也不得不停下来。
“参见慕松层主。”
戈五鞥一愣,这什么都没有,难道有鬼,看不见的鬼?
风中传来一个声音:“老大越来越糊涂了,为了这么两个歪瓜裂枣兴师动众?”
“鬼啊!”戈五鞥吓得大叫。
斯顿连忙跑了过来:“主人,别喊,我们也是鬼。”
“哈哈哈,有点意思。”
风停,声音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