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独臂圣手

方天末两人在破庙坐了一夜,第二天又在启程没走出几里一道光华一闪眼前一亮就见天暴口衔着天龙落到了方天末面前道:“你真不该独自走了害我们找你!”天龙也道:“没错,况且你身上还有伤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如何是好!”钟颖玉听到方天末的坐骑和武器竟指责自己的主人有些不悦但也不好明着指责只好找了个理由道:“这不能怪他,你们跟着多有不便,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的!”天暴看看自己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我换个模样就好了。”说着一抖身躯竟化成了一匹火红的骏马道:“改变自己本元气息这些小伎俩我还是能办到的!”天龙也到:“没错天暴是得到过老主人真传的,虽然没学到多少但这些小把戏还是难不倒他的!”天暴对天龙的话很不高兴道:“你放什么屁,老主人教我的我都学会了好不好,你说我哪样没学会!”天龙道:“老主人说过要你改改脾气,你改了吗?”听着他们的争吵方天末也无能为力,钟颖玉喊了一声:“停!”天暴和天龙同时停住争吵看向钟颖玉,钟颖玉道:“看你们如此争吵被人看到一定暴露行踪,想要跟着我们从现在开始不许在说人话。”天暴知道自己说话确实不妥,没有马能说人话只能妥协道:“我可以答应在有其他人的时候不在说话,但如果只有我们几个我还是要开口的。”天暴看向天龙道:“你也是一样!”天龙道:“我没有问题就怕你忍不住!”天暴不理天龙当下不在说话。

方天末和钟颖玉一路向天险城方向赶去沿途一路打听钟达的消息都没有任何发现,方天末问钟颖玉道:“你爹会不会没有来天险城而是想办法从于炼的哨城出城了,我们找了这么久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不会是走岔了吧!你看我们在走就要到天险城了!你爹会不会已经到了我大哥的营地了?”钟颖玉也皱皱眉疑惑的道:“不会吧,我爹怎么能在于炼眼下逃出哨城,他又不是你武功高强,以我对我爹的了解,他一定会到下个哨城去等我们,我们没有他的消息也可能是怕于炼来追躲起来了吧!我们在往前找找看!如果到了天险城还是找不到我爹的踪迹我们就在回头去找一定会有消息的!”方天末答允一声两人继续前行直到来到天险城最后一个哨城,来到一个名叫天香阁的饭庄,饭庄伙计将两人迎进之后,钟颖玉点了两碗牛肉面还有几个小菜,两人在大堂的一个清净的角落落座,方天末见这个饭庄吃饭的食客不少对钟颖玉道:“你看这里人可真不少,在这里打听打听你爹的消息会不会有人会见过你爹呢!”钟颖玉摇摇头道:“你看这里吃饭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武林人士,我爹是不会和他们扯上关系的太危险!”方天末看看这些人果然每个人几乎都随身带着兵刃而且身上透出一股江湖人独有的放荡不羁的气息,方天末点点头压低声音问:“你说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江湖人士在这里聚齐?”钟颖玉小声的道:“我想应该也是为了来一睹四神这些高手的风采吧!”两人正交谈着店小二已经将饭菜端上来了,小二嬉皮笑脸的道:“两位客官慢用,用什么随时招呼!”

小二说完就见一个一身土黄粗布的大汉走了进来用不温不火的声音道:“小二来两碗素面,一壶好酒!”说完也不等小二招呼就坐在了一张靠窗的桌前,远离屋中的所有人,方天末看向这人只见这人身材魁梧,长发披肩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楚面目,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他那左臂的衣袖空空荡荡的显然是没有左臂,钟颖玉显然也看的清楚,低声对方天末道:“他没有左臂,是个残疾人!”钟颖玉说完之后那人身子微微一动竟向方天末他们这桌看了过来好像是听到了钟颖玉的说话,钟颖玉忙低头吃面躲过那人看过来的目光,边吃边用更低的声音问方天末道:“怎么他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方天末此时正与那独臂的大汉对视,那大汉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精光四射的眼睛与方天末对视,那大汉与方天末对视了几瞬,眉毛一动显然是皱了下眉随后便舒展开来收了眼中光芒之后竟与常人无异,对方天末微微颔首像是打了个招呼便将脸转了过去,方天末不由的心中一动:“此人眼中精光如此定是内力不俗之辈,能将眼中精光收敛到如此定是高手啊,看来离天险城越近高手越多了,也不知道这人又是哪位高人!”

