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把酒话桑麻

希仁从房内收拾一番出来,见到子衿一手一盆菜从厨房出来,忙下楼去接过了一盆。菜盆入手咬着牙忍住了立马扔盆的冲动,把菜盆放到了桌子上,忙把捏着耳朵给自己的手散热。

“你不烫吗?”希仁被烫的直抽气,却见子衿面不改色的样子。

“啊?”子衿眨了眨眼睛,“我比较耐烫。”说着去了厨房继续端菜出来。

一盆小鱼,一盆蒸蛤蜊,一盆野菜,一壶果酒。

“山中兽多,却不好捉,委屈你了,吃些海物,你尝尝可还吃的习惯?”

“我吃什么都行,不挑的”希仁尝了口鱼汤,眼睛瞬间亮了,“子衿好厨艺呀!”

“喜欢就多吃些”子衿开心得把鱼肉朝希仁这边推了推。

“你也吃”

希仁吃了一堆蛤蜊壳堆在手边,却见子衿没有动筷子,“你怎么不吃?”

“我吃了,饭量小,你多吃点”子衿咂了咂嘴,抿了口果酒,“我喝酒就好了。”

青子衿看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自己的厨艺还是知道的,肯定好吃,只是自己不能吃而已。上次那个妇人的身子就是因为吃了东西,然后排不出,堆积在肚子里,肚子鼓鼓的像怀孕了般,而且还加快了尸身的腐烂,这次这个身体更要好好爱护了,希望多撑些时间,这头上的伤口能不能不要腐烂了啊?草药对死人是不是没有效果呢······

青子衿看着钟里的酒水,这酒水也少喝吧。

“总我一人吃,有些不好意思了”话这么说,吃饭的速度并没有降下来。多日不曾吃到可口的热饭菜了,希仁对这酒菜非常满意。

“这有什么的,”子衿夹了块鱼肉到希仁碗里,“仔细着鱼刺。”

关怀的话语让希仁倍感亲切。

“今儿碰到的那个‘国师庙’怎么那么破?明儿咱们去修修如何?”

“一直都是那样的啊,修那个做什么?怎么修啊?”青子衿想着国师庙的样子,并没有觉察不妥之处。而希仁印象中的国师庙都是庄严辉煌的,云台村的国师庙是生平所见最简陋无疑的了。

“呵呵,我就随口一说,你若是不愿意,我自己去弄,没事”

“愿意愿意,我们一起去”子衿回道,“要不要把‘儒艮庙’也修了?”

“儒艮庙?那是什么?”

子衿把此地信奉儒艮鲛人的一些事情跟他说了,希仁惊奇不已,“既然是这种神庙自然也是要修的了。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你真是善良”

“谈不上,谬赞了,哈哈哈,我青鸾国受国师庇佑,为其兴建庙宇是应当的。此地受儒艮保护,自然也要感恩儒艮了。”

“若真有庇佑,怎么会落得如今这般样子?”子衿撇撇嘴,神情间满是不信服。

“此话何意?”子衿的神色,希仁怎会看不出。

子衿张口想说,想了想又闭了嘴。

说多错多,要是把人吓跑了怎么办?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过路人。总得多相处几天吧。自己在这里孤孤零零的,挺寂寞的。

若当初死了去了冥府也就罢了,偏偏学会了这么个借尸还阳的法子,让我不甘死去。可是毕竟是借尸,虽然不似死尸原本腐烂的那样快速,这些活起来的尸体还是会腐烂,搞得自己要不定期更换。自己这两三次折腾下来,经验越来越多,也没有了刚会借尸还阳那会那么激动了,反而越来越忧虑,不知道怎么样可以稳定下来。

希仁说的出去闯荡,何尝不是自己的愿望,可是自己的控尸能力不足,毁了好几幅肉身了,还找不到解决办法,不敢随意出去。

“怎么了?”

“没什么,你也看到了,云台村人很少,因为这里太穷了,人都走了。若是神灵有用,不应该让他们富裕起来,不离开嘛”

“哈哈哈,若是什么都让神灵来做,人岂不是要懒得动不了了?他们离开这里,去了别处找营生,不见得就过得不好,你说是不是?”

“希仁兄说得在理,来,喝一盅。”

茶饭过后两人约着次日一起出海捕鱼,便各自回屋睡下了。

希仁整理着行李,拉开墙边的柜子想把包袱放进去,见到格子里放着一卷书,拿了出来翻开,见里面写了很多有趣的故事。靠坐床边,翻阅了起来。

故事很有趣,看下来直到东方泛白。希仁才起身吹了鱼油灯,伸了伸懒腰,推开了窗户,伸着头瞧着东边的天。不知这时候能不能赶得上日出?

如此想着,希仁披了件外衣就出了门,延着昨日的路赶去了海边。亏得走得及时,到了海边太阳刚冒了个尖。希仁站在海边看了许久,待到日头完全离开了海面,希仁踩着湿润的海滩往回走。

瞧见有老人挎着篓子从来路上出现,艰难地要从一块大石头跳下来。这高度对于年轻人来不算什么,对老人来说确实危险了。老人先把篓子放下来,想踩着篓子下来,结果篓子倒了。老人不敢跳,探了几次脚,都敢没下来。

见此,希仁忙跑了过去,“老人家,我扶你下来。”

老人打量了希仁半晌,终于伸出了手扶着希仁的肩膀下来了。希仁与老人作了个揖,老人拎着篓子走了。希仁四处瞅了瞅,搬了块石头过来,搭成台阶的样子,以方便上下。

偏头瞧见老人没走远,正朝自己走来,忙又作揖问候。

老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开口道,“年轻人快快离开这个村子,那客栈不安全。”

“咦!可否明示?”

“有人来了,别说是我说的,你自己心里记着就行”说着老人转身走了,继续去海边捡拾海贝海螺之类的东西。

希仁朝来路瞧了瞧,见到子衿,抬手跟他招呼起来。

“你怎么这里来了?出门也不跟我说说,我还当你离开了呢,好一顿找你啊”子衿说道。

“我来这边看日出,太早了没叫你,让你多睡会”

子衿看了看海滩上弯腰的老人,“那老头何时来的?也这般早啊。”

“刚到,许是见我是生人,显得很害怕,离我远远的。我不想吓着他,就回了。”

“是的,这儿的人是很怕陌生人的”子衿回道,“你不是说要修庙吗?我们回去吃点饭就开始吧。”

“修庙得好些时候呢,要不先出海,打些大鱼,明天再修庙吧”昨夜喝酒聊天,得知到子衿好些时候不曾出海捕鱼,家中已经没有了存货,希仁就想着同他一起出海捕鱼一来自己长些见识,二来相互有着照应,帮子衿多捕些鱼晒鱼干在家里收着,方便吃食。

“今儿风大,不适宜出海”子衿说道。

如此两人决定今日修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