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钢鞭刺骨

赵葭将秦起放在了她的好朋友小月家中,小月刚逃回家没两天,手上还用纱布包裹着,伤口还没痊愈,整日忧心忡忡害怕金霸天那帮贼人再来抓人,直到赵葭告诉了金霸天全族被杀,小月才痛快的舒了一口气,狠声道,“杀得好!”

小月那日见过秦起,便知是恩人,只是那日来不及道谢,赵葭委托小月好生照看秦起。

“葭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恩人。”小月应道。

“这段时间怕是要辛苦小月了,这里是一些银两,如果需要购置些物品。”赵葭塞给小月,小月也不接道,“葭姐姐这是作何?小月的命都是恩人救的,自当尽自己全力,银两万万受不得。”

银两在她们手中推让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赵葭说不过小月,便道,“我这般也不相让,那便由小月代劳给秦起备着,待他伤势痊愈,给他当做盘缠。”小月这才作罢。

赵葭和郑冰雪交待了几句秦起之后便回了,留下秦起在小月家中养伤。

赵风韵正在和肖聪讨论针对绣女坊防御事项,柴房门外守卫秦起的绣女捂着脖子向赵风韵报告。

“何事如此慌张,没见我这正在会客吗?”赵风韵板着脸道。

“师父,非常紧急!”绣女道,便走了上前,一手护耳在赵风韵耳边说道。

“岂有此理!”赵风韵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赵坊主何事如此动怒?”肖聪问道。

“坊内杂事,净不让人省心,肖门主稍作休息,待我处理完之后,再继续商讨。”赵风韵拱手道,肖聪等人也拱手回礼。

赵风韵风风火火来到柴房,看到里面空无一人,便命弟子去追拿秦起,无论死活,必须要带回,如有抵抗,格杀勿论,见到郑冰雪和赵葭也一并押回。

绣女坊的弟子们正在火急火燎的搜寻,每一个角落也不放过,彗扬听见动静便在正厅探头查看,问肖聪道,“大师兄,你说她们这是在作甚?”

“想必坊中确有急事,当前绣女坊正是不安分时期,我等言语自当注意。”肖聪嘱咐道。

“坊中可有什么急事,有我等可以相助的吗?”彗扬叫住一位绣女问道。

“慧少庄主好,坊中小事,不想惊扰公子,还请公子安心休息,稍后师父便来陪各位。”绣女按照赵风韵吩咐不告诉小义山庄等人,彗扬只得回到座位之上。

此时赵葭已经快马加鞭赶着马车回来,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当做一切事情都未曾发生过,她们还不知坊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刚到后门,两名弟子将她们拦住,好似专门等她们一般,送到赵风韵跟前。

“吃里扒外的东西!说吧,人呢?”赵风韵语气冰冷。

“娘亲怎能这般对待我二弟?他并无大错,只是性子活泛了些,您可是要将他置于死地啊......”赵葭忍不住和赵风韵争论。

“住嘴!”赵风韵“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赵葭脸上,“你怎知那小子并无心机,我又怎能置绣女坊几百人性命于何地,那小子必有所瞒,你们倒好将人给放了!雪儿你平日最乖,告诉师父,那小子现在何处?”

“师父,秦起在师父未曾救我之前,和我是姐弟,这般巧合,只是为了和我相认,实在并非恶徒,请师父放过他吧。”郑冰雪替秦起求情。

“好啊,看来你们是铁了心的要和我作对了,来人啊,家法伺候!”赵风韵怒道。

众人只得压着郑冰雪和赵葭到胜男台,推倒她们跪在地上,家法很少用到,很多人并未曾见过执行家法的场景,一时间众人把胜男台围个水泄不通。

“你们需知家法轻易不出,一出便血肉模糊,你们可要想清楚了。现在说出来也能免得那皮肉之苦。”赵风韵此时手中拿着一条钢锻的鞭子。

“要打便打,何须多言!”赵葭已然生气,心怪她母亲如此不近人情。

“你......”赵风韵抬手一鞭子停在空中,想要打她却未狠下心来。

郑冰雪便上前护住赵葭,所谓有难同当,两个人抱在一起,她手中之剑在手中握住之时,赵风韵没注意竟是风花剑,这般横在赵葭身前,看的了个仔细。

“风花剑......师姐啊,你果真不肯罢休啊。”赵风韵心中一凛,回想到一个可怕的场景,她的师姐临死前满是血的手长长的伸向自己,口中喊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赵风韵耳边,每每做噩梦都会被吓醒,惊得一身冷汗。

“此剑可是那小子给你的?”赵风韵冷冷问道。

“是,师父,我那蠢弟见我欣喜,便将这把剑送与了我。”郑冰雪实话实讲。

“哦?那小子可曾告诉你此剑从何处得来?”赵风韵问。

“未曾告知,不过讲这把剑之时,他确实有所吞吐。”

赵风韵心想果然不出所料,那小子知道了当年事情,这把剑和九珠短刃定是在那石室之中找到。一阵风吹来,赵风韵感觉是一股危机在吹向自己,定要得知秦起所在,将其杀害,以防后患。