钟颖玉见方天末看着那独臂大汉发愣问道:“怎么了,他是不是还看着这边,我不是故意的!”方天末收了心思对钟颖玉道:“没事了,以后可不要随意说别人的短处,对人不敬!”钟颖玉点头道:“我也是一时说露了嘴,我下次注意!快吃面要凉了!”两人吃着面就听在那先前进来的几个武林人士谈到了四神将,一个瘦小精干的汉子道:“也不知道黄在行会不会出现?听说他在四神将中可是最厉害的了,想当初可是一人单挑江湖数门高手的传奇人物,他要是能来一定精彩!”另一个脸上有道疤痕的汉子却讥笑道:“他有脸出现吗?要不是他,他师父能死,他师兄也不会为了他早早气的重病离世,他师兄水心可是四神将之首武功天下无双,水大侠要是没死能出席这次大战才是真正的精彩,至于黄在行还是别出面丢人了!”方天末听他们再说武林往事不由的看向他们,可在听到水心的名字时方天末发现那位正在吃面的独臂大汉竟愣住了,方天末好奇的看了独臂大汉几眼后接着听那几个人谈论黄在行的往事,钟颖玉见方天末停下了筷子也停下来听他们的谈论,那瘦子道:“都是陈年往事了提它干嘛?水大侠已经死了,黄在行接手了他师兄的神将职位,现在自然要谈谈还活着的人!”有刀疤的汉子重重哼了一声道:“黄在行有什么好提的!”精瘦汉子道:“李哥你就说说吧,听说黄在行挑战各派掌门的时候你在场的,你给我们说说也让我们长长见识,说说!”说着精瘦汉子在刀疤汉子的肩头拍了拍道:“你说说今天这客我请了怎么样?”其他几人听说他要请客也纷纷央求刀疤汉子说说当时情况,刀疤汉子推脱不过而且又有人说要请客也就没客气。

刀疤汉子喝口酒卖弄道:“那我就讲讲!”在众人的簇拥下刀疤汉子便侃侃而谈起来:“虽然我不喜欢黄在行但实话实说黄在行那武功真是登峰造极!”众人被刀疤汉子这一句话就撩拨的更加心痒难耐了纷纷催促刀疤汉子接着说下去,精瘦汉子马上倒满了一杯酒递到刀疤汉子面前道:“李哥来润润喉再说!”刀疤汉子也不客气接过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便回忆了起来:“那时候我还是我师父的一个小跟班随着我师父去看热闹,那天呐和今天的天差不多,就在他师父无尘道长的道场黄在行以一敌五,斗的是珏山掌门珏信子,潜龙门门主龙华,苦海寺方丈苦灯方丈,神拳门门主铁无敌,严帮帮主严一宽,这些都是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啊,黄在行根本不放在眼里竟然以一敌五,珏信子不服一人独战黄在行,一招,只一招,黄在行便将珏信子废了!”听到这儿众人无不大咳,精瘦汉子不敢置信的问道:“一招便将珏信子废了,怎么肯能,李哥你好好说说!”刀疤汉子道:“就一招,珏信子自不量力啊,珏信子以绝山掌对黄在行的潘虹掌力,结果一掌便被震断了双手经脉从此再不能用手啊!”精瘦汉子不住的咂舌:“黄在行也有点太狠了吧只是比武赢便赢了何必下此重手啊!他师父就不管管吗?”刀疤汉子嘿嘿一笑:“管,管什么,无尘一生就收了两个徒弟,他视他们如亲生儿子般对待会管这些,再说以无尘的威望谁敢多言啊,接着说啊,看到珏信子的下场谁还敢独战黄在行剩下四个人一起动手!”说着刀疤汉子又喝了一杯酒,众人见他卖关子忙问:”下边怎么样了快说啊!“刀疤汉子长叹一声:“唉,和珏信子一样,四个人四招,一招一个成名高手全败下阵来,全都是重伤!”还不等精瘦汉子问刀疤汉子这次倒是不在卖关子继续说道:“龙华用自己成名的潜龙掌被黄在行的潘虹掌力打断了双手,苦灯大和尚以自己的成名绝技风灵指强攻黄在行胸口结果被黄在行的玄空指力废了双指,铁无敌一双铁拳也被黄在行的土猛拳断成了数节,严一宽更惨他偷袭黄在行结果被黄在行的玄空指力射中了脊椎从此瘫痪!要说黄在行武功没的说,就是下手太狠了,只是一场比武就打残了五位一流高手!”众人都是唏嘘不已。

刀疤汉子像是来了兴致接着说:“还不止这些,被废的这些人哪里甘心受此大辱,回去之后就集结门人弟子,亲朋好友发动了一场武林大劫,江湖各大门派纷纷到无尘道场,要无尘交出黄在行要为几个人讨个说法,黄在行什么人,能受这些人的威胁,一阵乱战杀伤杀死各门各派的好手无数,无尘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可也无法挽回了只好让黄在行躲起来,黄在行从此流浪,可是各门派怎么肯如此罢手他们找不到黄在行就占在无尘的道场不走要无尘给说法,无尘不肯交出黄在行在众人的苦苦相逼下终于自杀谢罪了。”精瘦汉子一阵哀伤道:“无尘交出黄在行又怎么了何必自杀!”刀疤汉子道:“你懂什么,换做是你,你愿意将自己真爱如子的徒弟送上死路吗?”精瘦汉子摇摇头道:“就这些了吗?你不是说水大侠也是被黄在行气死的吗?说说!”刀疤汉子摇摇头道:“水大侠被黄在行气死我也只是听说,真伪难辨,这不准确的事我们不能胡乱说的。”精瘦汉子不依不饶的要刀疤汉子接着说,刀疤汉子始终不肯松口,就在精瘦汉子苦苦哀求的时候一道无形的力道打在了精瘦汉子手中的酒杯上,酒杯应声而碎,酒撒了那汉子一身,一群人顿时慌了不知是谁做的但他们清楚是高手所为,只能马上放下酒钱快快离开。

