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坠崖而亡,死前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乔松被安置在洛府,好像受惊不小。
洛羽本在宫中与希仁,青子衿,落燕等一同跟国主轻悠悠陈述案情。希仁听落燕说曾见过乔松去找扶桑,希仁觉得乔松有问题,不似表面那么干净,责令洛羽回府监督。洛羽心中不愿,可是在国主面前也不敢违抗,瞪了眼希仁,退朝回府了。
进屋瞧见乔松坐在案前看书,安静美好,哪有丝毫‘问题’。
“你在看什么书?”洛羽上前来,接过了书翻看了封面。“你研究修道啊?”
“不是,只是觉得此书稀奇,从未看过,所以随手拿来翻阅。未经主人允许,私拿翻阅,望洛公子不要见怪。”乔松非常有礼貌地回道。
“没事没事,你喜欢就多看些吧,那边架子上都是。”
洛羽是读书人,日常看的那些诗书礼义,杂论策略,乔松自然也都看过。来了安城之后,结识国师国主等大人物。他们非说洛羽是修炼的天才,天生的好底子。十分热情地拉拢洛羽,督促他学习修炼理论,给了他很多相关书籍。
洛羽对修炼法术没有太多追求,不过看希仁如此受青子衿依赖,而且做官有道升官迅猛的,自己怎么争?想了半刻钟就答应了。不过洛羽不知道自己能学成什么样子,所以此事按而不宣。省得入门都不成,贻笑大方。
“多谢洛公子慷慨。”
扶桑的案子尘埃落定,希仁把陈案奏折呈送给了国主轻悠悠。
‘洛水县落燕在擒获扶桑一案中,立功,酌情减免刑罚,取消斩刑,改,流放无恶城十年,可归。’
希仁小心地注视着王座上国主的神情。轻悠悠扫了眼奏折上的内容,抬头看向希仁,“希司刑,若你知道无恶城是什么地方,就不会这么奏报了。犯人落燕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监禁牢狱二十年,终身不嫁官员,世代不可入朝为官。”
“王上,这是否太重?”
“此事不容再议。”
重?哪里重?本王亲自督定的律法。
何况以青子衿妹子的脾气,落燕在牢里也吃不了苦头,只是少了自由而已。再者等青子衿有了权力,还不找着由头继续减刑,直到释放落燕。
落燕被压入大牢并无怨言,安慰了青子衿许久,随着官兵进了牢房。
不过,随后,青子衿收到宫人来报。
落燕自尽了。
‘生而无憾,望子衿,洛羽,希仁安好。罪人落燕,心念亡夫,不愿在人间受着相思之苦。愿王上体恤,我不能承刑了。’
“锁魂锥,锁魂锥呢?快去找国师来救救落燕姐姐啊。”青子衿赶到牢中,抱着落燕的尸体痛哭不止。
希仁愧疚,是我没有看好落燕。
落燕对人世并无留恋,见了鬼差拱手施礼,就跟着鬼差走了。
听着鬼差叮嘱着过奈何桥的时候记得给他写好评,到了冥府,飘身过桥,桥头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华宇”
“燕儿?”华宇捏着手指算了下,“你怎么这么快下来了?你?”
“我不是让你早些去投胎的么,你不也没听?”
“唉”华宇叹了口气,上前来抱住了落燕。两人拉着手一起走上了奈何桥。
鬼差看着公告栏上自己名字后面的满满的好评,笑容灿烂。
扶桑的尸体被府衙查检过后,扔去了乱坟处。
乔松跟洛羽打了招呼,带人去了乱坟处,收了扶桑的尸体。
“如此恶人,你何苦管他?”洛羽不解。
乔松微微一笑,“相识一场,不忍他死后被野兽撕食。”
别人听闻此事也对乔松赞扬有加,认为他重情重义,太过纯良。若初心中生疑,施法跟了乔松行踪。净西山密林内,某个小破屋。若初看到乔松把扶桑破烂的尸体放在一块白玉石面旁,石面上躺着一具女尸,鲜血顺着凹槽流入空池。乔松嘴里念着咒语,石面上闪着红光,若初一个术法毁了白玉石板。
乔松受惊后退,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哦,不对,这应该是妖吧?虽然有着人的模样,但是手和脚总是时而变化成白骨,时而人形,时而毛茸茸的。
“你是谁?为何坏我法事?”
“我在救你啊。”若初回道,“此地有玄平的法罩,你使用‘续命血术’就会被他发现。你说,我是不是救了你?”
“哼,不用你救。”
“我有一借尸之法可以救活扶桑。”
“条件”
“我要你的肉身。”
爱美之心,人妖共有。他惦记自己这副皮囊,倒也正常。乔松问道,“肉身给你,我怎么办?”
“死。”
“不行。”乔松想救扶桑,但是没有到以命相救的地步。
“你会了借尸之法,还是可以活的。”
可以活,你自己怎么不用?定然是此法有缺。“你且说说借尸的后果。”
听了若初所言,乔松略有心动,他愿意扶桑这么半死不活的,不停换着新鲜的身体过活,可是不愿意自己也这样。“你如此神通广大,可否召来扶桑魂魄一问,看他是否愿意如此?”
招魂。
这可难到若初了,师傅对他知无不言,偏偏不教他招魂唤鬼之术,认为他本是骨妖,沾惹这些,不利于心性坚定。
若扶桑在这里,若初看见他倒是无妨,可是若他不在附近,或许去了冥府,若初就没办法了。
若初假装施法念诀,见到扶桑,转而对乔松说,“扶桑同意了。”
“原话是什么?”
“可以”
乔松莞尔一笑,“何必骗我呢,你并未见到扶桑。”乔松对扶桑的经历,或许不是一一都知道的,但是脾气言行了解的很。他不论同意与否,都是一大推的利己条件。
“那我当日行一善吧”若初见骗不到他,也懒得多说,飞身离去。走在林中发现脚下厚厚的落叶层下异动,使了个术法把叶下的蛇变了出来。见蛇好似着了魔似的,朝自己身后继续爬去。周边好似出现很多蛇,纷纷都朝同一方向而去。
若初好奇,跟着就去了,又回到了方才的小破屋。见无数蛇爬进了屋里,飞身上前一看,乔松立在一旁,无数蛇穿行在扶桑的身上,很快扶桑只剩一副红骨了。乔松停了咒法,蛇吃完了食物,消失在小破屋的地面上。
“你会术法?”方才并未探知到他有法力啊。
乔松见他去而复返,正要再念驱蛇咒,只听若初道,“我不怕蛇,你打不过我。”
乔松不知对方底细,但是看对方来去无踪,又是妖,也明白彼此的实力悬殊。乔松不懂术法,只是在洛羽的书房读了些关于术法的书籍而已。本想复活扶桑,试了下失败了,也就放开了不再执着,觉得扶桑全身伤口血污十分难看,就试了下书上提到的驱蛇咒,结果见到很多蛇争相而来按照自己的心意,处理了扶桑的身体。
初尝如此‘魔’力,乔松惊奇之余,异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