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
徐芳园闷闷的应了一声。
她没想到,不过半天功夫,徐家院子外已经被木头围了一圈。
更没想到,这事儿居然是整日醉醺醺的徐千林做的。
夕阳下,徐千林正手拿着篾条将那些打在地里的木头连接起来。
徐千林全神贯注的做着栅栏,完全没有发现姐弟两个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许是因着做了太久,徐千林显得劳累不堪,他不时地用手锤自己的四肢和腰背,以此来缓解劳作了许久的酸疼。
徐良田见着徐千林这般模样,有些不忍的叫了一声:“阿爹!”
“良田,你怎么出来了?”见着姐弟两个望着自己,徐千林愣了下。
迎着徐芳园毫无波澜的目光,徐千林竟是觉得有些发怵。
他尴尬的放下手中的篾条,讪笑:“我听你说咱家的院墙坏了,所以想要补一补。”
徐芳园没有反应。
徐良田想起灶屋里的那两碗汤,问:“那灶屋里的汤也是阿爹煮的么?”
“嗯,我去林子里头砍木头的时候,运气很好的找到一窝鸭蛋,想着你们姐弟两个许久没吃饱肚子了,便给你们煮了一个,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我和阿姐还没……”
徐芳园打断徐良田的回答,轻声道:“很好。”
“那就好。”
徐千林闻言长舒了一口气,他赧然笑道:“太久没做吃食了,我还有些担心会不和你们姐弟的胃口呢。”
说着话,徐千林看了眼天色,道:“时辰不早了,你们两个快去歇着吧,我再趁着天没黑完多做些。”
说罢,徐千林捡起篾条,继续做事。
看着徐千林无比认真的模样,徐芳园心头有些狐疑。
说实话,她是不信一个人能在这么短时间突然就转了性的。
但现下徐千林的举动却也实在是让她无话可说。
她沉默半晌,才低声嘀咕一句:“你也早些休息吧。”
言罢,拽着良田进了屋。
良田回头看了眼还在忙碌的徐千林,有些不忍:“阿姐,阿爹好像是真的变了呢。”
“但愿吧。”徐芳园含糊应了一声。
而本在院子里忙碌的徐千林,听着姐弟两个进屋的声响,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茫然的看着大门,眼睛苦涩无比。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的这一双儿女和自己竟如此疏离?
不知过了多久,徐千林哭着仰天长叹:“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啊!”
“阿姐,你听到了么?”
猛地听到外头阿爹的哭嚎,徐良田面色一怔,紧张而怯懦的看着自家阿姐:“阿姐,我觉得或许我们应该要相信阿爹的,你看他好像变了很多呢。”
此时,徐芳园正在徐家地窖里头待着呢。
这两天,她累极,都没时间仔细收整昨儿买回家的东西。
闲下来,她才终于记起自己似乎买了肉,原本还担心肉这么放了两天会臭。
不想良田笑嘻嘻的告诉她不用担心,家里的地窖很凉快又通风,而且他还特地拿盐抹了一通,绝不会有味道。
良田那些野菜野果子之类的也放进了地窖里头,和当初拿回家一样,半点都没蔫呢。
徐芳园不信,跑到地窖里一看,果真如良田所说。
这地窖里头的温度,好比开了空调。
徐芳园在心头计较着,有这么个好地方。
她以后去山上找吃食便不用顾忌拿回家会放坏的问题了。
她还没来得及感叹徐家破破烂烂,却有这么个神奇的地窖呢。
听到良田的话,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