方天末看向窗前的独臂大汉,知道刚刚以无形气劲打碎酒杯的高手就是他,但也不好说破,只等着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后才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前辈好功夫!”独臂大汉并不理会方天末的说话继续自斟自饮好像什么事都与他无关,这时钟颖玉结了账对方天末道:“我们走吧!”方天末轻嗯了一声随着钟颖玉便走,当一只脚已经踏出饭庄的门方天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黄在行吧?”方天末的话问出不只是端坐在桌前的独臂大汉一怔就连刚刚走出门的钟颖玉也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过身难以置信的问:“你说谁是黄在行!”方天末回到饭庄里指着独臂大汉道:“我说他就是黄在行!”钟颖玉跟进饭庄看着方天末所指的独臂大汉疑惑的问道:“你不会弄错了吧,你说他是四神将之一?”没等方天末回答钟颖玉的问话,那独臂大汉竟开口了,这是他来到这个饭庄说出的第二句话还是与之前的一般不温不火:“小兄弟有兴趣来喝一杯吗?”方天末学着他的口气道:“好啊,想必前辈是有什么话要讲!”说着不顾钟颖玉的阻拦便坐到了独臂大汉的对面。

方天末来到独臂大汉面前,钟颖玉也只好一同与方天末过来,不过她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到了方天末的左手边,独臂大汉看了钟颖玉一眼后用他你独有的口气道:“她需要回避一下!”钟颖玉有些不高兴质疑道:“问什么?”方天末牵过钟颖玉的手轻轻拍了拍,独臂大汉又道:“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说!我相信我说的话你不会转告给任何人包括你身边这位!”方天末反问道:“你怎么能肯定我不会和她说!”独臂大汉道:“因为你如果不答应我,我是不会说的,我相信你是守信的人,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我们之间的谈话的!”钟颖玉很知趣的离开了。

黄在行见钟颖玉离开问道:“你怎么肯定我是黄在行?”方天末道:“因为在那些人说到水心的时候你愣怔了一下,你应该是想起了师兄吧!”黄在行冷哼了一声平静的道:“你的眼睛倒是很独啊。”不等方天末再问,黄在行已经开始了他的叙述:“没错我是想起了师兄,他们说的对我师父是我害死的,一切都如那个刀疤汉子说的一般无二,不过我师兄不是我害死的!”方天末恍然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因为他们冤枉你,你才出手的!”黄在行道:“不是,我只是不想他说出关于我师兄的那些不切实际的传言而已!我师兄不是我害死的,当时我害死师父之后躲了起来,但他们还是不肯罢手,找到了我师兄,要我师兄给他们说法,我已经害死了师父,怎么能再害死师兄呢,所以我又出面了找到了这些人的几个带头人约他们到山中一会,只要他们能在武功上赢我,我任他们处置,没想到他们并不守约定带着数百好手准备合力击杀我,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我师兄竟然赶到,我师兄不仅是武林中成名的大侠还是开国的神将之一,江湖上没人愿意得罪一个为官的大侠,但师兄为了给他们一个交待愿意代他们出手和我比武,如果我输了,我自费武功退出江湖,如果赢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他们怕我师兄故意输我还立下了字句,在如此多的高手面前自是耍不出花活,我和师兄比了三场,拳,掌,指,我无一能胜,,师兄都略高我一筹。”说到这儿黄在行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子道:“输了之后我自废一臂,之后被师兄带走到府上养伤,随后就一直没有离开,到府上养了半年的伤之后才知道我师兄已经身患绝症不久人世,他之所以要与我比武就是想让我胜他之后接替他的位置从此也不会有人在找我麻烦,没想到我输了还输掉了一条左臂成了个废人!造化弄人啊!”

黄在行饮尽一杯酒后接着道:“师兄觉得愧对我,提前将神将的职位给了我,还将自己一多半的功力偷偷传给我!”说着黄在行已经是泪湿眼眶,黄在行强忍内心的痛苦道:“师兄在我昏迷之后假借为我疗伤之名偷偷将自己的功力传给我,要不是如此以我师兄的功力即便是身患绝症也可多活几年,如果不是我,师兄和师嫂本可以多过几年快乐日子的,没想到就是因为我一时痛快,害死师父,连累师兄,让师嫂守寡,侄女没爹!”黄在行连饮数杯对方天末道:“我是不是不应该活在这世上,我都觉得活着没意思。”说着提着一个酒壶便走,边走边唱道:“一人独臂走江湖,潘玄土猛世不出,铁心傲骨独圣手,一代罪人黄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