“你们漠视门规,打伤姐妹,私自行动,犯了本门三大规,根据门规每人鞭刑三十六,说出那小子下落或可从轻处置。”赵风韵神情有些不自然。

郑冰雪只字不提,赵葭一直嚷嚷着抱怨她母亲,赵风韵命人行刑,众人自是退了一周,远远观看。

赵风韵也不多做停留,叫了几个人随她去到了书房,拿出纸笔,写下了一纸书信,上面写道:小子秦起,危害江湖,石室已开,恐有泄露,倾力追杀,以防后患!写好之后叠好装进信封封好交于其中一人,命她马不停蹄亲自交给尚武堂的堂主灵武。

那人领命走了,赵风韵又吩咐另外两名绣女,“你们按照我给的地址,找到一古屋,从后门进有一石室,里面应有两具尸身,就地烧烬,带回骨灰。此事千万不得泄露半句,如有泄露,你们尸身不保!”

“是,师父。”两名弟子走后,赵风韵颓废的坐在板凳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似是想着过往之事......

“啊!”一声惨叫,似是喊出了天际,惊动了绣女坊每个人,赵风韵从发呆中反应过来,彗扬心中也是一惊,喊声如此凄惨,实在叫人心中一寒。

众绣女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个个瞠目结舌,竖起了汗毛,本来乱哄哄议论着,一瞬间便鸦雀无声,动也不敢动弹。

石冷君用力的抽打着郑冰雪,心里暗爽“叫你这个小丫头不懂得规律,正好来教训一番。”

原本并不是石冷君执刑,原来那两个绣女经常受到郑冰雪和赵葭的照顾,不忍心下手,打了两三下也只是轻轻抽打。

石冷君看不下去,夺过鞭来,“没吃饭吗?挠痒痒似的。”

郑冰雪受石冷君这一下,痛感已直冲天灵盖,白眼差点翻了过去,似有灵魂出窍之感。鞭子过处衣衫破烂,血肉模糊,赵葭扑了上去护住郑冰雪,“雪姐姐,你还好吧?”郑冰雪浑身颤个不停,豆大般的汗珠从脸侧淌下。

“石冷君,你太过分了,你这是伺机报复!臭不要脸!”赵葭指着石冷君吼道。

“师父有交代,这只是对你们的一点点惩罚,如果你们说出秦起那小子下落,或许会从轻发落。”石冷君知赵葭不会说出,故意这样言语激她。“你从小到大蛮横任性,若不是你是师父之女,早把你教训服帖了,能让你这般放肆。”

石冷君攥紧鞭子,暗自用力,又甩出一鞭,赵葭伸手去挡,胳膊触到钢鞭之处尽皆红肿,整个胳膊麻木无力,瘫软了下来,疼到耳朵里嗡嗡直响,无奈鞭软,鞭子前部抽打在赵葭背上,也是一声惨叫,似有刺骨之感,瞬间血肉模糊,赵葭疼的脸色苍白,怒视着石冷君,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

石冷君毫不留情,一鞭一鞭抽打着,每打一鞭周围的人浑身就是一哆嗦,而石冷君却越打越是兴奋,抽一鞭郑冰雪,再打一鞭赵葭,再抽一鞭郑冰雪......

郑冰雪和赵葭刚开始难以忍受如此疼痛,尖声惨叫强撑着数鞭,直到打昏了过去。“二十一、二十二......”石冷君一鞭一鞭数着,毫不顾及昏死过去的两人。

“住手!”彗扬闻声赶来,看此惨状心如刀绞,喝道。

“二十四、二十五......”石冷君打红了眼,仿佛没有听到彗扬的声音,累的力量虽然小了些,但还是重重的抽打着。

彗扬实在忍受不了,拔剑上去挑飞石冷君手中钢鞭,剑尖直指石冷君咽喉,若不是彗扬修养颇高,这一剑早已刺进她的喉咙之中,彗扬气冲冲的说道,“再打就出人命了,你怎地如此歹毒!”

“本门之事,你就算是小义山庄的少庄主,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石冷君自也觉得在江湖之上有些身份,还轮不到一个少年来教训自己。

赵风韵此时也赶到现场,看到地上二人如此惨状,心头一时不忍,一个是女儿,一个是爱徒,本想只是教训她们一下,让她们张长记性,没想到差点出了人命。

“师父,徒儿在此执刑,这小子却来阻扰,多管本门之事!”石冷君向赵风韵委屈道。

“啪”的一声,赵风韵在石冷君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巴掌声,“混账东西,有这样和彗少庄主说话的吗?没大没小。”赵风韵出的气并不是她对彗扬的态度,而是她心狠对郑冰雪和赵葭二人下手如此之重。石冷君嘴角被抽出了血,吓得捂着脸躲在一旁。

“彗少庄主,徒儿多有冒犯,多多包涵,家丑之事,还望此地相忘。”赵风韵道,彗扬拱手应允。说罢赵风韵请彗扬一同走向正厅。

“都站着干嘛?把她们二人抬回房间,好生照顾调理!”伊冷霞看此情况着急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郑冰雪和赵葭所受之伤,没有几个月是好不了了。