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虎啸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对于雄性兽人来说,这点伤的确算不了什么,他自小生于丛林、长于丛林,从来都知道丛林中的生存法则就是“强者为王”,受伤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不会被打倒,而是能一次又一次地重新站起来。
“那……我开始拆线了…”张萌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伤口,心里感觉有些没底儿……她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拆,而且现在这肉和线都快长一块了,要是硬扯下来的话,一定会很痛的吧!
张萌萌紧张地想着,她素来是个怕疼的人,就算是手被小刀刮了个小伤都会疼得想哭,就这拆线的疼痛-估计不亚于拿把刀在肚子上砍吧!
她突然有些不敢下手。
虎啸不动声色地看着张萌萌丰富的表情变化,小脸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松开,一会儿又紧张,一会儿又害怕,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样的情绪变化…
“在害怕?”虎啸忍不住出声了。
倒像是要被拆线的那个人是张萌萌似的。
“没有!我不怕!”张萌萌下意识地快速答道。
但是她一下子就想到,这样快速的回答,简直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
“拆吧,无事。”虎啸语气稳稳当当,面上也没有表情变化,整个人看上去泰然自若。
“那我……动手了。”张萌萌拿出了手中消过毒的骨针,先在所缝线的中间都用针的尖端戳出一个个并列的小洞,如同邮票一般,然后-她准备一段段扯出来,因为如果一整条扯出来,说不定会扯得鲜血淋漓,皮肉外翻,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张萌萌准备动手扯了,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虎啸一眼,没想到正撞进他的目光里,黄金瞳孔在黑夜中似乎闪着光辉,那个眼神却十分之复杂,张萌萌有些看不懂,她匆忙与他对视了一眼就低下了头,“我扯了…可能会有点疼…”
她都有些不忍心看了,咬了咬唇一用力第一小段被扯了出来,带出了里面附着的一小块肉,还随着皮肉翻动的“噗嗤”声,张萌萌只是听着都觉得很疼。
但是自己手下的人一动不动,连哼也没有哼一声,甚至-张萌萌觉得他的呼吸声都还是那么平稳,她忍不住又抬头看,对方的眼眸还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这次居然带了些笑意,“无事,继续吧。”
他就好像在说“天气真好,我们继续散步。”一样。
这可是在扯肉啊!
张萌萌瞪大了黑白分明的葡萄眼,心中不由得对虎啸的忍耐力又多了一份认识。
于是张萌萌又低头,继续着她的拆线工作,见虎啸似乎反应良好,张萌萌胆子也大起来了,她一连扯了好几段下来,但是动作还是小心翼翼的,尽可能地不扯动太多的皮肉。
而虎啸全程都只是默默地盯着张萌萌下低的头颅,心中却闪过一副又一副不同的画面,直到张萌萌小声而又温柔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可以了!拆好了!你感觉怎么样?”虎啸只略略低头,就对上了张萌萌带着兴奋的黑眸,那眼中的情绪很好看懂-有放松,也有掩藏不住的开心。
他面色如常,心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