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强被徐芳园气得不行,偏生这话让好些围观的乡亲有了共感。
徐千强担心自己和田秀英那档子破事被人发现,只能闭了嘴。
而田秀英此时已经完全无话可说了。
那本就不是她的兔子,她从何处知晓其中公母!
徐芳园没等她回答,继续说道:
“刚才田婶您说过那兔子是你亡夫留下的,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家相公生前就喜欢去山中猎野物,为了和其他猎户将猎物区分开,他应该会做下独有的记号吧?”
田秀英闻言,慌了神。
好半天她才嚷嚷道:“我家相公自是有那习惯,但我又不是他,我怎地会有那般细密的心思!”
对此,徐芳园只轻描淡写的笑道:“我还以为给家禽做记号是大伙儿都一定会做的事情呢。”
大伙儿闻言,心里都有了数。
这田秀英先是以徐千林轻于她吸引大伙儿前来看热闹。
可轻薄的证据找不出来,转口一说又成了人家偷了她家的兔子。
而后的争执一直围绕着兔子,想来轻薄是假,想要人家的兔子是真。
白沙村村民大多不富裕,家中有牲畜的更是少数。
大伙儿都把家里头的那些个牲畜看得极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跑了或是被人偷走。
由此有牲畜的人家,不仅会牢记自家牲畜的特征,还会给它做上记号,以免丢失。
徐芳园将众人反应收入眼底,继续道;“田婶不知那兔子有哪些特征,但我却是知晓的,那母兔已经怀里崽,我和小弟在捉它们的时候不小心伤了两只小兔的爪子,不知田婶可是要确认一下?”
这话一说,原本还存疑的人再无疑惑。
毕竟,田秀英再怎么不了解自家畜生,怀崽子这种大事是一定会知晓的。
眼见得大伙儿已经完全相信了徐芳园的话,徐千强一下子就急了。
他气哼哼道:“谁知道你说的那些是不是信口胡诌的!”
徐芳园轻笑:“是不是信口胡诌,让人看看不就……”
话未说完却是瞧见徐千强径自甩开众人,朝着自家屋子里冲。
徐千强一边冲,一边大声道:“我徐家家门不幸,出了这一窝子偷人东西的,我徐千强这个做长辈的今儿就要替田婶子做这个主,把你们偷的东西还给人家!”
众人齐齐傻眼,显然都没料到徐千强竟然会来浑的。
徐千林和徐良田见状要去拦,却被徐千强瞪了一眼:“怎么,你们这是要打我这个做大伯的?”
徐芳园着实被徐千强的臭不要脸给惊呆了。
大黎将伦常看得极重。
徐千强刚才那话一出口,徐千林和徐良田纵然心头不愿,却到底是不敢再拦。
但徐芳园却不会任他胡来。
她上前几步,一把握住徐千强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大伯,就算你是长辈也要讲道理吧?”
“我就是道理!”
徐千强恶狠狠道:“你们徐家的这屋子都是当初我施舍给你们的,我拿你几只兔子,你有什么资格说道!”
看来这是打算硬抢了。
徐芳园微微咬牙,手暗暗捏成了拳头。
她打定主意,既然徐千强是个不讲道理的,她也犯不着对他客气。
不曾想,她刚要动手,忽然有人拽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